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禅心
骚白2018-01-31 13:053,332

  “圣僧,别来无恙。”

  何于飞一脸呆呆的看着陈烈,他没想到,这南桥圣僧居然是认得陈烈的。想到这里,何于飞就不得不开始沉思,刚才陈烈说过,南桥圣僧闭关是十年前,而如今的陈烈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也就是说,十年前和皇后一起来这里的人,是他陈烈。

  陈烈只不过是陈老国公的一个庶出子弟,若是放在十年前,顶多也就是一个十来岁的臭小子,又怎么有可能会接触到皇后这样的人物?

  南桥圣僧上下打量了陈烈一番之后就将他手里的签给拿了过去,仔细的端详,片刻之后,喜笑颜开道:“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跳跃龙门。”说完有仔仔细细的把那只签看了好几遍之后方才交回到陈烈的手中。

  “守得云开见月明,陈施主想要的如今近在咫尺,相信不以他日,纷至沓来。”

  站在陈烈的身后,何于飞把南桥圣僧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记得吗,在佛语中,这并算不上是什么好的签文,只能算是一个中下签。“得忍且忍,得耐且耐,须待时至,功名可在。”何于飞一字一顿的将这些轻轻的吐了出来,可即使是细细声,可何于飞知道,这瞒不过南桥圣僧的耳朵。

  果不然,下一刻,南桥圣僧的目光就落在了陈烈身后的何于飞身上:“施主贵姓?”

  何于飞抬头:“臣女何于飞,见过南桥圣僧。”

  南桥圣僧这一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何于飞和陈烈的身上。原来这两人就极其的引人注目,如此一来,正好的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原来她就是何尚书家的那个指给陈国公的庶女。”

  这个时候,何于飞远远的就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锋芒,冷的刺骨。回头,正好的就对上了何秀宁那腾红的双眼。

  “家父是朝中礼部尚书郎?”南桥圣僧又问道。

  这一下,何于飞的心算是彻底的颤抖了,这个时候谁要告诉她这南桥圣僧真的是闭关十年的话,她绝对会一只鞋往他脸上招呼过去。她的父亲上调礼部尚书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当年的何尚书,虽然是尚书的职位,却不在礼部任职。

  无奈之下,何于飞只得点头认可。

  听到这里,南桥圣僧的脸色开始暗淡了下来,不打算再说些什么,而是伸手去讨要何于飞手里头的那根签。

  “开天辟地作良缘,吉日良时万物全;若得此签非小可,人行忠正帝王宣。”

  南桥圣僧说这些话的时候,指尖居然隐隐的在发抖,这样的签,已经很少有人抽到了。

  “上签子宫,钟离成道,是得其主,不得其时啊。”说吧,南桥圣僧将那支签还给了何于飞,转过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向人群更密集的地方走去。

  “施主,这支签,不属于你。”

  何于飞听着听着耳鸣一阵,刚刚那句话,应该是南桥圣僧说的吧。想到这里,何于飞未免的就是心虚了起来,都说这南桥圣僧是个得道高僧,如今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看来自己真的应该是要收敛一些了。

  “既然圣僧说这支签不是你的,你便再抽一支吧。”一旁,陈烈似是在为何于飞开解道。

  闻言,何于飞乖乖的就顺着陈烈给的台阶下了,如今她也只能庆幸刚刚南桥圣僧的那些话旁人能够不放在心里,如是不然,这天下之间的流言蜚语,便会如江湖雨露一般,奔腾而来。

  不一会,何于飞的手里又有了一只签,只是,这支签被何于飞握在手中,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刚刚她摇了半天,愣是一支没有掉下来,这唯一的一支,还是她最后无奈随手一抽的,扯出来的。

  “这支应该也不是你的。”陈烈拉过何于飞手中的竹签看了看够一笑而过道。

  “或许吧。”

  南桥寺上的风光虽说不上是如何的秀丽,但期间山行层层叠嶂绝对是南朝最浓重的一笔丹青。

  南桥圣僧刚挤出人群,就撞到了迎面走了过来的林思成和何秀宁。

  此时,何秀宁也将手中的短签呈到了南桥圣僧面前:“求圣僧为小女解惑。”

  何秀宁目光如炬,却是带了几分强烈的腾烧之意,明明自己才是陪在当朝太子身边寸步不离的人,可为什么那个引人注目的人偏偏就不是自己?在尚书府的时候她就是受尽万千宠溺的掌上明珠,凭什么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一夜之间就越到了一她的头上去?

  当南桥圣僧就那样走向何于飞的时候,何秀宁的气急败坏,或真是难以呼吸。她才是那个应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人,这一点,谁都不能质疑,更不可以肖想,谁都没有资格,也不配。

  她已经靠在了林思成的身上,她即将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人。

  南桥圣僧对着何秀宁摇了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为旁人解签多年,再者,施主与我无缘,恕难从命。所说解签一事,这南桥寺的自有僧人可以代劳。”

  听到这样的话,何秀宁的脸都快黑了下去,这时,是一旁的林思成站了出来:“圣僧所言,未免太是言过其实,圣僧既然落发出家,自然是有一颗普渡世人的仁者之心,又怎会因一个有缘无缘,将人拒之门外?”

  这个时候,不但是何秀宁,就连林思成也不得不认为这南桥圣僧就是在和他们做对,凭什么陈烈他就可以自己贴脸上去,而到了自己,却是要自己百般央求?

  自己是一国之君,日后定是继承大统,而陈烈如今是位极人臣,可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定呢?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林思成看着陈烈的眼睛也渐渐红亮了起来,散发了摄人心智的金光。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到地无。天下红粉知多少,莫做痴汉欲强求。”最后的这句话,南桥圣僧是对着何秀宁身前的林思成说的,同样,听到这句话的林思成,脸色一黑到底。

  “太子殿下……”何秀宁楚楚可怜的看着林思成。

  很显然,林思成也是个要头要脸的人物,又怎会随着何秀宁的这一点女儿家心思无理取闹?只是,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身为一国储君,却被一个出家僧人拒之门外的事情。

  “圣僧既然不愿意为何二小姐解签,那不如为本太子解上一签如何?”这一次,林思成的语气无比的强势,似乎没有了让南桥圣僧回绝的余地。

  南桥圣僧自然是看的懂眼前的形势,同时,越来越多的人流向这边汇聚了过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南桥圣僧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林思成的时候,南桥圣僧淡定的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也并非是我的有缘之人,解签之事,僧众可以代劳,老衲无能为力。”

  林思成脸色腾红,他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桥圣僧也没给他一点面子,甚至还对他进行了另类的羞辱。

  硬着头皮,林思成将声音压到了最低:“我敬你是圣僧,但你别欺人太甚!”

  可这些话刚说完,另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我陈烈向来是个公正之人,今日之事,你最好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到漫步而来的陈烈,林思成瞬间怒火中烧:“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也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随后,目光落在了一直跟随在陈烈身后的何于飞的身上:“不知羞耻狗男女。”

  闻得林思成的恶语中伤,无论是陈烈还是何于飞的脸上都是无比的平淡,仿佛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似的。

  这个时候谁都清楚得很,林思成这个时候贪图的一时的心急口快对陈烈并没有半分的干扰,反而是他自己但有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思成斥骂陈烈和何于飞不守礼制,可人家有婚约在前,就算是再多的风言风语,也改变不了人家是名正言顺的事实。可相反,身为一国储君的林思成,身边缺寸步不离的跟了一个何秀宁,这会让旁人怎么想?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林思成见过的不计其数,可是当这块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的时候,他才知道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好受。

  就在此时,林思成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太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闻声,林思成漆黑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如花。

  林思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皇后,很快的又回过了神来,狠狠的瞪了陈烈和何于飞一眼。一定是这样的,皇后一定是早早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然这个老秃驴不如如此盛气凌人,陈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让他徒增怒火!

  越想越气,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忍不住的时候,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先随本宫来一趟,待会儿你再回来与圣僧赔不是。”

  皇后的话,林思成无从反驳,更不敢反驳,今天的事,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就算给他一百张口舌,他也是百口莫辩。

  “儿臣遵旨。”

  就这样,林思成随了皇后去了。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人流,何于飞和陈烈都是无心留恋,纷纷辗转而去。

  这一次他们让林思成吃了亏,若是就在这里,总是不太好的。

  刚走出殿门,何秀宁就怒气冲冲的堵住了何于飞的去路:“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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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女相,不良夫人难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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