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有异能,可因为只有老头一个人所以小楼还是勉强能应付的,那个人面对的就是秋未央,我以前一直觉得秋未央的实力不怎么强,今天才知道她的实力还可以,虽然比不上老头但也不会差。
剩下的就是站在一旁的秋余烬和那只白虎。
不对,还有我。
我也躲在甬道上小心紧张的观望着,还是一个实打实的旁观者。
在我以为那白虎是要与小楼为敌的时候那白虎竟是朝着秋余烬快速奔去,瞧起来是我们这波的。
只是秋余烬不愧是个强者,白虎刚刚提脚他就猛地转过了身来,瞧到白虎时眼角不自觉的颤了颤,或许是也没有想到这只白虎会和自己作对。
这是什么情况?我都看得有些迷糊了就别提下面的人了。
不过现在是三打三,应该不会太过捉急了。
依着我们兽人这么厉害的基因对方应该打不过我们。
而我从这场短小的战役里面渐渐地也明白一件事,就是兽人也有厉害的,不过是少数而已,瞧瞧那些撞门的兽人们,再瞧瞧这三个打斗的兽人就知道这兽人里能产出强是多么不易的事情。
然而,再强的强者在面对强劲儿的异能对手时还是勉强的落了下风来。
更何况此时那三个人已经打算要联合对付小楼他们了。
秋余烬三人显然是有经常在一起厮杀过所以这配合起来是顺畅无比、行云流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下招是什么,而小楼他们是第一次合作,所以这默契度之类东西的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眼看着就要落了下风,我一急就想要大声的为他们加油,可又怕我的加油声会妨碍他们,就只得生生的忍住那份子期望。
如果因为我而导致他们输了的话,那我一定会自责好久好久,或者是到死的那一日才会真正的放下,不对,死的那天都放不下啊。
这种失误如果因为我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所以我的手一直捂着嘴巴,就怕会有那样的一句话从我的嘴巴里冒出来。
但下边的状况已经越发紧急起来,我在上边看的心里身上都是一片的冷汗泠泠,手里头不知何时已是涌满了水渍,碰着一处地方就湿了一处,心脏的跳动速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而我的眼睛始终离不开那一个白衣少年。
他手上没有武器就凭着光光的双手去与敌方对抗,俊朗的面上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慌张之意,有的只是他原本带有的自信与骄傲,那一招一式、一跃一带的招式很是漂亮利落。
我以为,就算秋余烬三人联手起来也是各自对付一个,没想到的他们其中是有联络的。
在小楼专注对抗老头的时候那个本该把心思放在那个人身上的秋余烬居然一个旋身撤了回来,然后手中闪着寒芒的长剑直直就朝着小楼的背上毫不留情地刺去。
那剑端瞧着就是锋利无比,在微微光芒的照耀下更显得寒光万丈,在嘴巴上的手已然撤了开来,我嘶声大喊:“小心!”
纵身跳下去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过我能好好的,更没有想到过我能帮小楼挡上这一剑。
因为这样的动作对于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之前从树顶跳到树下我都会害怕,或者说会受伤,总之会有很多的意外。
可这回,我从那么高的甬道上竟然是完好的跳了下来,还在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小楼的身后,这样的举动和速度是叫我惊讶的,因为一个小时以前、或者一个小时以后我都不会相信我能做得出这样的动作来。
不过……被刺中的地方还是好疼的。
刺破的地方有血液疯狂往外流着,我捂在伤口上的手也在瞬间沾满了粘稠的血液,一片片的把我洁白的小手染得通红。
“小月!”我第一回听到小楼这样亲切的呼唤我,听起来可真是亲切啊。
可此时我没有机会去看小楼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感慨,我只能看着我面前这个一脸震惊和悲痛的秋余烬努力扯着嘴角对他笑着,一开口就有血从嘴角边上流出来,“余、余烬。”我尽力的喊着他的名字。
我怕他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在自责着,更怕他会过不去我这样的关卡,他是个很感性的人,也是个很容易动容的人,我一直希望他能好好的,至少得比一般人都要好。
但是被刺穿的地方还是疼的过分,仿佛是我的说话带动了伤口,一阵阵的泛疼和撕裂。
熟悉的温暖靠近我的身后,然后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我朝那个一脸惊恐的人咧着嘴使劲儿笑着,我想他会喜欢看到我的笑的,“小……”小楼,我终于为你做了一件你做不到的事。
这样的话却藏在我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即使我很努力了却还是张不了口。那把剑被拔出来的时候又痛的我皱起了眉头,随后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什么痛苦、什么难过都在黑暗来临的时候消失了。
我想,秋余烬现在应该很讨厌我了,因为我会让他愧疚自责了。
我想,小楼现在应该会很感激我了,应该不会再对我冷言冷语了,因为我替他捱了这一剑。
而我倒下去前我是没有想过关于醒来的那桩子事的,因为我觉得我醒不过来了。
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是在一个黑暗看不见五指的地方里待着,我以为是因为我死了所以才会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像是过了很久后才有光亮从上空打下来,然后四周都是平地,有着青青小草在地上长着,光脚踩过去没有什么难受的疙瘩,就好像是在秋余烬家里的地毯上跳舞。
走了没多久后发现一个散着雾气的湖泊,活泼中间放着一颗天蓝色的珠子,那颜色好像比小楼的眼睛还要来的好看和纯洁。
我刚要走过去细细的抚摸几番就看到一旁有一个黑色的盒子。
这盒子看起来眼熟的很,像是、像是我之前拿到的黑色盒子,也就是白澍告诉我的所谓记忆盒子。
所以我停了去往湖泊里的念头,转而抬脚走向那个黑盒子前。
黑盒子很大,足有我的一只脚那么大,四处看了一会儿时间后发现了一个另一个更加巨大的盒子,那盒子里头空空如也。
我看了看黑盒子,再去看一眼那巨大的盒子就抱着黑盒子几个小碎步走了过去。
把黑盒子扔进去的时候明显看到大盒子闪了一下光芒。
而我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发疼起来,一下一下的疼的极是厉害,就好像是有人专门拿着一个小棒槌在我的脑子里不断的敲着,仿佛还念了一段很长很长的佛经。
“啊!”我捂着脑袋痛呼着醒了过来。
空洞的房间,没有任何摆设的墙壁,唯一能入眼的或许就是我身下的这一张床。
而且这床还是一张木床,看起来很像是临时搭制起来的,躺着的时候背部坚硬难耐,想着我这样一个娇弱的人居然躺在这样的木板上我自己都要开始心疼我自己了。
一边的墙上凿了一个不大的口子,虽然看起来是有这么寒酸的,但我心里却是一阵的雀跃,因为这样的地方只有在兽人世界才会拥有的。
也同步的说明了我又活过来了!
“啊——”我伸着手刚刚才欢呼出声就感觉到肚子上一阵不同往常的疼痛,低头看去,一条白色的带子包在我的伤口上,此时那伤口还浸出了不少的血迹,我的身上穿的也很随便就是胸口上包了一块白色的布而已。
看起来这很像是为了包扎伤口方便而没有给我穿上衣服。
然而,我通过这小小的画面上想起了之前的事,我为小楼很伟大的受了一剑,所以我现在应该正在被疗伤。
“怎——”小楼的声音在门口处戛然而止,我缓缓地抬头看过去就见着他一张俊脸上染着可疑的微微红色,此时还睁着一双眼像是定在那里了一般,我又重新看了看我的身上,然后动作缓慢的拉上被子,“你在干嘛?”
直到我的声音冒出去小楼才眨着眼睛转过身前,干咳一声说:“听到你的声音以为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啊?我可是,哎呦……”本来想很大气的捶着胸口说我很厉害的,但这动作一大吧就容易扯着伤口,这一扯着伤口吧就容易疼,这一疼吧我就受不住的痛呼了出去。
然而我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在小楼的面前我特别要,生怕让他看到我这副软弱模样看就会嘲笑我,所以我极力忍着那份子痛继续捶着胸口道:“我厉害着呢,我什么都不怕。”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小楼会是这样敷衍的人,还怕我不知道他敷衍的强调,“我没有敷衍你啊。”他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时,弯着腰在一边的小木架里找着东西,却也不忘提醒我:“你不要诬赖我。”
这样的小楼让我感到迷糊,却也让我觉得放松许多,因为我现在切切实实的回来了,不是在一场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