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拉起他,一脚就踹出门去。
“你打他做什么?”阿练问。
“我总不能白白挨两下。”李笑心中愤愤。
阿练睡意正浓,听着李笑絮絮叨叨,不知觉睡着了。
翌日清晨,他俩就早早动身,在官道不紧不慢驭马行了会儿,阿练第五回扭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他俩的大汉。
阿练道:“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别管他。”
又走了些时辰,身后的阿练突然翻身下马,李笑手忙脚乱抓住缰绳才没坠下去。
前方官匪混战,看状是寇贼在抢官饷,以为自己行侠仗义实际多管闲事的阿练折枝提脚,飞身入了混乱之中。
李笑从未质疑阿练的功夫,也不过眨眼间,那群寇贼便被打得落荒而逃,李笑不禁为他竖起大拇指点个赞。
阿练衣衫褴褛,却丝毫不减气势,他身姿孤绝地独立官饷马车上,迎着周遭眼含莫名的官兵,颇有一番英雄之姿。
静默一晌,两方面面相觑。看阿练一脸胡茬横眉冷目,极是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官兵们总结一番,得出个结论。
“这人也是来劫官饷的!”
不知谁大喊一句,遂听刷刷拔剑声。
“我是来行侠仗义的。”阿练忍不住道。
“胡说!侠士向来都是风度翩翩俊朗非凡的美公子!”
阿练:“……”
头一回遭到了颜值上的暴击,阿练很生气,他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阿练眉头一沉,一时间,两方针锋相对。阿练啧了声,神色一厉,随手扔开断枝,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阿练,别冲动!”李笑道。
官兵闻声,纷纷扭头。
“哈呀!还有同伙!”
后方大汉这会儿刚追上来,不明状况,便问:“公子,发生了何事?”
他一开口就更不得了了。
众官兵:“竟然还有一个!”
李笑:“……”
李笑:“阿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练挣扎一番,纵身一跃,踩过官兵为首头目的脑袋,稳落李笑身后,他将缰绳握在手里,双腿一夹马腹,再扬鞭一策,骏马瞬间疾驰而出。
见大汉还愣在路口,李笑急了,冲他吼了一句。
“跑啊!”
大汉回神,也策马跟上。
官兵无马,追赶不上,也就罢了。三人不见追兵,便放慢速度,让马休息片刻。
官道上行至午时,阿练就驭马停下,李笑跟着跳下马,她扶着腰,不可描述的位置被磨得好疼。
阿练将马栓在河边,一屁股坐石头上,直嚷着好饿好饿,李笑指挥他去河里插几条鱼,不及片刻,很有效率的阿练就串了十来条鲫鱼回来。大汉也将马拴住,坐在不远处。
李笑架好火,简单处理鱼后,在兜里摸出从未来带来的调料,摸摸撒撒弄好,就上火烤鱼,阿练看得眼花缭乱。
他问:“你撒的是什么啊?”
李笑神秘一笑:“独门秘方。”
阿练也不追问,他向来只管吃喝,好吃就行了,过程不重要。
李笑看了一边的大汉,“你也过来吃吧。”
“咕……”
大汉还想推辞几句,奈何他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他一下红了脸。
“若是不嫌弃,二位可以去我山庄避一避。”大汉如是说。
阿练双目似刀,“做牛排给钱么?”
李笑:“……”
大汉豪气道:“自然是要给公子工钱。”
正说着,大汉却忽然盯着阿练身后的剑不挪眼,手也情不自禁伸去,“公子,此剑是——”
阿练眼神一凛,后退避开他,“这是家师之物,谁也不准碰。”
大汉讪讪一笑,缩回了手。
鱼烤得快,一熟便香气四溢,没了鱼腥味,却多了其他清香,鱼腹中塞了什么,阿练没吃出来,只觉罢了唇齿留香意犹未尽。
阿练:“嗝~”
“李狗蛋,你掺了什么在鱼肚里?”
李笑摘下身边的青草,阿练接过,嗅了嗅,眉头一皱,扔开。
“什么味儿?”阿练很嫌弃。
“这是藿香。”
“藿香?那不是草药?还可以吃?”
“藿香既可入药,也可烹饪。”
李笑话音方落,就见阿练蹲地上摘藿香。
“你这是做什么?”
阿练头也不回,“摘了拿去卖啊。”
“……”
阿练大抵是最会做生意的剑客了。
三人到了山巅处与世隔绝的青城山庄,周遭廖无人烟,一派萧条落败之气,一踏入,阿练就蹙眉不止。
大汉安排了客房给他俩休息,一进房间,李笑就悄悄跟阿练咬耳朵。
“你干啥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谁知一问,他眉头更皱了,“这山庄会不会给不起你的工钱啊?”
李笑决定拯救一番阿练的价值观,“你不能钻进钱眼里,来,多想想你喜欢又感兴趣的东西。”
“就是银子啊。”
“……”
没救了没救了。
晚饭李笑掌厨,阿练打下手。
李笑先将选好的牛肉切块,再辅以他从未来带来的黑胡椒腌制。过后热锅入油,待油冒烟之时,大火下肉,锁住肉汁,转小火煎两面,复又倒入李笑自制葡萄酒裹色。
“李狗蛋,你倒了什么?”阿练拿起闻了一下,“是酒?这味道很特别。”
说着,他小酌一口。
“我自己酿的。”
嘭——
忽听身后重物倒地,回头一看,阿练双眼紧闭,醉倒在地。
李笑面不改色:“别装了,我自己酿的酒,度数高低还不清楚?醒醒,喂?”
李笑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