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一切的开端
无琼爱2018-02-18 22:043,403

  作为一年的第一天,我打开这本准备许久的日记本,拿起笔写下第一个字,开始这场心流的记录。

  这本日记,字字句句皆为心扉,痛苦悲伤从此开启……

  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匆匆开始撰写这篇日记,虽然我早早的就买好这日记本,踌躇好几周,不知道如何开始起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真的写下一切,未来是不是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终于决定写下来!

  或许就是少一个开始的推力,而今天愤怒和绝望又再度推了我一把。

  思绪徘徊许久的我终于意识到,有些问题只能去面对和抗衡,再不济也要去了解发生过什么,无论自己或者他人是否愿意承认当前发生的一切。

  已经存在的问题,我们除了接受和面对,积极寻找突破口外,其他都是无用功。

  当然,我真的非常需要一个倾泻的地方,述说满腔难以言明的痛楚。

  当一个家庭变得支离破碎时,只有子女能够作为所有的纽带连接破碎的部分,而我的粘合也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心力。

  与此同时我也要承受所有的纷杂和吵闹,接受痛苦和折磨。所以,我急需一个宣泄口,将我满腔的痛苦和不甘发泄出来!

  今天家中又十分不太平,让我觉得很是心烦意乱。母亲又犯病了……

  她又发现家里少了东西,父亲帮着翻找也难以得到原谅。

  在母亲看来,她需要的东西只要是找不到,必然是父亲偷出去给了别人,无论是一张纸还是一根针……

  然后围绕这件事情,开始对父亲发起连续不断的埋怨和絮絮叨叨:

  例如父亲对她只有嫌弃没有爱;父亲已经不要这个家,因为在外面他有别的家;父亲只知道偷家里的东西去讨好别人;父亲一个大男人一个月赚了那么点钱根本不配做男人;父亲周六周日出去不是为了兼职而是为了去会姘头……

  母亲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从一个非常小的事情为切入点,然后引发一些列的不良后果,各种哭天抢地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时候真是感慨,这样细小的切入点能够写出8000字不带重样的文章,实在是好本事,是读书时写作文怎么都羡慕不了的“技能”!

  对于这样的场景我和父亲已经司空见惯,近期更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前两年我刚回来老家工作,母亲发病还会顾虑我的存在,稍有收敛。如今我的存在对于母亲的约束力也越来越弱。这一切已经成为家中的常态,我们除了承受也无可奈何。

  父亲躲到自己房间里淡淡的抽着价值两元钱的劣质烟,吞云吐雾间排解着耳边的噪音。父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口顶撞,以免引发更为惨烈的后果。

  我则来到电脑前面塞上耳机,继续自己没有完成的工作,然而魔音却无法被隔绝,一字一句依旧钻入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一切变得麻木,我都讨厌自己的不作为!

  回想起六年前,也就是我刚考上大学的第一年。那年回家过寒假,母亲第一次和我讲述父亲“出轨”的行动,如今想来已经没有震惊和心痛,更多是莫然和习惯,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不屑,可那日的场景却未曾中脑海中淡去。

  那是个非常温暖的午后,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舒服。

  我同情一起坐在狭小的阳台里做事情,闲话家常说着可有可无的过往,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突然,母亲非常认真严肃的同我说,“囡囡,你爸爸外面有人了,他不要这个家了……”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感觉又惊讶又可怕!

  父亲在我记忆中,一直是非常正直的人,或许他赚不了大钱,但是他一直在努力给我营造温暖的家庭。他或许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却一直是个好爸爸,好丈夫。

  父亲的学识一般,只能做到基本识字读物,就连我小学三年级的除法都能将他难倒。然而他拥有自己的价值观,至少这个价值观在如今看来积极向上,十分正能量,甚至直接影响我的三观建设。父亲对我的影响,可谓寓意深远!

  小时候家里很穷,我就连想吃一根五角钱的油炸香肠都要和父亲约定一星期只能吃一次。

  父亲总是告诉我,我们家里虽然很穷,但是每天晚上一家三口可以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上热菜饭,这比那些有钱但是一家人不曾围坐在一起的家庭要幸福很多。

  我从小就接受这样的价值观,所以我虽然爱钱,但是我知道比钱更重要的是亲情,倘若没有所爱的人,赚再多钱也是枉然。

  然而母亲刚刚的一句话,仿佛用千斤重锤在我这个思想框架上狠狠得打了一下,阵痛让我迟迟回不过神来。

  难道我多年的三观基石……要毁了……

  我并未作答,只是默默等待她的下文。说实话,她的一句话并不能代表什么。

  母亲后续便将她看到的事情告诉我,字字句句非常真实,无法辩驳。

  父亲早上去家附近锻炼故意绕路走,她在往日路口等不到父亲的身影;

  父亲前一天脚受了伤,第二天还要坚持去锻炼,母亲一早跟着去看,父亲的脚步非常正常,似乎并没有受伤,但是之后父亲发觉母亲跟踪后就开始装着走路一瘸一拐;

  母亲去父亲经常等客人的地方找他,却等不到人;

  母亲打电话给父亲,父亲总是草草两句带过,很是不耐烦;

  父亲已经许久没有母亲钱……

  通过这些描述,母亲断定父亲在外面有人,趁着早锻炼的机会两人幽会,趁着外出兼职时鬼混,所以连钱都赚不到,就算赚了钱也进了别人的口袋。

  母亲一直是个非常能干又勤劳的女子,我的很多品行都受她的影响,例如做事认真尽心,有空也闲不下来。而她最大的问题就是认知不足,大字不识几个,观念也十分传统僵化,有很多观念上的落后。

  简单来说,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可是性格又霸道要强,觉得自己认定的事情就是对的。

  以往母亲那么认真的同我说的事情我都会非常认真的聆听,大部分我也接受她的想法,因为她或许想的有问题,但总是在为这个家考虑。

  就连这次她说父亲有这样的行为,我的第一时间反应也是替母亲不值,责备父亲的忘恩负义。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跟着簌簌落下,心口仿佛被棉絮塞住,感觉很是痛苦。

  父亲为什么要装瘸子?父亲有早练的习惯我也是知道,可为什么他要绕路走呢?父亲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一次两次不在也就算了,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为什么对于母亲的电话父亲会这样敷衍?

  说实话,作为女性,我是无条件相信母亲的第六感。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父亲做出这样事情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不是没有可能……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这几句话,父亲为我建立温柔的形象被母亲的语言击碎,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家”出现了裂缝……

  转眼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就连当初的我也是那么的无知懵懂。

  倘若当初的自己此刻站在眼前,我真想给曾经的自己一击重重的耳光,打醒那个脑子浆糊的自己。如果我早早发现,是不是一切都会有不一样机遇?

  其实,我和母亲的性格非常像。当初母亲看到这些异常,当着父亲面进行询问,并且愿意接受并相信父亲说的一切,那么后续也会有那么多的争端和折磨,一切或许也会变得十分不同。

  而那个阶段的我,还是处于非常“混沌”的状态。

  因期初母亲错误思想灌输,后续父母发生争端,我并没有帮着父亲,但同时也没有帮着母亲。我在他们两人中间开辟了另一个“战场”——我与他们两人的冷战。

  这可能就是独生子女携带的“自我优越性”。

  我以为只要我与他们两人发生争议,两人的战火就会为我停息,他们的问题就可以缓和。这般“扬汤止沸”的方法不过是自欺欺人!

  但是当时的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以此来调停家中的矛盾。

  这场“冷战”持续两年多,期间我用过很多躲避的手段,甚至一到放假的时候就会十分害怕,怕的会彻夜失眠,不敢回家,千方百计想办法留在学校里。

  因为我的害怕和懦弱,我不敢和父亲促膝长谈,不能推翻母亲为我构建的“出轨”论;同时我也不会与母亲交流,告知她一切不过是她多疑,或者是更年期的毛病。

  如今回望这些,我承认自己在沟通上有很大的问题。

  或许是我活得太过独立,也可能是我活得太过小心翼翼。

  我不敢向父母打开心扉,也不敢接受他们的心扉。三个人彼此管着自己的心房,仅仅依靠“亲情”这一细小的引线串联,关系履历薄冰,岌岌可危。

  现在家中的困难同样有我过去的任性和如今的不作为的原因。

  我总是暗自抱怨自己,有些事情我本可以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因为自己的性格缺陷错失这些机会。

  或许这场病是对母亲的折磨,也是对我的一场考验和救赎。

  此刻,母亲的怒火已经熄灭,家中又恢复一片死寂,唯独能听到我继续敲打键盘的声音。夜幕笼罩,我又开始觉得悲凉。

  这样的生活,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继续阅读:1月2日:自虐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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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痛——嫉妒妄想症家属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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