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豪华包厢内,昂贵的雪茄味飘荡在空气中。
杜卫平怀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大露背吊带短裙的辣妹替他摸麻将,魏启明身后站了一个混血模特给他揉肩,丽萨叼着雪茄,身边陪伴着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陈世昭偶尔喝一口威士忌,仿佛只有他才是来认真打麻将的。
“怎么没带晏小姐。”魏启明打了一个二筒,
杜卫平喊了一声碰,笑道:“一开始还觉得挺有趣,一把年纪的女人了还难得保有女孩子的娇嗔,久而久之也厌了,一个情绪不稳定总是一惊一乍的老少女不适合结婚,娶妻还是得要温柔娴淑沉得住气的。”
“怪不得晏琴来我们公司撒野了。”魏启明拿着麻将摩挲了几下,唉,是幺鸡,又没法胡了。
“你们赶紧给她多介绍几个男人吧,我真是被缠烦了。”杜卫平皱眉道。
“谁叫你魅力大呢,她可明说了非你不嫁。”魏启明哈哈大笑。
杜卫平表情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丽萨给陈世昭让牌让得很小心,陈世昭胡了两把后也就下桌了。
大家顺势撤局,各自离开,丽萨见陈世昭进了卫生间,果断停住了脚步等在包厢内。
“陆云玺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陈世昭洗手出来后把威士忌一饮而尽,开口问道。
“完全没问题了,倒刷了一波热度。”丽萨小心翼翼回答道,“算是因祸得福了。”
“所有的负面新闻即使公关处理完美,也会留下后遗症。下次再出事就没那么容易了。该是多培养一点新人的时候了,陆云玺心不在焉的样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陈世昭不动声色道。
“是,老板。”丽萨有些震惊,但嘴里已经答应了下来。
陈世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对陆云玺有点好感,但他不适合你。”
丽萨笑得很心酸。
“你一直是我的得力干将,铁打的经纪人,流水的艺人,明白吗?工作中就不能带入私人感情。陆云玺能红是运气好,但不会一辈子运气好,这回很明显有人在整他了。树敌太多,又一直居高不下,既不努力融入这个圈子,又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他走不长的。若不是看在他与我前妻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我早放弃他了。”陈世昭口中的前妻自然说的是三娘,三娘、陈世昭陆云玺都是龙族,当然同族三分亲。
“我知道了。”丽萨垂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陈世昭看着桌上的麻将,低声道:“听说你去澳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丽萨身体一僵,不知道自己去澳门赌博的事怎么传到了老板耳朵里。
“根本就没有小赌怡情的说法。赌博就是一个黑洞,只要靠近就会被吸进去尸骨无存。丽萨,你能做到今天的地位是付出了心血的,别因为压力大一时求痛快把自己毁了。”陈世昭说完就走出了包厢。
丽萨跌坐在沙发上,惊出了一头冷汗。
赌博瞒不住陈世昭,那欠债的事肯定他也多少知道一点了。娱乐圈压力大,许多人舒缓压力的方式都很极端。前年一个好姐妹把丽萨带去拉斯维加斯玩了两天,她手气好赢了一万美金,自此打开了新世界的打开门,但运气却时好时坏。她开始觉得不过瘾,又开始进一些私人小赌坊,隐秘且赌资巨大。丽萨享受揭牌瞬间的快感,却一步步陷入了泥淖,不知不觉欠下了大笔债务,一套别墅和两套公寓都被抵押了。
如今的她算是走投无路了,如果老板真的放弃陆云玺,她手中的王牌就没有了。
青卿今年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做得风生水起,她手下其他能独当一面的艺人并没有多少。热搜可以买,收视率和票房都能作假,但艺人业务能力能不能抗,颜值能不能打才是最直接的。圈内一线,奇迹般稳了这么久的数来数去没几个,陆云玺就是其中之一。
但陆云玺经过了这件事,更萌生了退意,若不是签了大堆合同,只怕他早走了。
丽萨心里也清楚,两人打拼了这几年,陆云玺从未把她当成自己人,现在竟然想直接抛下她离开了。陈世昭言语中的警告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如果老板知道她欠了一屁股债,为了公司声誉肯定会毫不留情开了她。
丽萨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摇摇晃晃走上楼顶透气。
昏暗的酒店顶层是无边无际的泳池,水天一色中,永川城的夜晚美得格外妖娆。
丽萨靠着墙壁,眯缝着双眼,在烟雾中沉沦。
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传了过来,那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丽萨贴着墙,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泳池边,一个比基尼辣妹倒在血泊中,无助地瞪大双眼,怔怔看着丽萨,指尖动了动,似乎想要喊求救,但一张嘴,血沫就涌了出来。
丽萨惊得捂住嘴,立刻蹲在暗处,屏住呼吸准备开溜。
水池中,几根粗大的触手翻滚着。
杜卫平躺在椅子上,伸出舌头舔着匕首上的鲜血,丽萨突然认出那个满身是血的辣妹就是杜卫平的女伴。
“别玩了,快点把她吃掉。”杜卫平把匕首砸进泳池,怒吼道。
触手翻滚着爬上岸,赫然是人形怪物童云。
童云蹲在地上,五根触手飘荡在半空中,细细密密的尖刺嗅到了鲜血的气味竖得笔直。
“快吃!”杜卫平站起来,一脚揣在童云屁股上。
童云的身体晃了晃,触手猛地指向了杜卫平。
杜卫平不怒反笑:“生气了?来啊,有种就吃了我!”
说罢,一脚脚踹得更厉害了。
童云咬着牙,紧闭双眼,死死忍着。
“快吃!垃圾桶!”杜卫平绕到女人跟前,指着她起伏越来越微弱的胸膛,“快吃!死了就不新鲜了!你他妈吃不吃?不吃我让你生不如死!”
童云触手猛地展开,又快速合拢,把女人的身体紧紧包裹,四处喷射的鲜血中,杜卫平爆发出了变态的大笑。
他蹲在地上,仔细盯着女人残破的身躯,面色潮红,眼睛瞪得浑圆,一眨不眨地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整个人因为激动和快感而微微颤抖着。
触手连皮带肉混着骨头吃完了女人的身躯,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脑袋,因为恐惧而瞪大的双眼还未闭上,散乱的长发早已被鲜血浸透。
童云缓缓站起来,触手慢慢地缩回了他的体内,他一直低着头,垂落的双眼中夹杂着痛苦,布满鲜血的脸上却早已麻木。
杜卫平似乎并不满意:“你这个不吃脑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毁尸灭迹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每次都给我留个脑袋,真麻烦。”
他从包中拿出保鲜膜,利落地裹住女人的头颅放进包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童云:“垃圾桶就得做好垃圾桶的职责,处理垃圾别带多余的感情。你压根就不是人,别这么多愁善感。”
童云的拳头默默拽紧了,却又无助地松开了,最后依旧低着头乖乖跟在了杜卫平身后。
杜卫平是他的主人,亦是他的噩梦,他根本就没有勇气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