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摇晃了几下,停在了两点钟方向,弩弓对准了角落。
“嗖嗖嗖——”短箭雨点般射向了女人,惨叫声后,女人轰然跌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何谓小心翼翼走了进去,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亮光猛地照在了女人身上,只见她的触手藏在背后,整个姿势如就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果然是假死。”阮姣晃了晃手机灯光,得意极了。
“你是谁?”何谓竟然不知何时被人跟踪了。
阮姣眨眨眼,娇羞道:“你的爱慕者。”
何谓高大壮硕的身躯,矫健的身姿,连救人都救得这么MAN,阮姣见到他沧桑模样的瞬间就被迷得死去活来。
诈死的女人尖啸一声,飞出触手缠住了何谓的双腿,猛地一拖,何谓摔倒在地,触手缠上了他的腰间!
女人瞬间扑过来,整个脑袋宛如花朵般绽放,根根尖刺树立着微微颤动,朝着何谓的脑袋咬了下去——
阮姣拽着何谓的肩膀,眨眼就拖开了,酒瓶闪电般扎进了女人的脑袋中,几乎同时,何谓的短箭也刺入了女人的心脏。
女人哀嚎着倒了下去,触手颤动了几下,像一朵衰败的花朵扭动了一会儿,死了。
何谓拿出手机,比了个剪刀手,咧嘴笑着和女人的尸体合了影,拍完就收起职业假笑把照片发给了一个联系人。若无意外第二天他的账户上会出现一笔钱,很快会有专业人士赶来处理这堆烂肉一样的尸体。
阮姣蹲在地上,眼睛都没眨一下,生怕错过何谓任何一个帅气的动作。
何谓拿出消毒液喷了喷着脸上的伤口,下一秒,短箭已经抵住了阮姣脆弱的咽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姣满面含春,抛着媚眼羞涩道:“现在开始,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因为我爱上了你。”
何谓握着短箭的手颤了颤,戒指中的指针微微晃动了起来。
“你不是人!”何谓扼住阮姣的喉咙,把她掀翻在地,膝盖压住阮姣的双膝,短箭又刺入了几分,“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身手敏捷,轻功了得,无声无息在他身后都没发觉,轻而易举就把他这个壮汉拖离了妖兽的口中,如果不是她救了他,何谓的箭已经扎入了她的喉咙。
阮姣的声音从中性的低沉变成了女人的娇柔,身形也更加肉软了,女性特征缓缓隆起,双目含情脉脉地望着何谓,顺势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是一个爱上了你的女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何谓这个大老粗皱着眉头,掰开她八爪鱼一样的身体,厉喝道:“你是什么妖怪?现出你的原形,只要你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实交代我饶你不死!”
“好有男子汉气概哦。”阮姣摇晃着脑袋,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花痴中。
“你有毛病啊,我在问你话!”何谓松开她,嫌弃地啐了一口唾沫。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慢慢和你聊,外面雨停了诶。”阮姣爬起来就往何谓结实的胸膛上靠,双手圈在他腰间,仰着小脑袋一脸崇拜。
何谓身高一米九,阮姣一米七五的身材在他怀抱中也能小鸟依人,她嗅着何谓身上的汗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陶醉得不能自已。
何谓大手粗暴地撑开她的脑袋,作为一个退役特种兵,他对于女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除了不理解就是讨厌,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叫什么名字啊?”阮姣顺势把小脸靠在他粗糙的掌心,温顺的小猫一样蹭了蹭。
“何谓!”何谓粗声粗气喊道,“人人都可以无所谓的意思。”
“连名字都这么棒!”阮姣笑眯眯地抓着何谓的大手,用甜得捏出水的声音撒娇道,“我叫阮姣,阮是古时候海边渔民的大姓,姣有美好之意,我的名字就暗示了我是个美女。”
“无聊。”何谓粗暴地甩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何谓,等等我。”阮姣跺跺脚,急忙追了上去,挽住何谓的胳膊,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御龙使’?”
何谓用力拍开她揩油的手:“知道御龙使的更不是普通人了,说吧,你是什么妖怪?”
阮姣踮起脚尖,凑到何谓耳边,呵气如兰:“你猜。”
何谓打了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你能好好说话,不作妖吗?”
阮姣跳起来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笑着跳开了:“不能。”
一刹那,何谓脸上的疼痛消失了,伤口正在缓缓愈合。
他惊讶地看着阮姣:“你,你是鲛人?!”
传说鲛人的唾液可以治愈伤口,他们在黑市的价格已经达到了九百万美金,何谓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金子,别墅,豪车。
鲛人是御龙使最想捕捉的猎物,活鲛更是数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传说中鲛人聚集的泉客村更是无人知晓。泉客村中的鲛群一百年才能织出一件“天衣”,那天衣拥有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强大防腐力,是千金难求的寿衣,据说垂死之人只要没断气穿了天衣就能躲过死神的眼睛,获得重生的希望。
阮姣点点头:“是呀。我们鲛人落泪成珠,价值连城,但要被伤透了心才会落下珍珠,是不是很奇妙,我还从来没哭过珍珠呢。”
何谓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说天衣呢?”
“天衣的技术都快失传了,鲛人本来就稀少,像我这样刚成年的幼鲛早就偷偷离开了村子出来玩了,哪有什么心情学习纺织啊。”阮姣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聊。
“怪不得黑市天衣的价格这么可怕。”何谓嘟囔了一句。这小鲛人怎么问什么答什么,对人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她明知道自己是御龙使,还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何谓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阮姣,内心万分纠结。
这小鲛人救了自己一命不说,还不顾身份的暴露治愈了他脸上的伤口,不然那妖兽牙齿刮伤的地方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这时候一拳头砸下去她肯定晕,但这样太卑鄙了,算了算了,下次得空了再捉她吧。
“对啊,每次缺钱的时候我就恨自己没学纺织术,不然早发财了。”阮姣整个人已经软脚虾一样挂在了何谓身上。
“我要回去睡觉,你自个儿小心点吧,别随便暴露身份被人捉了,这永川城中可藏着不少御龙使。”何谓粗鲁地推开她,骑上了自己的破哈雷。
“你在担心我吗?放心吧,就你一个人知道我是鲛人。”阮姣心里吃了蜜一样甜,扭捏了半天,小声道,“要不要一起睡呀?”
“有毛病!”何谓翻了个白眼,“轰”一声哈雷就没了影子。
阮姣站在原地,做了个大大的飞吻喊道:“我会来找你的,何谓!”
何谓远远打了个寒颤,这个小鲛人怎么这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