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堵正和凤凰木打得难分难舍之际,阿堵又似收到什么召唤一样,往后疾退几步,然后凌空拔起,往南院退去。
是南司月在叫他。
凤凰木还欲追上去,却被夜嘉出言制止了。
“怎么能对我们尊贵的客人不礼貌呢。”他笑,纯净而绝美,像雪地里心满意足的狐狸。
阿堵确实是被南司月叫回去的,他推门进去时,南司月已经恢复正常。
云出却歪着头,靠在南司月的肩膀上,呼噜呼噜地睡得正香。
从阿堵的角度望过去,这是一副极祥和的画面。
甚至于,王爷的眉梢眼角,也都是祥和的。
他的手正扶着云出的腰,以免那个睡相超级不好的某人,歪歪斜斜地倒下去。
听到阿堵过来,南司月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人往前推了推,“快点想个办法,把她弄走。”
阿堵愣了愣,随即觉得异常好笑。
王爷虽然语气里很不耐烦,可是动作却很轻,唯恐把她吵醒了一般。
虽然,这位云出姑娘明显是被王爷催眠了。
不过,他当然不敢点破,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走过去,将睡得像条死猪般的云出扛起来,大步走出房去。
反正,经过这一闹,夜嘉应该不会再来找云出的麻烦了。
等阿堵终于把云出搬了出去,南司月重新躺回宽大的床上,心中松了一口气。
烦人的小东西终于被弄走了,世界终于恢复安静了。
可是,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黑暗中的房屋,那么空旷?
甚至,怀念刚才被某人熊抱时的感觉。
这次血咒,果然发作得太厉害了。
——难道,夜嘉是想惩罚他在宴会上包庇云出的事情吗?
之闲,又何必这样针对云出?
太多疑问,注定了一晚上的无眠。
不过,对他而言,白天也好,黑夜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出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一张开眼,满大街的美男和美食。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所以,等她睡得饱饱的,睁眼看到坐在床边的南司月时,顿时觉得人生的理想实现了一半,心情大好。
“早啊,”她呵呵地打着招呼,又摸了摸头,竟想不起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肩膀上隐隐作痛,她正打算拉下衣服查看,考虑到有男子在场,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讪讪地放下手,堆着脸谄媚地笑道,“你和南之闲是兄弟,对不对?今天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云出还念念不忘着南之闲没有说完的话语。
南司月却冷了脸,不甚客气地驳道,“我们不是兄弟。”
云出咋咋舌,不敢再吱声了。
“如果还想见到你的唐三,现在就起床。”南司月站起身,又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云出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腾地窜了下来,穿衣梳发,利利落落,三下两下就做完了,然后巴巴地走过去,殷殷地看着南司月。
南司月也能察觉到这灼人的目光,微微一哂,转身,“走吧。”
云出虽然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却知道南司月于她是友非敌,此时除了信他,她哪里还有其他办法?
哪知走到门口,便看到阿堵脸色阴沉地拿着剑,横在胸前,挡着一人。
云出定睛看去,却是一个打扮朴素,长相俊秀的落魄书生。
“南宫羽。”云出正琢磨着这是哪个呢,南司月已经准确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对于南宫羽的名头,云出在经过渔村的事情后,也渐渐知道了一些。
夜嘉的座下四殿,老大老鬼,老二就是南宫羽了。
还有老四阿妩她也见过。
却不知老三凤凰木长得什么模样?
不过,这个南宫羽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都不像坏人。
可是小树说——四个人中,南宫羽最坏——是的,这些知识都是小树普及给她的,也不知道小鬼头从哪里听到的传言。
“殿下早。”南宫羽见南司月出来,也懒得和阿堵对峙了,他悠然转身,将面前的托盘往前推了推,“陛下知道昨天南王妃造访皇宫,却碍于形势没能好好招待,今天,特派羽给王妃松一些薄礼来,还望王妃能笑纳。”
云出的一颗心如坠冰窟。
她猜测的没错,夜嘉果然知道她的身份。
“我们王爷不需要夜嘉的东西!”阿堵抢口道,一脸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