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看着映进自己脸前的面孔,突然一下子酒醒了大半。
这可是青槐呀,多么冷漠的一个女人,居然会主动邀请自己!实在是让他这个从小倒霉,甚至没有女性会接近的人,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青槐扎起的头发已经被放下,身上的外套也脱掉了,换上了一件丝绒质感的黑色长裙。
她只是不经意间的拨弄了一下头发,却显得如此的风情万种,都让苏畅有些看呆了。
她微微一笑,“愣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你是想让他们都看到吗?”
“不……不是……”苏畅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他涨红着脸,强行解释,“嗯,我有点儿喝多了。”
青槐也不揭露他,只是淡淡一笑,让开了身子,苏畅赶紧闪身进去。
房间门被关上,走廊再次恢复安静。
要说女人的房间确实不一样,哪怕只是住了那么一天,却仍旧有着淡淡的香味儿。床铺很整齐,一看便没有睡过。她的东西都放在另外一边的床上。还能看到被她脱下来的胸衣,就那么摆着。
苏畅赶紧移开视线,生怕被对方看出来,以为他有着什么不好的想法。
“你坐在这里等我吧,我进去洗个澡。”
“你洗澡啊……”舒畅有些坐立不安,“那要不然我先出去吧?”
这家招待所浴室的门基本上都是坏掉了,而且关不严,露出一道缝,再打开灯的话。只要稍微有点心,就能够看到里面的春光。
“没事儿,不用,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青槐说完,也不等苏畅回答,便一个人拿着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水声哗啦啦响起,磨砂的玻璃上,映出了青槐曼妙的身形。
苏畅喉咙动了动,吞下口水,目光开始扫视四周。
这间房间和他那里格局是一样的,只是东西看起来似乎更干净了一些。
因为喝了点酒,再加上此时心情有些兴奋,所以大脑基本上都处于完全空白的阶段,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盯着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发呆。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青槐洗完澡出来了。她乌黑的长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披散在两肩上,身体只裹了一条长长的浴巾。浑圆的肩膀,白皙的胸脯,修长的大腿,基本上每一处都给他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
苏畅根本不敢看她,垂着眼,本来想张嘴说点什么缓和现在尴尬的气氛,可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头顶昏暗的灯光似乎都让此时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青槐走向他,那股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香味儿也扑鼻而来。
“苏畅,你是我的贵人。”
苏畅抬起头,“什么贵人?”
她笑而不语,只是继续说道:“你能改变我的命运,你能让我继续活下去,而我,可能什么都为你做不了。”
“你……你是不是有点喝多了,要不然赶紧躺下休息吧。”
“我没有喝多。”青槐就这样站着看他,从上到下的俯视着。“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李哥?”
苏畅没有隐瞒的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以为的。
“我并不喜欢李哥,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把他当做亲人一样看待。现在他和夏静重归于好,我心里的那些负罪感,终于可以放下了。当初李哥救了我,而没有救她,害得她毁容,这件事情我背负了三年,虽然我不说,但那种折磨只有我自己才会知道……”
“我无数次都会在梦中见到夏静,看到她可怕的那张脸,她狰狞的向我扑过来……”
苏畅眼看着有点不对劲,赶紧打断她,“青槐姐,咱们不要再想这些不好的事情了,人都要向前看嘛,那些都是过去了,未来还是美好的。”
“我知道,我还用你一个黄毛小子来教训我?”
她的身子突然压了下来,青槐鼻子嗅了嗅,立刻又直起身子,“一身的汗臭味儿,赶紧去洗一洗!”
“在……在这里洗吗?”
“不然呢?”青槐反问
“要不然我还是回我房间里洗吧……”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不痛快,让你去就赶紧去!”
苏畅看她一眼,最终还是选择听话的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蒸气还没有完全流失掉,沐浴露的香味儿尤其明显。
他略显拘谨的脱干净衣服,站在莲蓬头下扭开开关,热水哗啦啦浇了一头。
在墓穴里呆了一天一夜,身上确实有着不少的汗味,冲洗干净,人也显得舒服和清爽了许多。
他走出浴室,就看到青槐仍旧是那一身浴巾,靠坐在床头,大长腿尤其吸人眼球。
“青槐姐,我洗好了……”他轻声说道。
“洗好了就过来坐。”青槐放下手机,看着苏畅,那双眼似乎恢复了些许的冰冷。
苏畅拘谨的坐过去,他现在全身紧绷,说不出来的紧张,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双胳膊缠绕到他的脖颈上。
苏畅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此后,热气打在他的耳尖。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对方的暗示,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着劲儿,猛的转过身去,将其压在了身下。
吱呀吱呀。
老旧的木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夜无话,月凉如水。
第二天早上,苏畅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自己的旁边,并没有人。
如果不是对面床上还放着一些女性用品,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昨天晚上居然真的睡在了青槐的房间。
苏畅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猛地又将被子重新盖上。
冷静了足足有十分钟,他终于后知后觉的站起身,穿好衣服,偷偷溜出了青槐的房间,希望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回到自己房间,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响,难道俊德已经出去了?
又敲了几下,里边传出了惺忪的声音,“谁呀?”
“是我!”舒畅低声应道。
过了一会儿,俊德才打开房门,“你怎么才回来呀?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苏畅脸色一僵,轻咳两声回答道:“我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睡的呀,今天早上才出去的,只是你没醒,不知道而已。”
“原来是这样……”俊德揉揉眼睛,又重新踏着拖鞋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