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香烤鸭14
香如故2018-07-31 22:442,504

  酥香烤鸭14

  骨女将容溪放到边城的一座县城里疗伤,一月后,待容溪的伤回复了些,两人才回到鹤壁,不过到容府已是深夜,刚一踏进容府,一道紫影就扑进容溪的怀里,跟在容溪身后的骨女不由愣住。

  容溪搂在怀里的,分明是几月前就跟着情郎逃婚私奔的连城絮,她扑在容溪怀里,抽哒哒地哭诉:“容溪……他骗我……他不要我了……”

  起初,容溪还被她这一抱,给吓住了,继而他认出是连城絮,便伸手笑着抚她的长发,眼里是骨女不曾见过的温柔和心疼。

  他说:“阿絮,别伤心,你还有我。”

  闻言,骨女怔了半晌,悄悄退出去。

  府外皓月当空,四周寂静无声,骨女捂着心口的位置,里面是酸酸涩涩的疼痛。

  容溪有连城絮,而她有什么?

  曾经以为拥有的一切,都生生毁在她心心所念的人手里,她的父亲王兄,还有她数不清的玖楼子民,也都因他而死,这世上的对与错,分不清的从来都不是她。

  谁曾想,门合上的刹那,她却错过了那道复杂犹豫的目光。

  月色静好,湿冷无声,

  骨女倚在窗台,她捂着心口,那里仿佛烈焰燃烧,灼热不已,红色的光芒布满她全身,似有微弱的火光,轻抬手,打开,自掌心生出的微火,灵动跳跃着。

  这是第几次了?

  快了,快来了,业火已经开始点燃。

  骨女多次在想,其实她很想了解她的恩公,她想在她被业火烧死之前,再为他做些什么,他的恩惠她无以为报,倘若她还活着,倘若她没有心系顾峰,倘若他的心上人不是连城絮,兴许她还能以身相许。

  但她没有资格了,她已是死人,不能进入轮回道的魑魅。

  骨女很难过,后果很严重。

  她眸子红光一闪即逝,徒然生起邪念,倘若在鹤壁城外,初次相见,她就杀了连城絮,而今的容溪,会不会已经忘记她?

  她猛甩头,想将那些想法赶出脑海。

  不能枉害人命,否则,鬼差很快会找到她。

  几日后,连城絮如容溪所愿,嫁给他做妻子。侯王府摆上迎接新主的酒宴,欢迎这府中真正的女主人。骨女没有任何出席的资格,在这里,她谁也不是,站在一边黑色的角落,看着容溪眉眼弯弯的搂住连城絮,她心下生出几分凄凉。

  在两人入洞房后,骨女面色惨白的回到自己厢房。

  翌日一早,为答谢骨女之前许诺他寻找连城絮一事,容溪派人送来一支蓝田玉雕成的玉簪,骨女很喜欢,执在手里,打量了许久,小心翼翼饰上发髻。

  她对着铜镜照了一番,忽而拿起一盒胭脂,轻轻扑在脸上,点在唇间,她朝着镜中微微勾起嘴角,浅一笑,笑着笑着,莫名想流泪。

  眼底浮起氤氲,却不见一滴泪水落下。已成魑魅,她的双眼已干枯得无法流露人类的感情,就算她不被红莲业火焚烬,但终有一日,她会因滞留人间,而坠入魔道。

  既然连城絮已经回来,骨女再无留在容府的理由。她原本想,自己假意先离开容府,在鹤壁城找一个栖息之所,于容溪任何需要帮忙之时,现身助他。哪知,容溪和连城絮双双来挽留,说既然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正好她又没去处,就让她在容府住下。

  骨女斟酌半晌,遂,硬着头皮答应两人。

  其实,她并不想留在这儿,他们两人如胶似漆叫她看得分外刺眼,况且,与容溪呆得久,对顾峰的记忆就越发清晰。

  他们几乎相似到了极至,有时她甚至于分不清两人。

  说是让她住一段时间,骨女却未思量容溪指的一段时间究竟是多久。

  而这多久,不到两月,已有了答案。

  连城絮带着佩儿去护城河外的城隍庙烧香礼佛,人还没跨进庙门,就突然晕倒在地,吓坏了一行随从。容溪得知消息,从容府驾马疾驰赶过去。

  后,经大夫把脉诊断,骨女才知,连城絮被大夫查出已有身孕,且两月有余,掐指算算,容溪娶了她还不过一月。

  这孩子的来历可想而知。

  容溪不言不语,沉静地封锁所有消息。府里的下人,知道此事的也只有连城絮的婢女佩儿,而骨女是隔墙自个儿听见的,并非从容溪口中得知。

  莫道有酒,终须大醉一场,愿化烟云,但酒入愁肠,只怕愁更愁,愁出心结。

  借酒浇愁就是恒古不变的箴言。

  骨女在暗处凝视容溪越发孤寂的身影,想说些话安慰他,但她从来不是善于言表的姑娘,就算站在他面前,一句好好的安慰话,她也说不来。

  这是圆月高上枝头的一夜。

  天空清朗,没有星辰,没有云朵。

  容溪静坐在石桌前,与月对饮,月光惨淡,晕得他硬朗轮廓的脸越发模糊。他举杯大口灌着酒,双颊有些泛红。

  显然喝酒醉得不轻。

  骨女一扫四周,悄无人息,便上前将他扶到房间休息,方平放在床榻,见他憔悴面容,恍惚间,与顾峰硬朗脸庞重叠,骨女伸手去抚他的脸。指尖还没触及,他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骨女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她一吓,倒在他胸膛上,耳边拂来他粗重的呼吸声。

  鼻尖萦绕着浓郁酒香,她两颊微红。

  许是被酒气醉了。

  许是,害羞……

  尚未醒酒的容溪,眯着眼,神态慵懒,声音喑哑,却异样好听得叫骨女心怦怦直跳。

  他喃喃说:“阿絮,我——”

  如同一道闪电堪堪劈中,头疼得嗡嗡作响。

  骨女当即清醒过来,一张脸恢复惨白,没等他出口下句话,就猛地起身,逃一般的慌忙跑回自己厢房,快速合上门。

  她靠在门扉上,有些惊愕。

  本来空荡荡的胸口,仿佛有颗腐朽的心在悸动,一如当年她初见顾峰之时,心如擂鼓。

  不论为人,还是为妖,她都不知,擂鼓的原因何在,她母后早逝,身边敢于直言的亲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玖楼国君,一个是不苟言笑为人严谨的玖楼世子,要让这两人为骨女传道授业解惑情为何物。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这样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太矫情,于是,羞涩地书写密函传给女官,再由她们转述给骨女,但重重理解过后,到了骨女耳朵里,已然变了味。

  乃致,她情思将将萌芽,人就一头栽进去,最终死于对顾峰的幻想,没得到郎情妾意举案齐眉的半分甜蜜。

  妖性自古便是不可抗力因素,倘若方才成妖,却寻不到识你的良师叫你安然修行,必将遭遇雷霆劫,这劫过去了,自然是修行有了可观的造诣,若是,过不去,便是坠入魔道,横竖没个好结果。

  骨女被妖性噬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连城絮,她竟生出一丝厌恶,连城絮就连动一下,她都看不顺眼。

  她想,自己心里滋生的心魔已将要吞噬她最后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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