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看,有很多的人跑过来打着合,而她的动作也很大,一手就把那些人都从底下给扫走了,要不是我使劲儿的抓着她的毛发恐怕我早就被她从肩上甩了下去。
“你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我大哥记得帮我和我大哥说对不起。”
“我大哥其实很疼我,就是我太不乖了。”
“对了,我大哥以前很喜欢背我,总是喜欢叫我小妹,他要是想打你,你就叫他小离,他会懂的。”
这些话里似乎是带了什么不好的意思,就像是说着遗言一样的让人害怕,可是她分明这样大、分明这样的善良。
我抓着她的毛发急急说道:“我不会说的,你要自己去说。”
“我回不去了。”仿佛有哽咽声从她的嘴巴里冒出来,即使她的举动那样粗暴,可说出的话却是别样的牵动人心,让我的心紧紧抽疼着,“我从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回不去了。”
“可你注定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一定要回去,告诉他们这里的人已经快要找到法子去我们那里了,一定要在他们都过去前先把他们消灭了。”
“不然让这些人过去的话,我们那边的同类一定会受不住。”话语被迫停下,有温热的血溅到我的脸上,合的身子倒了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努力护住我的身子,虚弱道:“你一定要回去。”
这是她最后与我说的话,然后我看到那些人在她的身上不住用刀剑砍着,有人把我从她的身边拖了下去。
回到牢房没多久又有人把我拖了出去架在一个木桩上。
旁边摆着几个烧着正旺的火盆,对,就是火,看到这样的火我就想起之前牛大哥和我说的样,那样朴实的脸我却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现在看到这样的火心里连根丝儿也没有挑起来。
“你叫什么。”有人坐在前头的桌子上,半似随意的玩着手中的小木牌,斜着眼睛微微睨向我,那目光里的东西看的我一顿不喜,“我听余烬说他是在海边捡的你。”
他把木牌抓在手里朝我走过来,话语极是轻挑:“说说看,你之前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是在台上那个很可恶的长着大胡子的人而是一个眉骨突出的男人,浓厚的眉毛下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眼里带着的东西是我从前没有看到过的类似狠辣无情的情绪。
滑在我脸上的木牌有淡淡的木头味道,不算是冰凉的温度尚可以忍受半分。
面前的人却分明的不想要我这样的轻松忍着,下巴上一痛我被迫张开嘴巴然后那个木牌直接就伸到了我的嘴巴里。
我张嘴就要吐他却速度的拿了一根帕子把我的嘴巴绑上,所以现在的木板就在我的嘴巴里带着,所谓的木头香气早已消失殆尽。
做完一切事情后他微笑的看着我,深邃的眼里都沾着不尽底的笑,“我怕待会你会受不住的痛呼出声,而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听噪音。”他说着抬手拍了拍我的脸蛋,‘啪啪’声中我听到他的话,“若是受不住想说了就看我一眼知道吗?”
这个人,好似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要来的可怕,只不过是简单又极轻的话语却引得我心里一阵颤栗。
我睁着一双眼睛怒瞪着他,他抬手掩着我的眼睛,笑着道:“不不,不是现在看,是待会受不住的时候。”
他说着转身往之前的桌上退去,腿脚一搭就轻松的半坐在了桌上,一边拿过倒杯清酒的酒杯,一边摆着手道:“开始。”那番模样就好似是在看一场很是上眼的戏目。
而我不了解这个开始是什么意思,听到旁边有声音就立即看过去,只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银色鞭子朝我走来。
铁制的鞭子拖在地上带着哗啦声响,一下一下的敲击人心,带着隐隐的害怕。
牙齿上咬着的是带有咸味的木牌,一想起他之前把玩这个木牌喉咙里就有一番想要呕吐的欲望,仿佛是吃一条臭了几个月的死鱼。
可很快我的呕吐感就被迫的降了下去,身前鞭子抽下来的痛苦瞬间就袭遍了全身,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一鞭子的痛苦,紧接着就是第二鞭、第三鞭,一下一下仿佛是想要把我的皮囊都给抽下来。
疼,好疼,刺骨的疼。
心脏已经在突突直跳,脑袋里早已经被这疼痛给绕晕了,等那人停了一下,这疼痛立即清晰的又朝四肢百骸传去,那是一种彻骨的灼痛。
如果我的嘴巴没有被这布匹给绑起来的话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大叫出声然后在大声的咒骂那人几句。
我能感觉到我嘴巴里的木牌被我咬裂的瞬间,也感觉到我额头上渗出的一大堆的汗渍几乎已经要把我的头发全部给沾湿了,更别提我身上在这时候里冒出来的冷汗。
就好似是一场雨从我的脑袋上下了下来。
“停一下。”那个人轻飘飘的说了声。
身前人停下动作的时候我才能短暂的喘出一口长气,只是嘴巴上绑着的布匹和嘴巴里的木牌仍是不能让我太过松懈。
而鞭子停下抽打之后,我并没有感受到好受,反而是那些伤口变得更疼了,火辣辣的一片片疼痛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人朝我走过来,眼里带着冰冷的笑,眼里头没有一丝看到这种场面的同情,似乎我就像是那天看到的死驴一般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他悠哉的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想要解我嘴巴上的布匹动作又顿了下来,嫌弃的皱着眉头道:“这么疼么,连布都被沾湿了。”
听到这话我只能轻微的抬眼去看向他,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法子去做什么瞪他的举动了,我只想着能快点去躺着,身上的痛实在让我有些承受不住,我这样身娇体弱的人在现在还有点清醒我都诧异了。
“呵呵。”他笑了,笑的很是开心,不屑的看我一眼道:“嘴巴这么硬,看来还要再让你痛一痛。”
鞭子的抽打毫无前奏的开始,我被打的身体都麻木了,只能随着鞭打抽动一下身子,其他什么的都感受不到了。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小楼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多么希望看到他把这些人全都打倒然后把我拥在怀里的模样,可我知道不会有那样的画面,现在的小楼应该在过着自己的惬意生活,或者连想都懒得想起我,他那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很讨厌我的吧。
他对我这么好,我却还要说那样的话去伤他的心,我简直就不是人。
嘴巴里的木牌子好像被我咬的稀巴烂了,我能感觉到一块块木头的模样,好像口腔里的舌头也被这样的木头划伤了,有血腥的铁锈味在我的嘴巴里溢出,然后有液体从嘴角边滑了出去。
“子元!住手!”彻底晕过去前我好像是听到了秋余烬的声音。
那声音里都是什么情绪我早已没什么欲望去想,也并不想知道那情绪都是些什么,毕竟从我想清楚之后我和秋余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的我和秋余烬只是分立两边的人而已。
这场刑法抽打的三个小时后我才惶惶苏醒过来。
身边却不是之前的那个牢房而是我最初躺着的房间,还是环绕着一样的海棠花香,还是一样的格调摆设,一切就像是我当初醒过来所看到的那般,如果不是身上的痛楚在提醒着我三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我或许会怀疑之前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吱。”房门被人开启,我虚弱的转头看过去就看到身穿水蓝色长裳的秋余烬端着一个小碗朝我走过来,见我看他那脸色竟是一下子的绽出了笑颜道:“小五,你终于醒了。”
“是一天过去了吗?”我瞧着他的模样轻声问道。
他笑了笑,笑里掺着些微的苦涩,“小五你说的什么话,不过才短短三个小时而已。”
我也朝他笑了笑,即使这样的笑牵扯着我的伤口一阵痛楚,“那你为什么要用终于这两个字。”
秋余烬默了默,在我床边坐下时脸上的笑意已瞧不见分毫,他说:“药凉了,快些喝了吧。”
“余烬。”我看着眼前的勺子里的漆黑药汁突然就想要叫他的名字,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想和他说些真心话,可他似乎比我还要来的动容许多,勺子不明所以的颤了两颤,随后原封不动的收回去。
他用勺子舀着药汁,碰到碗壁的时候有些微刺耳的声响。
许久,我都察觉不到药碗上的热气时他才将药碗放到一边,星子一样的眸子看向我,里头仿佛点起了微微小火不同于之前的沉淀,“小五,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我不想你有事。”
这话让我心又跳了跳,我小心的紧了紧被子里的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你好似并没与多少深厚的交情,你为什么要与我说这样的话?”
我与他说起来真的没什么交情,而我来到这里也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他对我好像是十几年的朋友一样,看他那模样还是一副深情款款的度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