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后,大夫将阿练的手放回被子:“公子乃是醉酒所致,稍作休息,便可醒来。”
李笑没想到,阿练竟然是一杯倒,兴许一杯都没有,他好像只嘬了一口。
果真人不可貌相。
李笑正值无聊,见他胡子拉碴,就给剃了,她这才彻底看清楚阿练的模样。
剑眉飞鬓,薄唇含霜,五官在大刀阔斧之下清秀隽永,颇有几分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禁欲之色。
阿练留胡子分明在糟蹋可遇不可求的盛世美颜!
复又替阿练换上干净新衣,阿练长年习武,拥有标准八块腹肌及一身腱子肉,李笑趁机摸了几把,又摸了几把。
李笑:啊,这胸肌真是完美无缺。
徒然!
她的手腕被一把扼住,整个人被拉向阿练胸膛,他一手扣紧李笑的手,一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动作及其暧昧,两人都未有所察觉。李笑伏在阿练怀中,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尖,正想开口,阿练却做了个噤声手势。
他附在李笑耳边,低声道:“门外有人。”
温热吐息柔柔扑在李笑耳畔,令她生起一丝痒意,她微扬起头,入目是他一脸沉着冷静,天光似为他镀了层金边,李笑一阵恍惚。
他长得真好看,她想。
须臾。
“为,为何要听墙角?”李笑结结巴巴问。
阿练低头看了李笑一眼,未语。
未几,响起细不可闻的脚步声,看来人已离开。
阿练道:“这庄主绝非善类,请我们来此,只怕别有目的。”
“你一早知道,为何还要跟我来?”
闻言,阿练默不作声。
一看他神色,李笑便知这货八成是想要人家给的工钱。
这时,阿练问:“你要压到何时?”
李笑一看自己伏在他胸前,极是亲昵的模样,慌忙起身,哪知脚下一滑,她又猛地摔回去,这一摔不得了,恰好摔阿练脸上,不偏不倚两唇相叠。
两人大眼对小眼,谁也没敢再动。
旋即,阿练一个翻身,将李笑压在身下,李笑咬着唇,暗自窃喜,阿练是不是要表白,好激动哦,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只听,阿练薄唇轻启:“李狗蛋,你是不是上火了?脸这么红。”
“……”
李笑喉口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阿练起身,“我先去查看一番。”
把断剑背在身上,阿练将将要踏出门槛,他脚步一顿,问:“谁给我换的衣服?”
李笑道:“我。”
言罢,阿练素来冷淡的脸上飞过两片红霞,李笑还未看清,他已快步出门。
“阿练竟然还会害羞?”李笑暗自嘀咕。
“啊!——”
屋外传来恐怖尖叫。
李笑忙追出去,“怎么了??”
阿练立在水坛旁,捂着自己的脸,满眼惊恐。
“我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的大胡子没了!”阿练眼神一利,“谁动了我的胡子?”
李笑望天。
李笑:“好像是庄主干的。”
翌日,听山庄奴婢八卦说庄主半夜起来尿尿,不知被谁麻袋罩头一通乱打,一时山庄人心惶惶,都怕莫名被打。
几日后,阿练那颗叫宣行侠仗义的流浪心再次躁动,加之在山庄不论他们去哪儿,总有人监视,他俩也想早日离开,便向庄主告辞,正如阿练所料,他未放行,并设下鸿门宴。
阿练跟李笑心知此次是走不了了。
当夜美酒佳肴,阿练吃饱喝足,靠在李笑肩头和她说悄悄话,“李狗蛋,说起来,还是你做的菜好吃,这些顶多算猪食。”
李笑从未听过这般清新脱俗的夸奖,不由美滋滋的笑了。
滴酒不能沾的阿练方才抿了一口米酒,这酒后劲大,此时正值酒劲上来,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阿练被下人扶回厢房,李笑起身,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登时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再醒来,李笑已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见旁边的阿练一身酒气,还睡成死猪一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耳朵。
“快给我起来!”
“嗝~”
他打了个酒嗝,悠悠睁开眼。
李笑道:“要玩儿完了,你还睡得着,我们快想办法逃出去吧。”
阿练道:“逃不了,远在肇城时,我们便被盯上了。”
“他说的不错。”
庄主缓步走来。
“我跟你说,阿练的剑不是你想找的承影剑。”李笑以为他也是来抢承影的。
“我知道。”
李笑松了口气,“那敢情好,快放了我们吧。”
“不。”
阿练将李笑护在身后,直面庄主,“你到底有何目的?”
“说来也是跟你无关。”闻言,阿练和李笑二脸懵逼,却听庄主又道:“你师父死不要脸抢走了救我儿性命的虎牙,你说,这笔账,我该找谁算哪?”
李笑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种纠葛,但她何其无辜,阿练又何其无辜。
阿练面无表情“哦”了一声。
李笑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跟他师父有什么问题私下解决,不要把我们牵扯进来。”
“休想!”他冷笑一声,“他师傅害我孩儿,我便要他也尝尝这失去至亲的痛苦。我会将你们关在这儿,慢慢折磨至死。”
“说你身携承影一事,也是我散布出去的,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到我面前,我也是小瞧了你,但如今我是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哈哈哈。”
李笑嘀咕一句:神经病啊。
阿练不嫌事多的补了一句,“我师父已仙逝一年,你若是想找他,我可以烧香让他夜里去找你,亲自跟你说清此事。”
李笑:“……”
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