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柔如春水一般看着我,就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俩像是傻子一样看着。
“真美。”他低低地说着。
跳起来去摸他的头发:“傻蛋儿,走喽,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跑到那桥头。”
“好。”
我俩还真比的,谁也不让谁,他跑得比我快,我一看这样就不干啊,叫了起来:“抢劫啊,有人抢我的钱了。”
见义勇为的人还真的是去拦下他,见状我死命跑到桥头。
他摆脱人群跑上来,气喘喘地看着我:“胜之不武,你也好意思?”
“就胜你。”
“我让你的。”
喘着气看着彼此笑,然后他伸手过来:“丫头,跟我进宫吧,我不会再欺负你的了。”
将手交给他:“反正也没有关系,你要是欺负我,我可以自行离去。”
他将我的手抓紧,暖暖的大手抓得紧紧的:“不会有这么一个机会的,我李歆上做事,错过一次,绝对不会再生重复第二次的了。”
进宫后,还是那些熟悉的地地方,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缩着就不想动,娘知道我回到了这宫,只是叫我要保护好自已,别的一概都没有说了。
李歆上硬是要拉我去冷宫,说那儿可以抓到很多鱼,叫我像娘一样烤鱼给他吃,真是多此一举。
经过一处冷宫,他带我进去打了声招呼,那是娘的姐姐,看上去是挺温和的,可惜也是一个很会作戏的女人而已。
李歆上对她还是颇为尊敬,大概以前在宫里也是常见吧,又是没有母妃在身边,对于一些亲情,总会宽容而渴眼一些,娘说傅润芝也是一个很会做人的女人,当初踩着她往上爬,最后还装无辜,挑拔她和皇上的感情来着。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上了年纪了,风韵也不如以前,眼角处的皱纹像是刻意的温和一样,笑得那样的浓看着李歆上。
李歆上让公公带了些冬天的东西过来,傅润芝装模作样地问他一些事,知晓娘和皇上出去玩了,便有些感叹地说:“这倒也是好的,那歆上你在宫里可得忙了,也要小心顾着身体知不知道?”
“知道的。”
“那你们去玩吧,呵呵,别让我这个老婆子浪费你们的时间,你能偶尔来看看我啊,我就高兴了。”她拍拍心头,一脸的感叹。
如果不是我清楚娘的事,我还觉得她是如此的温和亲近。
李歆上带着我去河里砸冰捞鱼,然后公公堆好石头就开始烤才发现忘了拿那些调料。
他一拍脑子:“忘了在傅姑姑那儿了,你们去取来。”
“是的,太子殿下。”
二个公公便去取,很快就拿来了。说实在的,烤鱼也不是第一次,不怕烤不熟吃了会拉肚子,不过这公公的小炉没有弄好,我用刀子划开鱼的时候石头一滑刀尖弄到我的手指,可痛得紧来着。
幸好李歆上还在忙着捞鱼没有看到,放在嘴里吮吮不痛了又开始烤鱼。
将盐啊,还有一些配料的都摆出来,慢慢撒上去。
一会儿浓浓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到我的身边来:“好香啊,西泠,什么时候可以吃?”
“急什么,烤熟了先。”
“我来撒盐,我喜欢吃咸点。”他拿起盐瓶子就往鱼里撒,撒到我手上去我瞪他一眼:“别添乱啊。”
“哪有哪有。”他装淘气:“人家很乖的。”
“公公看着呢,威信,威信。”越来越是爱撒娇的男人,会不会是越活越回去了。
指尖有些痛,不过他早已经叫了起来:“熟了,我尝尝啊。”
“急什么,这么烫要是这样吃下去,有得你受的。”
“得,我吹凉些还不行吗?”
拿起那穿鱼的竹枝猛地吹着气,我指尖有些痛,可能是刚才李歆上的盐撒到了。
他正要吃,只是看着我又一笑,将鱼送到我的嘴边:“好西泠你辛苦了,得让你先吃。”
风吹着头发乱乱的,抬起手要要掳发丝,他却抓住我的手:“西泠,你手脏了,我给你擦擦。”
我看着那指尖处,凝着乌黑涨着,怪不得如此的痛,那儿是不小心划伤的地方,可是怎会如此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划过我的脑际,李歆上低头就想要偷咬一口鱼,我赶紧拍下:“别吃。”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我。
“你看我的手指,歆上,嘘,别出声,这鱼里有毒,也不知是谁想要害我们,别出声别出声。”
他脸色蓦然地变得乌黑,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指看,然后像疯了一样抓着我,拼命地吮咬着我的手指,再将口水吐在地上。
有些麻麻的痛,可是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我反而是轻松的,原来这就是在乎,你在乎我的,真好。
他没了冷静,他大声叫人来,让他的亲信看着这里的一切不许破坏了,抱着我就大步地往冷宫外面跑。
急得脸色都红了,他的泠汗滴下来落在我的眉间,让我想埋首在他的怀时在。
“别紧张,没事的。”他安慰着我。
可是我感觉他比我更需要安慰,不过是手指一点而已,他忘了,我还是学医的呢?
“御医,快来看看,西泠中毒了。”他终于看到匆匆而来的御医,慌神的黑眸有些冷静了下来。
御医给我看着手指,我抬起一手擦擦他额上的冷汗:“不怕,没事儿的。”
他握住我的手,握得那么紧,那么痛。
幸得御医也说这只是沾上一些毒,而且已经吮出了毒血,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他害怕不已,紧紧地抱着我,从中午到傍晚不曾松手过。
我抬头看他:“歆上,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的。”
他苦涩地一笑:“打小也就知道宫里是非多,当初槿色姑姑带我的时候,我看到很无能为力的事,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西泠,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事实,别看我打小什么都有,可是爱一个人,还是第一次的。”
握紧他的手,什么也不用说,没有什么比陪着他更好的办法了。
李歆上熟知宫里的一些事,把人心琢磨个很透的。
只是紧紧地抱着我,良久才轻声地问我:“西泠,难道宫里的情份,就真的这么薄吗,我以为她和我娘之间的不知,是因为我娘年轻的时候好强心胜,我以为她对我是不一样的,有次我摔着了,她扶我起来,还给我吹伤口,告诉我吹一会意义不痛了,还将我鞋子脱下来,倒光里面的沙子。告诉我小男子汉不可以流泪的哦,我觉得她很温和,可是父皇不喜欢她,父皇到来,她涩涩地一笑说:歆上,去你父皇的身边。”
“娘曾经说过她很会作戏,娘说她用莫离叔叔的名义来不断地模仿写信,挑拔着娘和父皇的感情,不过念是姐姐,没想断了她的后路,她说感情能挑拔得了,那就不是真的感情。然后娘怀着你的时候,她送过一件衣服来,那衣服上浸染着小产的药,种种因果,娘却是知道的,不是我不想尊重你觉得好的人,而是我无法去尊重这样心思深沉的一个人。”
毒,肯定是傅润芝下的,可以致人于死地,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幸得我只是沾上了一些,而不是吃进去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生怕啊,他怎么就不顾一切就吮手指呢。
静静的夜,二个人静静地相依着,一些颤动,合二为一。
比说我爱你,比说我喜欢你,何不来得要亲密一些。看着夜黑得无边无际,看着天际染上了白意,一点也不想睡,倦缩在他的怀里,看着天色渐白。
他说:“真想这样抱着你,一下就是天长地久。”
“我却不想。”
“你是对我没有什么信心,总是会让你看到的,西泠,你先去睡会,我去处理昨日的事,今日也必是没有什么大事,一会便回来补眠。”
迷糊地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回来,钻入被窝里抱我。
脸很冷,贴着我让我醒了,睁开眼睛看他:“李歆上,你好冷啊,去别的床睡。”
“我想抱着你。”他有些可怜兮兮地说着。
我挪挪身子,不舍得我睡得暖暖的被窝。
他抱紧我:“好暖啊,像小火炉一样。”
“你手放哪了?”
“西泠,你衣服穿太多了,没有人告诉你穿得多了睡不好吗?”
只会胡扯,一样一样,丢兵弃甲,最好只得倦缩在他的怀里,狠狠一咬他的下巴:“李歆上,你不就是想那个吗?”
“什么哪个?”他笑得很是可恶。
混蛋的男人,笑成这样,可是双手却还没有留情地侵略着。
“你轻点。”我有些迷糊了,他的吻总是可以轻易地瓦解我的理智,这样不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爱一个人,能分得同几分真,几分假吗?
一场令人迷醉得神魂皆失的激情,经起那天晚上醉酒,更要令人脸红心跳,我缩在他的怀里,鼻尖还有着彼此暧昧的气息,不稳的心跳是我们做坏事的证据。
“西泠。”他唤我的名字。
我一手戳他,没有回答,催着他快些说。
“西泠西泠。”他一直劲地叫着我的名字,索性将我抱得死紧,又是一个灼热的吻。
热情如火得让我受不了,扭着身体:“李歆上,我没有力气了。”
“不能把你吃得太干净了。”他笑,眉尖眼里,都是那样柔和而又醉人的笑,捧着我的脸,深深浅浅地吻着:“我们是天生一对,你相信吗?”
“不信。”
“我再让你相信一次。”
我惊叫着,抱住他:“歆上,李歆上,你说话不算话。”
“那你可相信我们是真的天生一对呢?”
“信了。”若没有缘份,我们怎会再总而相遇。
浅浅细细的吻,亲着,像寻找到了自已被遗失的另一半。
“我饿了,歆上。”我在他的怀里撒娇说着。
这样很受用,他马上就大声让人去准备食物。
外面下着大雪,很冷很冷,腻在他的怀里,很暖很暖,我想,我是这个世上多幸福的女人。
飞雪连天的时候,硬是要和他一块儿去看梅花。
折下一把红梅交给他拿着回来插,关于宫里的一些规矩,我是爱他的,我其实并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于是我也认真的学着。
有人的娇惯和宠溺,并不是十分的辛苦。
快要年关的时候,可能也太冷了,身体竟然变得很娇弱起来,不是热就是不想吃,我想不会惨了吧。
李歆上进来,蹲在我的脚边:“还是不想吃东西吗?”
“嗯,不太想。”
他笑笑:“伸手出来让御医瞧下。”
“我会。”
“乖啊。”他拉起我的手,将手腕露出来放在桌上让御医把脉。
御医把了一会就开心地说:“恭喜太子殿下,西泠小姐是喜脉啊。”
真的是又怀上了,我摸摸肚子,刚开始我就有些怀疑,就是有些紧张不敢去证实。
“西泠。”他望着我直笑。
笑得很傻很傻:“西泠,太好了,太好了。”
这傻蛋儿,莫不是乐疯了,看看现在御医还在身边,也在笑呢。
“呵呵。”他仰头望着我笑。
我伸手去挡着他的眼,他抓了我的手就亲着:“西泠,我们又怀上了孩子。”
真是傻了,只得不好意思地说:“御医,请你先下去可好。”
御医下去,他抱起我,狂烈的亲着笑着:“西泠我军们又有孩子了。”这笨蛋,我还不知道吗?
“放我下来,我头晕啊。”
他将我放下,笑呵呵地看着我:“西泠,这一次我们要好好地呵护我们的孩子。”
那个是遗憾了,失去过才知道要获得,是如此的难得。
我们都很开心,他也不若以前那般对我了。
过年的京城,变得热闹了起来。
慎王爷也会回京城,襄王爷也会,还有我的莫离叔叔也会,皇上和娘当然也会。
当然,很多姑娘家也会来,李歆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了,但是身边并没有很多的女人,任谁都知道,以后皇位就是传给他的,皇上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子。
娘希望我生一个女儿出来,写信告诉我们,就快要回到京城了。
李歆上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疼宠着,但是并不会太霸道对我,就怕上一次的错,还会再犯上。
快到年底,那些王爷,封王带着美丽的郡主小姐回来,自然少不了会带进宫里来见李歆上。
歌舞的安排,他一概很少去的,但是也有女人钻得了空子。
稍晚回来一些,我就知道他准让我缠上了。
让宫女给我穿上厚厚的棉服,现在可不能冻着了,身体为上啊。
在那巨大的万年青后面,传来小姐轻柔的娇语:“太子殿下,我并不是想求得能侍奉太子殿下左右的身份,太子殿下是天人,不是我这样的人能长伴左右的。”
李歆上的口气有些不好:“别烦我,虽然你父亲是封王,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允许你的冒犯?有什么事,最好快点说。”一边低声地咕哝着什么,大抵是时辰已经晚了。
“太子殿下,我只是想能在这个时候,在太子殿下你有需要的是候侍奉太子殿下。”
“需要,什么需要?”他声音拉高了。
那女人又轻声地说:“太子殿下,命定的太子妃娘娘已经怀孕了,太子殿下就不能再和太子妃娘娘同房。”
李歆上忽然笑了出来:“胡扯乱说,我李歆上自命风流,不过只是没有找到自已所爱的女人之前,这些事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免得丢了你的脸,现在离开吧,我当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别走,殿下。”急急的娇呼声。
我探头出去,果然一个粉衣女子从后面抱着李歆上。
他怒了:“李小姐你若是再这样,本殿下就叫人来将你拖下去了。”
“太子殿下,我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哪怕是一天,一晚上,我都心甘情愿,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你当本殿下是什么人来着了,放开你的手。”他义正严词:“西泠并不喜欢这样的事,要是让她看到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站出来,笑盈盈地说:“可是怎么办,我已经看到了。”
“西泠,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清白的。”他拉开那女人的手。
我看着她,她眼里有些怯,有些怕。
我轻轻一笑:“李小姐是吧,这样送上门不好哦。”
“我,……他是太子。”
“他就是皇上又如何,现在的皇上还不是只有一个皇后。”
“西泠你别生气。”他回头来哄我:“别跟她计较,你现在的身体不宜生气。”
“我没生气呢,呵呵,难得看到李歆上改邪归正了。”
他将我抱着,对那小姐说:“你走吧,这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也不再管她,而是拉着我的手走:“暖暖的,好舒服。”
我笑笑,早就学会了大方一点,如果看到他和每个女人都这样,那么我将有生不完的气,何必呢,试着勇敢一些,学会尊重他多一点,给他空间多一点。
“西泠,依我看,太子妃还是早些宣布为好,免得总是有人来打忧。”
长舒口气:“我没有生气啊。”
“真不生气。”
“真不生气。”真的没有。
他板起了脸:“那你对我一点也不在意,这样我可生气了。”
伸手去拉他的脸:“你这人,我吃醋你不喜欢,我不吃醋你也不喜欢,怎么可以这样呢,莫离叔叔明天就要回来了,我正想叫你来准备一下的。”
“记着他是叔叔就好,这二天你提他,提得够多的了。”他眉尖挑起,那是他有意见的表示。
拖着他的手走,呵呵笑着说:“莫离叔叔的医术很好的,这一次回来,也是一个圆满了,和皇上,娘之间再也不要有什么隔阂了,没有他就没有娘,没有娘哪有你。”
“得了。”他笑得满足:“父皇回来了,那我们可以得一断时间闲着,说吧,想去哪儿玩?”
“有个孩子玩不成了。”
“长大了哦。”他捏捏我的脸,扬起披风将我裹起来。
人总是一天一天不同的嘛,哪能总爱玩呢。
总算是把这一个圆,满满地划上了,大家也能聚得一堂,穷其一生,有多少守护自已的爱人,每个人都要学会珍惜,我亦也能学得会,他也能学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