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寺外,临风焦急的守候,此时两束身影的到来,让他喜出望外。
“国公爷,这是带着何小姐去哪了?吓得我们可是一顿好找。”
陈烈面色从容,对着临风罢了罢手道:“此时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出了什么事吧。”
临风既然是在这里等着,那么肯定出大事,再者,陈烈也不太相信那些人将他引开的目的仅仅是诱敌深入。对他们而言,这个时候,是他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话锋扭转,临风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随即两眼巴巴的看着陈烈身后的何于飞道:“昨个南桥方丈死在了禅房里,现在所有人都怀疑凶手是何小姐,毕竟何小姐是最后见过南桥方丈的人,加之又是失踪了一整夜,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就快是把何小姐的罪名给落实了。”
一盆凉水猝不及防的就泼洒到了何于飞的身上,这个时候何玉飞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转念一想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唯一不解的只是为什么自己会做了这个冤大头,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还有一点何于飞没想到的是南桥圣僧居然死的这般的轻易,想起昨日那个还是一眼就能看清自己身份的佛门中人,今日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心里总还是过不去的。
南桥圣僧居然是个得道之人,又为何会这样的悄无声息的死去,这一点,疑点重重,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谁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南桥圣僧无声无息的杀了?
“于飞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陈烈双手放在了何于飞的肩上。
何于飞点头:“你也尽管放心,这点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自从经历了那重重浓雾的玄阵之后,这一点点的风浪,似乎都已经能够让自己波澜不惊了。
陈烈很满意的点了头,何于飞的胆色虽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这样的意料之外却能在自己极其的欢喜,这样的胆色,自己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想拥有的,既然自己的比之是不足,那她正好是补充了自己的不足。
步入正堂,何于飞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央的皇后,此时皇后的身边也圈了一群人,每一个人卡着何于飞的目光,总是异样的。期间,何玉飞曾试图着去挣开陈烈的手,可陈烈憋足了劲的一个掌力,又岂是从小养在闺中的身体能反抗的?
就这样,是陈烈一路上牵着何于飞走进来的。
这个时候,皇后看着何于飞的目光,是和旁人唯一不同的。
给皇后见过礼,皇后振声道:“昨天夜里,南桥圣僧在禅房之中遇害,南桥圣僧的小徒弟说南桥圣僧最后见过的人是你,不知你作何解释?”
皇后这一声落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何于飞这罪名是可以盖棺定论的了,可偏偏何于飞不这么想,尤其是当皇后把眼睛投落在陈烈身上的时候。既然自己的婚事是皇后给陈烈调的,那么皇后对自己必然还有别的客观存在的原因,与其说皇后这个时候是在给何于飞定罪,倒不如说是想要征求陈烈的意思。
“回皇后娘娘话,昨个圣僧为臣女指点迷津之后,臣女便从圣僧的禅房离去了,这一点圣僧的徒弟是知道的,而且那个时候圣僧还是活的好好的不是么?”说着,何于飞的目光转向了在一旁旁观的那个沙弥的身上。
这个沙弥此刻泪眼涟涟,满脸怨恨的看着何于飞,尤其是当何于飞的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沙弥牙关紧咬,那神情仿佛就是要把何于飞千刀万剐了一般,这一点,何于飞甚是不解。明明不是自己杀了南桥圣僧,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是自己做的,就连平日里对南桥圣僧形影不离的徒弟也是这样的认为。
会不会……
这一点何于飞想过,可这念头刚刚闪过就被何于飞否决了去。日久见人心,这沙弥既然做了南桥圣僧将近十年的弟子,又怎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对他下手?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和于飞对南桥圣僧看人的眼光还是十分的认同的。所谓一句阅人无数,识人专精,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人在做,天在看,善孽之报,谁也逃不过,这个时候贫僧也不敢乱下定论,只希望皇后娘娘能给我们南桥寺的僧众一个交代,如此也可告慰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何于飞摇了摇头,说到底这沙弥的话里的意思还是太过棱模两可,看似是不想污蔑好人,可这个时候无论是说还是不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在他提醒所有人自己是最后一个见过南桥圣僧的人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自己是群众的焦点,只需要一个细节的失误,就足以让自己掉入那些人设下的陷阱里,百口莫辩。
这个时候,皇后没有说话,是一旁的林思城忽然站了出来:“何于飞,你谋杀南桥圣僧,你可知这是怎样的一个罪名?”
何于飞冷冷一笑,看来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真不是一句空话,这林思城这么快就是忍不住的想要跳出来给自己定罪了?
“回太子殿下,这件事放在真凶身上是死罪一条,可放在我的身上,便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件事情,何于飞自问问心无愧,还请皇后娘娘和各位名茶,还我一个公道。”
这个时候,最气的莫过还是林思城,毕竟现在是在皇后的跟前,就算是对何于飞有天大的怨恨,也不能透露一份,昨日的事情已经让他颜面尽失,这个时候若是在闹得太凶的话,旁人未免就不得不说他是公报私仇了。
“既然如此,你又有何证据用来证明不是你杀了南桥圣僧?”
这一点,何于飞有些犹豫,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无论是谁都难以逃脱,更别说是全身而退,若是将这些事情实话实说,或是有陈烈出面作证,一样还是那样的于事无补。这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世道,同样,她也是活在这个世道最下层的弱势群体,无权无势,毫无威信可言。
就在何于飞准备以清者自清煮熟的鸭子嘴硬的时候,一旁的陈烈忽然把她拉到了身后:“昨个,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能证明不是她杀了圣僧,若是你们还是认为是于飞杀了圣僧的话,那我陈烈,原作同谋。”
陈烈的话,仿佛就是一声惊雷,明明是那样的清亮,可偏偏听在这些人的二中就像是一道魔咒那般,就连原本蠢蠢欲动的林思城帘布的肌肉也忍不住的抽搐。原本林思城只是以为陈烈只是想单纯的和他做对而已,从没想过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敢用自己的身体去扛,难道这人真的狂妄到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不成?
“固然何小姐是陈国公的未婚妻,可这个时候陈国公还是分清楚实况才好,所谓护短,也要因事而论。”一个娇气的声音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可没有人看到这个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但这个声音何玉飞还是认得的,这声音她熟悉的很,定是何秀宁的无疑,当天打得何秀宁哇哇大叫的一幕幕至今历历在目,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忘记了,只是这个时候何秀宁还不忘捅自己一刀,这是多大的仇恨啊,要知道这样的事情要是穿了出去,自己身败名裂是必然,但尚书府的名声,依旧会是不复存在。如此看来,这何秀宁说话还真是一个无脑强。
玉石俱焚,亏你何秀宁想得出来。
这个时候无论是陈烈还是何于飞,都要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冷静。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皇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话了:“既然陈国公与何小姐是在一处的,那昨晚失踪一事,不知你又作何解释?”该来的事情总还是会来的,这一点皇后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与其让那些人打陈烈一个措手不及,倒不如自己一马当先,排除这一切的后顾之忧。
皇后问到了这一点,陈烈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原原本本额就把昨夜自己深陷半山腰的迷雾之阵的事情一一吐露,只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陈烈完美的避过了有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一切。
闻言,皇后眉头紧凑,顺便勃然大怒:“什么,既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便向陛下请旨,请京兆尹出面处理此事,顺带的这两件事连着一块办了吧。”说到这里,皇后的意思已经是不容任何人去怀疑陈烈话里的真心假意了,毕竟一国之母都发话了,这样旁人还能有什么怨言?
“臣女有一事,想请皇后娘娘成全。”忽然,一旁闭着眼思索的何于飞睁开了眼,提出了这个让人意想不到话题。
“何事,不妨直言。”
何于飞暗暗咬了咬牙,紧绷着自己的神情道:“臣女想看看南桥圣僧的的尸体,我相信,这凶手无论是用什么方法行凶,这尸体上一定还是回留下痕迹的。”
一言既出,满堂惊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