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撞的那么严重,你肯定疼坏了吧。”
没错,这就是贺总的神逻辑。
顾凯歌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摇晃,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呢,心里却又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在贺霆寒那满含关心的眸子注视下,光荣的嗝屁了。
“是用哪里撞的她?”
“肩膀吧。”
“啊,不对不对,好像是胯?”
“也不对,好像是头!”顾凯歌认真的回答。
因为她确实不疼,所以她也没注意到用哪里撞的韩雪嫣好吗?
等等!莫非贺霆寒现在要来秋后算账?
“安东尼,把我的专属医生叫过来。”按下内线,贺霆寒冷冷的说道。
顾凯歌拧眉:“所以总裁,你是找医生再给我看病吗?”
天喔,有没有搞错,要说受伤,受伤的也是韩雪嫣吧。
“你才知道?”
办公室里,男人霸气的把她锁定在自己和椅子之间,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一起,透过对面光洁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贺霆寒那张认真的五官。
简直帅爆——
顾凯歌一脸懵逼的看着安东尼带着一个老头,并且还有大把的医疗设备搬进来。
终于挣扎了:“总裁,我其实哪里也没撞到!”
贺霆寒冷冷的说:“可是她都撞的那么疼。”
顾凯歌:“……”
在贺少心里,韩雪嫣撞的疼等于她撞的疼,力是相互的!
不过贺少,你这关心我的举动是认真的吗?
看着不远处那个吩咐医生好好给她检查身体的男人,顾凯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沉入记忆的长河里,顾凯歌丝毫不知道贺霆寒已经安排医生把她的身体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检查了整整两遍,直到最后医生都忍无可忍了!
皮特老医生愤怒的差点把小胡子揪掉:“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再检查一遍。”贺霆寒冰冷冷的无视皮特的愤怒。
皮特求救一样的看向安东尼,后者摸了摸鼻子,站出来:“总裁,韩小姐是被装倒后着力点问题才摔的那么严重,顾助理她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害的他已经总裁受了什么大伤,亲自去研究室把正在做实验的皮特老头抓了过来。
结果,根本就是一场乌龙。
偏偏总裁还十分执着,判定顾助理一定是受伤了。
贺霆寒剑眉深蹙,中间的缝隙都快夹死一只蚊子了,似乎是在思忖安东尼的可信度。
安东尼一拍大腿:“顾助理你倒是说说看,身上到底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顾凯歌终于回神,涣散的目光透过这些医疗器械定格在贺霆寒的脸上,嘶哑的声音说道:“总裁,我身体OK,可以让特助先生和医生回去了。”
一句话,五分钟之内,安东尼、皮特带着那堆大大小小的铁疙瘩迅速消失在ys顶楼。
顾凯歌咬着下唇,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胸前的工作牌,照片上少女无忧无虑的笑容让她更加纠结了——
贺霆寒就站在她的不远处,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会,转身点燃一只香烟。
背影孤寂,却伟岸无比。
总裁办公室里,气氛有着微妙的变化。
顾凯歌开始如坐针毡,反观贺霆寒,依然冷漠如斯。
良久,男子深沉磁性的声音在办公室想起:“你想说什么事?”
空旷的办公室里,一男一女沉默的呆着,好像能够一直保持安静下去。
女孩稍微嘶哑的声音透着一些颤抖:“总裁,我们认识对吗?”
贺霆寒修长的身体一僵:“嗯?”
顾凯歌连忙说道:“十三年前,莫斯科边境一个特训荒岛上!”
“总裁,我们认识对吗?!”问出这句话时,顾凯歌已经呜咽不堪。
像是内心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这一瞬间喷涌出来。
贺霆寒目光清冷,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蜷缩在老板椅上那个瘦弱的女孩。
“告诉我啊,我们到底认识吗?”顾凯歌双眼空洞迷茫的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影子。
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仿佛它又会像沙子一样溜走。
她小时候的记忆出现的了混差,依稀记得十三年前,是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年,那一年他们一家正在莫斯科度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死了,而她也出现在一个无人的荒岛上。
在那个岛上,似乎认识了一个少女,分开后年幼的顾凯歌像是做了一辈子最幸运的决定:长大以后一定要找到这个小哥哥。
如果小哥哥过的幸福,那么她就默默祝福,如果小哥哥孤独,那她就一直留在他身边陪伴她。
长大后的顾凯歌慢慢变得独立起来,开始动用各种关系寻找那个男孩,终究一无所获,然而就在刚刚,贺霆寒那担忧的样子、以及身旁密密麻麻的医疗器械,如此想像的情境下——
小哥哥和贺霆寒的样子重合起来……
“想起来了?”掐掉香烟,贺霆寒缓缓蹲下来,和顾凯歌平视。
顾凯歌嘴巴张了张:“晔……”
贺霆寒一言不发德擦掉女孩脸上的泪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叫贺霆寒。”
“不是你吗?”顾凯歌拍了拍酸胀的脑袋,只觉得脑袋是要炸掉一样。
不是他吗?
贺霆寒揉了揉顾凯歌凌乱的丸子头,一把把女孩拉到怀里,下巴紧紧的抵着她的额头,沉声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贺霆寒,晔只是我小时候用的化名,嗯?”
“所以,你是小哥哥对吗?”顾凯歌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双手环抱住男人伟岸的身体。
真实的触感告诉她,是真的。
“我的女孩,这么多年过的好吗?”贺霆寒嘴角上扬,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贺少此时心情很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顾凯歌泣不成声的趴在贺霆寒肩膀上:“你不在,有好多人欺负我。”
是了,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白月光,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直到很多年以后依然记得,每次想起的时候都像撕开伤疤一样——历历在目。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小小的凯歌在那时记忆有些错乱,时至今日已经想不起那年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她要找一个人。
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这个人。
十三年的孤独,像是找到一个久违的依靠,卸下防备,顾凯歌哭的像个孩子。
她不要想顾爸爸给她起的名字一样,人生一路凯旋之歌,她更想有人可以扶持她、帮助她。
万万没想到,她心底的那个白月光居然就是贺霆寒!
“好多人欺负你?”贺霆寒眸光深沉:“要我给你报仇吗?”
“不要了啦,我自己可以。”顾凯歌娇羞的把脸埋在贺霆寒肩膀里。
贺霆寒低沉的笑了笑,好听的就像二月迎面扑来的花香:“我的女孩一直都是这么坚强。”
本来,他只打算把顾凯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慢慢、安全长大就好,没想到顾凯歌居然也一直记着他,如果顾凯歌根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亦或者是她没认出来,也许他会一直像白天一样——
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就好。
今天主动的相认,让他很是欢喜。
欢喜与这么久过去了,原来活在过去的不止是他一个,她也是。
“能不能不要把鼻涕擦在我身上?”贺霆寒忽然嫌弃的说道。
顾凯歌含糊的说:“不行!小时候你都让我擦的。”
不要以为你现在变成什么狗屁总裁文就怕了你了!
顾凯歌囧囧有神的忘记一些客观和不客观因素。
贺霆寒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后背:“哭的久了会生病,够了就停下。”
“哼!”顾凯歌嫌弃的把贺霆寒推开。
贺霆寒坐在办公室的一角,斜视下方耍脾气的女孩,无奈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没有话要问?”
顾凯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贺霆寒,嘴巴一瘪,委屈的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害她被好多人欺负……
其实顾凯歌不知道的是,因为贺霆寒另一层身份的原因,迫使贺霆寒只能躲在黑暗里远远的看着她,只是这一切,某女不知道罢了。
贺霆寒勾起她的下巴,吹了一口凉气:“等你自己找上来,太慢了,慢的让我有些不耐烦了。”
顾凯歌瘪瘪嘴,心想,你这丫的肯定早就知道我就是当你那个小女孩。
心有不爽,顾凯歌一口咬住下巴上的大手,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有种!”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撞开,anny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笑意说道:“我、我好像得了看不见眼盲症,你们继续、继续啊!”
顾凯歌尴尬的吐出贺霆寒手指,一脸便秘的感觉。
anny的出现,让她想到白天的事情,贺霆寒和anny之间真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如果她们关系斐然,那她该怎么做?
顾凯歌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却对一直藏在心底的白月光,也就是现在的贺霆寒,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她把这种感情定义为占有。
小时候保护她的男孩,长大应该也是她的骑士才对。
贺霆寒呢,他是怎么想的?
看着贺霆寒那张陌生的俊脸,顾凯歌再次发呆,并且开始思考以后要怎么面对贺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