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把这个法子交出来,他们就会放过你。”秋余烬说到这里显然是有些激动起来,一伸手就直接把我的手握在了手里,“你告诉他们,然后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你带我离开?”
今天的秋余烬显得很奇怪,不止是穿着就连这话说的也都是很奇怪,好像突然之间这个人换了人似的,以前的秋余烬从来就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可现在,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对,我带你离开。”秋余烬肯定我的话,抓着我的手用了点力度,承诺般的吐出话来:“我会娶你。”
“等等会!”我诧异的努力抽出手来看向他,“你是不是喝酒了?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什么叫我会娶你?我和他之间只是有一个救命之恩,外加上普通的友情而已,这娶我是什么意思?
“吼……”
四周的魔兽在看到我快速往后退的时候都迅速的发出了巨大的叫声,手脚都搭在牢笼上不住的动荡着制造更大的声音,可我听到的话语是:
“脏东西,走远点!别来我们这里污了我们的眼!”
“你别碰她!”
“滚开!马上就滚你这可恶的东西!”
在这不住叫声响起来后我看到秋余烬墨色眸子里的神色变了变,突然间有无数的狠意从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左手猛地往上一伸我就看到有无数的藤条似的东西从他的手间冒出去抽打在它们的身上,然后那些魔兽发出痛苦的叫声。
“畜牲就是畜牲。”我听到秋余烬很不屑的话。
“住手!”我朝秋余烬的身子处跑去,看着他那张很陌生的脸喊道:“你给我住手!”
他手中的光线很快就消灭了,他转头来看着我,微笑着问我:“想清楚了吗?”
现在的他好像和之前刚刚进来的他又不一样了,显然这个秋余烬才是真正的他,之前的那个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怯弱模样。
他是个异能很厉害的人,而异能越厉害的人在这个国家是越受瞩目的,所以他刚刚说的会和我走的话也都是诓我的,所为的或许就是我能和这些人交流的法子。
原来、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说不难过的肯定是假的,但不管难不难过我都不会出卖兽人。
心里一定,我挺直脊背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和你走的,就算要我和那些大东西打斗,就算让那些东西撕碎我的身子,我也不会和你走的。”
“你!”他像是被我气急的倒竖了眉毛,那面上的恼怒神色瞧着很是清晰,看那模样像是很想要不客气的把我抓出来暴打一顿,可不过片刻他脸上的恼意又平了下去。
他拉着唇角,“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会成全你。”
“谢谢。”我微笑着对他感谢。
他走的时候对我说:“你要是受不住还是可以求我,对你,我有足够的包容心。”
这时候我显得很大方,随意的摆摆手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包容。”
等那道铁闸门重新关起来时我才软了腿脚的在地上瘫了下来,鬼知道我在面对这个可怕的人是用了多少的胆量和勇气。
“小五。”在我隔壁的白狐的大姐伸手抚了抚我的肩,关心的问我:“你没事吧?”瞧,关心我的是兽人,不是那些所谓的和我一样的人。
我摇着脑袋吐出话来,“暂时还没有什么事,不过等秋余烬所说的相斗事情来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事情了。”
我是自认为我很强,但我不认为我能强到和那些魔兽平等对抗的地步。
至少现在的我都还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而这场所谓的我要和魔兽相斗的时候很快就来了,当天中午,有人来我牢前,在我的手上套了枷锁后就拉着铁链把我拉了出去。
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遭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这种犯人级别的待遇说起来还真是点都不好受,也一点都不好看,至少,在我有意识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像是被所有的人唾弃一样。
从阴暗处走到耀眼的太阳光下前时我被那光线刺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来,也是这时候我才理解昨天的那两只魔兽为什么要那样缓缓地走出来。
走出铁闸门的那一刻就触碰到了久违的阳光,那一片的温暖照着我心里一阵舒服和欣喜,我喜欢阳光,像喜欢自己一样的喜欢着,因为他能给我光明和温暖,还不会对我做坏事。
我听到上面人群的窃窃私语,也感受到来自上头浓烈的注视,其中还有一道光线似乎是来自于秋余烬,那样的目光里带着奇怪的心疼和紧张,又带着肯定的必得和自信。
我没有去回他的视线只是抬着脚往场中央走去。
今天没有流血的驴子被扔下来,我却在这场上闻到异常浓郁的血腥味道,同时我还看到周围有许多因为常年的血迹而形成的一片黑色痕迹,在这样的时刻我仿佛能从这样的血迹上看到脑海中的那不一般的厮杀。
“呼。”
我听到一阵浓重的呼吸声从面前处传了过来,随后看到一只巨大的黑熊从面前走了过来,巨大的身子并没有因为走路而显得不稳,反而显得稳重极了,我同样在这只熊的上头看到一个女人。
女人的模样瞧起来很健硕,和我上次在麋鹿看到的那只男熊长的很像。
她的脸上有着超出她年纪的成熟和沧桑。
她看到我先疑惑了一下,然后自问道:“怎么是个人?”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她并没有察觉出我的身份。
可很快这个女人就从黑熊的身上消失了,我猜想她是隐到她的脑海中去了,之前我问过白澍我能看到这种场面的缘由,她说那些人其实就是兽人化成人时候的模样,那些强大的人喜欢的话就可以坐在上面,当然也可以回去,毕竟打斗这样的场面还是需要自己去控制才会更加的厉害。
“上啊!”我听到上头有人这样声嘶力竭的喊着,我想他大概是很想看到那样一个拼命厮杀的场面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声音里突出重围。
我没打过架,更没有跟这样的大东西打过架。
所以我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面前开始走动的黑熊。
她缓缓地走动到我的后面,然后我感觉到一阵风从伸手扫来然后我的人就被她倒提在了半空。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上头人群的欢呼几乎要把我的话淹没了下去,可我知道黑熊听进去了,我看到她的眼皮子提了提,然后我看到她手动了动就要把我放下去。
“别放!”我小声喊着,“我们就这样说说话吧。”
“有一个地方叫腐融池你知道吗?”
腐融池?我记得曾经小楼告诉过我这样的地方,所以我立即点头:“知道。”
“三天前,我去了腐融池。腐融池的旁边有一颗巨大的苍梧树,苍梧树上顶结着鲜红色的果实……”
她说她在一本书上看到古法,吃了苍梧树的果实再跳进腐融池就可以来到另一个地方,所以她那时候因为受到一些欺负所有产生了某些不好的想法,一看到那样的说法就想亲身尝试一下,没想到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我以为我是来了一个很快乐的地方,可还没过多久就有好些人来抓我,他们手上的鞭子和刀剑打在身上太疼了。”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隐隐的还有些颤抖,似乎是想起了那样不可忍受的疼痛。
我的脑袋已被倒灌的血液整的混沌如浆糊。
她似乎也瞧出我的脸色不好,慌忙把我轻放在了地上小心地问我:“你没事吧?你是哪的人?你也是兽人吗?”
“我不知道。”我躺在地上看着遥远处的蔚蓝色天空,那瞬间我想起了小楼的眼眸,想起他时笑时怒的模样。
我现在,好想他啊。
即使他马上出现骂我一声,我也觉得是高兴地。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如果再重新来一次的话,我或许还是会来这里吧,毕竟这里的事情似乎对那边很重要。
身边的地板突然一个震动,我感觉到有棕色的毛发在我身边落下。
“我现在,好想回去,好想念我大哥。”黑熊也在我的身边躺了下来,她的话音里带了诸多的对家乡的怀念和思念。
“你大哥叫什么?”我和她像是没听到上头嘈杂般的聊起天来。
“我大哥叫离,我叫合。”
有人在上面喊叫着,其中内容不乏杀、砍、死,好像有许多人都不满了,都急着叫人马上把我杀了。
我却笑道:“你大哥叫离你叫合,可真是兄妹呢,我叫月。”
有人从一边跑过来,那脚步声听到我的身子都像是跳起来了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我现在经历多了的缘故我竟然不觉得害怕了,心里一片坦荡荡的风景惹得我勾起唇角。
“也是好听的名字。”肩膀一紧,随后整个身子就被合拉上了她的肩头,她大吼一声道:“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