“楚言,我看你单身那么多年了,再不嫁出去那可就惨了,赶紧跟新娘子去讨讨喜吧!”白盐拉着楚言钻过人群,来到苏千莓眼前,苏千莓见去路被拦住,停下了脚步。
“不了,我还不想嫁出去呢。”楚言摆摆手推脱,白盐却热情地向苏千莓解释了原委,苏千莓将自己手中的苹果给了楚言。
“下一个新娘子就是楚言了,届时记得请我喝喜酒啊。”白盐拍了拍楚言的肩膀,一向大胆的楚言羞红了脸,默默朝公子溪看去。
白盐知道楚言这个丫头一定是喜欢公子溪,不然的话也不会屡屡缠着他。
不久之后,人群又涌动,大家都朝内院走去,大堂之内,只剩下寥寥几人。白盐望着宫徽羽和苏千莓离开的背影,笑容僵在了脸上。
“娘,你别伤心了。”凤夕扯了扯白盐的袖子,借此安慰白盐,白盐却甩甩头,“我伤心什么?我又不喜欢他。”
凤夕还小,看不出白盐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既然白盐假装失忆了,凤夕就没有太大的疑惑。
白盐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似乎在想很久远的事情。上一世,宫徽羽没有给她任何婚礼,只是一个一生一世的许诺,她便跟了他一辈子。今生今世,他也是未曾给过她一个婚礼,甚至她流产之后,他也能迎娶其他女人。
心中的孤寂一涌而上,堵得白盐心口疼。以前和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那么明显,那么剧烈罢了。
“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夫人你就一直这样。”楚言突然坐在自己眼前,说道。
白盐微微抬眸,不解地看着她。
“这样的话,夫人就可以永远没心没肺,不用伤心了。”楚言说完,公子溪敲了敲楚言的脑袋,楚言吃痛地瞪了公子溪一眼。
“敲坏了脑袋你负责!”楚言嘟囔了一句。
是啊。白盐继续独自哀伤。如果她能忘记一切,她也可以一直开心,无忧无虑。可惜,她做不到。两世的纠缠和感情,这一刻他却娶了别的女人,叫她怎么笑得出来?
另一边。
苏千莓随着宫徽羽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房间,随后,宫徽羽关上了房门,众人久久不肯离去 而屋子内也没有动静。
“从这一刻起,夫君与我,再不分离。”苏千莓淡淡一笑,声音轻得只有二人足以听见。
宫徽羽却始终没有掀起苏千莓的红盖头,苏千莓也是一个耐心的主,没有着急,而是安静地等待。
“嗯。”宫徽羽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什么动作也没有。
“夫君不想碰我吗?”苏千莓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将眼前桌子上的那壶酒提起,倒了两杯。
“这是交杯酒。”苏千莓说着,将两杯酒中的一杯递给了宫徽羽,宫徽羽没有接。
“我与她都没有这杯酒的情谊,你就更不需要。”宫徽羽说完,将那杯酒接过,倒在了地上。
那口中所谓的“她”,不过是白盐。苏千莓手一抖,那酒杯已经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外的人一急,突然破门而入,看到地上破碎的酒杯,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了?新郎官和新娘吵架了?”一个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宫徽羽没有回答,苏千莓却急忙解释:“不是的,是我方才手抖了,让大家担心了。”
这一番解释过后,又有人问道:“那新郎官怎么不给新娘掀盖头啊?这样遮遮掩掩倒酒,不摔了才怪!”
苏千莓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滚出去。”宫徽羽突然开了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全部人都给我滚出去。”宫徽羽说完,一股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大家都识相地退下,关上了门。
待到所有人都从门口散去,苏千莓才拍拍胸口,“夫君别生气了。”
宫徽羽突然站起身,将床上的被子抱起,走向了书房,苏千莓没想到宫徽羽会有这番举动,急了眼,将红盖头掀了起来,看着宫徽羽离开。
“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的。自己想清楚。”宫徽羽离开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偏偏这句话,让苏千莓恨极了白盐。
我喜欢你那么多年都没有善果,可白盐有什么?可你却为了她做了这么多。
苏千莓握紧拳头,眼泪忍不住落下,屋子里空荡荡,只听得见自己抽泣的声音。
还在大堂的白盐突然看到人群都散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走上前,随后就看见房间里只有苏千莓一个人傻傻地站着,宫徽羽早已不见踪影。
“你们……”白盐指了指苏千莓,苏千莓却冷冷一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种人。”白盐诧异地朝屋子内多看了几眼,宫徽羽确实不在。这个家伙,新婚之夜跑到哪里去了?
苏千莓抬眸,看着白盐,仿佛能把白盐看出一个洞来:“你以为,你骗得了所有人?你假装失忆,就能万无一失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盐后退了几步,刚要离开,苏千莓却一把抓住白盐的手,恶狠狠地笑了起来:“你别忘了,公主是帮着我的。”
白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甩开苏千莓的束缚:“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嫁过来了,有什么不满足的?”
耐心她白盐有的是,如果非要争论失忆这件事情,她可以一直不松口。苏千莓也拿她没办法。
“况且,你与我是家事,何必要一个公主插手?”白盐冷冷扫了苏千莓一眼,那一刻,就如当初和公子雪夕作对的白盐一般。
既然已经逃出了皇宫这一个囚笼,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如果她如此隐忍退让都没有善果,那就不要怪她也心狠手辣了。
那一夜过后,宫徽羽去了其他地方进选药材,家中只剩下白盐和苏千莓,还有一个小厨子——凤夕。
楚言和公子溪是医馆常客,白盐倒也不担心医馆生意,苏千莓也知道帮忙,只是偶尔,苏千莓有些学不乖罢了。
白盐有一株精心栽培了几个月的兰花,一日和苏千莓起了争执,苏千莓就故意弄坏了她的兰花。为了此事,白盐还和苏千莓互怼了很久。
“唉,妻妾都不能和和睦睦的吗?”楚言看着后院里的二人又在争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公子溪习以为常地摇摇头,“你是女子,不应该比我更懂得其中缘由吗?”
“切,我才不会让我的男人娶小妾,要是娶了,我就把这对奸夫淫妇的腿给打断。”楚言得意地笑了起来,公子溪拾起一个红枣塞进了楚言的嘴巴里,一边塞一边说:“少说话,多干活。”
“切,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就八抬轿子娶了他,告诉全世界,他是我的人……”楚言吐出枣核,又伸手找公子溪要了一颗。
“那你的未来夫君还真是凄惨。”公子溪抓住楚言的手,示意她别再吃了。
“又不是你,你怕什么。”楚言忍不住接了一句,后来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眨眨眼睛,尴尬地缩回了手。
“嗯。”公子溪的情绪似乎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反而很淡定。楚言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人真的是一块木头吗?怎么就听不懂她的话呢?!
“公子溪!”楚言大喊了一声,公子溪悠悠抬头,白盐恰好从后院走到医馆,就看见了这一幕。
“我要你嫁给我!”楚言说完,白盐脚下突然一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楚言和公子溪齐刷刷回头一看,白盐正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悲痛的表情。
“我的屁股。”白盐揉揉自己的痛处,然后来到楚言和公子溪跟前,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娶谁?”
楚言急忙摆摆手,笑着低下头:“没什么没什么,夫人不要多想。”
“哎呀,我这几日在家里闷得慌,恰巧想去你的寨子里闲逛一下,若是我嘴巴不好使,突然说漏了嘴,说你经常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爹可凶了。”白盐说完,楚言愤怒地拍桌子。
“夫人,你可真坏。”说完,楚言闷闷地回答了一声:“我喜欢公子溪,我想要公子溪嫁给我。”
白盐抬头看了一眼公子溪,公子溪仍然无动于衷。
“喂,你难道没有一点表示吗?”白盐比楚言还要急,没想到公子溪只是淡淡会应了一句:“我有心中所想了,不想辜负楚言。”
楚言一听,轻轻一笑:“是啊,怪我来得不如你心中那位早。”
白盐一听,心中不知怎么的竟然有几分暗淡。公子溪对她仍然是那么好,看到她和宫徽羽有难,他也会出手相助。有时候真羡慕宫徽羽,世界上哪来这么好的情敌啊。
只是这样一来,公子溪苦了自己。公子溪虽然以前步步凶险,非要逼得宫徽羽退出这场竞争,可是如今已经变了。他只要白盐幸福就好。
“对了,你可否帮我查一个人?”白盐突然发问,公子溪点点头,“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