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知道像小楼这样大型的兽人是很危险的,但不知道会这样的危险,昨晚的举动差点叫我嘴巴都咬烂了,唇瓣上又被他这个嗜血的人咬破了好几个口子,起来的时候发现衣裙也被他撕坏了。
他倒是很懂的去拿了一套新的衣裙给我,又不知从哪里找来和小安给我用的眉间红痣和唇上殷红,献殷勤般眨着眼睛道:“我帮你弄?”
“别。”我惊恐的伸手阻止他的接近,讪讪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舌头舔了舔还有些发疼的唇瓣道:“我还是自己来吧,这唇我还想要。”
小楼那厮在听到我的话后双目一睁,随即有可以红晕爬上他巧夺天功的脸面,最后侧过身子挠了挠脑袋道:“昨晚,昨晚是我粗鲁了些,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别生气了,不然……”我倾过身子来,眼里含笑道:“你咬回去?”
“想得美!”我一手推开小楼的脸面,然后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掀开那两个小瓷瓶,学着之前杨安的举动往脸上招呼着,余光看到白影,嫌弃道:“你别在这儿。”
“小月儿这是在害羞还是在赶我?”小楼居然吊儿郎当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还坦然的坐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派模样端端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白华模样。
可在看到我脸上的时候又震了一下脸面,随即伸着食指在瓷瓶里沾了点唇脂,不由分说地用另一只手固定我的脑袋,然后一边替我描摹,一边仔细的盯着我的唇咽着口水,道:“昨晚的事,我真是错了。”
又道:“这唇脂你抹的甚是好看,怕是没人能比的上你了。”
这话叫我心里一乐,喜道:“你说真的?”
他诚恳的点头,又携了红痣找到我的眉间,轻轻点上去后才缓缓撤出身子,见我着急要答案就点头应道:“自然是真的。”
回答间食指又抹了点唇脂在我唇珠上细细抹着,挑眉问道:“你是不知道自己长的多好看,还是不知道我的话有多真?”
小楼收回手指的时候我看到他的食指上留有残存的红脂,我以为他要把这东西擦到一边,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手指放在了口中。
这唇脂我知道是甜的,也略微知道是能吃的。
可我不知道小楼居然有这样的嗜好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面孔配着吮吸食指的举动……我的天!我的心潮乱了,我的脑袋也混乱了。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震撼般的展眸看向我,笑道:“小月的唇可真是好吃。”
“啊!”我尖叫着立即起身往木屋外走去。
“哈哈哈。”木屋里头小楼的爽朗笑声可真是开心至极了。
或者说是看到我的窘迫他就更加的开心了!真是可恨啊这个人!
从木屋这里上路前小楼对我说:“若我没料错,我们两个应该都被通缉了。”
所我们两个算是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而这逃亡的方向自然不可能是兽人族的内部,也不可能是海那边,所以只能逃到流放之地,或者是亡灵那处。
按道理来说我是不喜欢去亡灵那处的因为有流光花引,而流放之地有那个长醉,长醉喜欢小楼我也不想要去。所以小楼说:“我们边走边看。”也就是要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
和小楼逃亡的途中遇到了那么些人想要来和我们打上一架的无不是都被小楼给打晕过去,然后温柔的过来牵我的手。
接连十几次之后我都有些麻木了,道:“他们不怕死吗?”
小楼摊手:“或许吧。”
后来再走的时候拦着的人就少了,原本一天遇到好几个到现在几乎是两三天一个。
刚刚解决完一个的我们觉得未来的两三天都是好日子就不免觉得畅快些许。
我刚刚扬着嘴巴望向小楼就听得一道许久未听过的话音传来,那人道:“二公子,好生休闲啊。”
余光瞥去,看到一身的黑色分叉长裙,修长的腿说起来也是引人入胜极了,更别谈她那双眼里似有如无的媚意,那眼睛一眨一眨的还真是叫人心里莫名发痒。
不过,对着小楼使媚眼是不是过分了点?难道看不到我还站在这儿的嘛?
我不满的走到小楼的身前挡着,那厮却笑着拉过我的身子睨着我问:“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不高兴地说:“她喜欢你。”
他听到我的话笑的更欢了,“所以你这是在吃醋吗?”说着话还弯下身子来捏我的脸蛋,嘴角的笑越发可人,“我还从来不知道我的小月儿也会吃醋呢,看起来还真是叫人心里澎湃啊。”
我烦躁的拍去他的手,“澎湃个屁!”
“呵呵。”他乐滋滋的又用手捏着我的脸蛋,眼角眉梢皆是那一份子的可人笑意,“小月儿原来也会说这样的话呢。”
“二公子。”在一旁被我们晾着的人终于咳嗽着出声了。
小楼却还是看着我,腰身弯了更低一些,平视着我的双眼问:“累不累?我背你怎么样?”
背?这倒是个新鲜的。
“要要要!”我欢呼雀跃的应道,他则顺应的背对着我蹲下身子。
我当然是要不客气的趴到他的身上,得了他一声好重的评价就不高兴的扯了他的头发道:“不准乱说,我一点也不重!”
他则忙不迭的应道:“对对对,不重。你先松开我头发,疼疼疼。”
听到他喊疼,我也不忍再继续抓着就只好松了手战而抱住他的脖子,把脑袋也搭在他的肩膀处欢乐的哼着歌。
走到早已气炸的墨心旁处时小楼的脚步未停,却道:“告诉齐銮,想要找我就亲自来。”
齐銮是他大哥的名讳,这样会赤裸裸的叫出来还真是叫人耳膜发芽。
走了许久后我才转头往刚刚的墨心处看了一眼,只是那里怎么可能还有她的存在?我想,她大概是想要去回话去了吧。
小楼背着我走了好长的一段道路后突然问我:“你身上的仇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迷糊着要闭上眼睛睡去,听到这话瞌睡醒了一半,却还是继续趴在他的背上,呢喃道:“随他。”
总之我的仇人不是你就好。
他像是笑了两声,问我:“这么随意吗?”
我轻快地点头,揉了揉眼睛问:“我们去哪儿?我困了。”说这话时候还配合的打了一个呵欠。
小楼把我的身子往上提了提,宽厚的肩膀带着熟悉的安全感和温暖,令人心安的话语传来:“睡吧,等你睡醒,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艰难的点头,然后听话的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好像是睡的有些长,长到我醒来时候面前确实都不一样了,而且不一样到让人心里发麻。
小楼抱着我躲在一块巨石之后,而面前,不对,是下面,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青灰色,中间抬了一个紫红色的轿子,轿子里坐着那个我见过没多少面的君灵流光和只见过一面的石棺里的花引。
花引好似没有长高,坐在君灵身边时就像是一个孩子窝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可他们两个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是父女,看起来更像是,亲密关系的夫妻。
因为花引的双腿交叠放在了流光的膝上,一只手则一直在流光的胸口上滑动,那红唇一开一合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只听的流光爽朗的小声传来,随即不久这亡灵大队就继续往前。
小楼抱着我的身子往另一外一个方向跑去,许久后才缓缓停子身子,眉间紧锁的模样好似是有大事来临,额头上布着的薄汗更是叫人心里发疼。
我踮起脚尖擦着他半弯下来的额头汗渍,紧张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刚刚下面的话我听得并不真切,只是偶尔能听到那么两声笑声而已,可小楼不同,他的耳力一定非比寻常,所以也一定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语。
小楼虚喘着气望我一眼,随即双手直接拉住我的肩膀往他的怀里送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我抱的紧紧的,下巴细细地蹭了蹭道:“没事。”
鬼话!如果真的没事他怎么会出现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些亡灵的到来一定不会是个玩笑的场合,看起来更像是举兵压境一般,只是这样的兵力说起来也不是很强,却不知道他们终究是想要干什么。
“或许是齐銮要和露华清联姻所以这些人来祝贺的吧。”小楼撤出身子看着我,细细道:“之前就邀请好了的,不过照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般的简单了。”
“邀请好了的?”我抓住这个不了解的话疑问出来。
小楼牵住我的手朝离太阳近的地方走去,一边解释道:“部族之间的联姻你之前是听到了的,而这样的联姻是一件大事情,几乎会聚集所有的部族,这亡灵来此大抵也是为了那样的一桩子事,往常的情况来说是不会邀请的,可现在倒是不知道我父……大酋长是为了什么。”
我确实从露华清的口里听到过联姻这样的词汇,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词汇是这么快的在我身板出现,如果没有我的话,小楼现在是不是就是要负责联姻的那个人而不是齐銮呢?
自然这样的问话不会是我的假设,而是最真实的猜测。
因为,事实确实是那样的,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齐銮是大哥,大酋长却要小楼去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