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了一眼何于飞身边的临风,就知道何于飞是在强撑。
“那我们现在可是准备回府?”
何于飞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瞪了一眼临风:“临风是吧?可否告诉我,我的马车去了何处?”
临风摊摊手,这个他可以发誓,绝对不是他干的。
就在此时,从旁边驶出来一辆马车,逐风摇曳的车帘飘忽远行。
马车停在了何于飞的面前,临风上前掀开帘子,映入何于飞眼帘的是陈烈那如暖风一般渗入心脾的笑容,他向她伸出了手:“你的车夫替我办事去了,今个由我送你回府。”
看着那指节分明的手掌,何于飞颇是犹豫,这个车,她是该上还是不该上?
这个时候,似乎一惊由不得她选择了吧。
没有犹豫,何于飞向前迈了一步,却是不打算去拉陈烈伸出来的手,准备自己爬上去,可陈烈又岂会是这样轻易善罢甘休之人?轻轻一个翻手,又是扣住了何于飞的手腕,将其拉了上去,也不知这是陈烈故意还是存心,何于飞一个失重就扑到了陈烈怀中。
何于飞真切的感受到了陈烈的手掌按耐在了她的头顶,霎那间,一股燥热,由上而下,遍发全身。
“小姐……”
见茯苓颇是担心,临风只得坦然安慰道:“姑娘放心,我家国公爷只是想送何小姐回家,绝无恶意的。”
车上
何于飞淡定之初,缓缓地从陈烈身上爬起来,强忍着心中的尴尬坐在了陈烈的对头。
看着何于飞这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陈烈颇是得意的扬起了嘴角:“于飞?可以这样叫你么?”
何于飞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在自己的身上抖动,连忙答道:“于飞在家排行第七,国公爷唤我何七便是。”
在何于飞的记忆力,于飞这个名字一辈子也就只有两个人叫过,一个是何于飞的父亲,另一个自然就是这何于飞的生母刘氏。这个时候突然又冒出一个男生男子,张口闭口便是唤她闺名,未免还是难以适应,更何况,这还于理不合。
“阿七?”陈烈摇头,翻手撑起了下巴:“凤凰于飞,多好的一个名字,我就叫你于飞,挺好。”
这一次,何于飞彻底无语,陈烈这哪里是在征求自己的意思?这分明就是想试探自己,或是想看自己窘迫的模样。
此时,陈烈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向何于飞而去,何于飞见状,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挡,不想正中了陈烈的预谋,陈烈仅是扣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拉,何于飞整个人就飘了起来,直接的就坐到了陈烈的身旁。
何于飞颇是气恼,满脸通红,却又不得不忍耐。
然而,陈烈看着何于飞这幅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却是十分的得意,哈哈两声就从唇边飘了出来: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但于飞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何于飞一愣,该来的总是要来,这话题也总算是回到了点子上。
“国公爷大可不必,此事何于飞行得正,坐得直,皆于让人无关。纵使国公爷将此事投到了圣上耳中,于飞愿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请国公爷大义灭亲之时,莫牵连了无辜之人。”
看着何于飞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陈烈也不得不抽了抽唇角,她是认定了自己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的,而且这个时候她要是表现的越胆怯,便是越心虚。
“你和凉国的郭将军是什么关系?”
何于飞沉默,这个时候陈烈是以退为进,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迈出这一步。这个人,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精明,这个时候她要是漏出了一丝的蛛丝马迹,那便是满盘皆输。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只是,我不敢保证郭平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今夜子时。”
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这样的渗人。原来,这才是这个人的真是面目!
何于飞衣袖之下的双拳紧握,紧咬着牙关,死死的盯着陈烈,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这个时候,陈烈的脸色忽然黑了下来,只见他唇边流出一阵带着怒意的笑:“于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这个人不在你的心里,我与他便可相安无事。”
轻轻的,陈烈伸出手指点在了何于飞的眉头,将她紧凑的眉头妙手解开。
这一刻的何于飞,恍若隔世。陈烈这是传说的的打翻了醋坛子吗?莫名其妙,她们自今为止,相识还不到一个时辰好吗?
最后,何于飞沉下了眸子,道:“此事与他无关,请国公爷高抬贵手。”
陈烈轻轻的将一口气乎在了何于飞的脸庞:“你若是想让他平安无事,那从现在起,你要唤我阿烈。”平稳的语气带了一丝柔弱,可那脸上的神情却认真的无可挑剔。
不明所以的何于飞此时懵的更是一头雾水,这算是得寸进尺吗?
何于飞总感觉这个陈烈还是藏了太多的神秘感,喜怒无常,时而强势霸道,时而又娇弱的如一个孩童那般。到底,这哪一个才是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阿烈……”
看着陈烈美似谪仙的容颜,何于飞情不自禁的就叫唤了出来。
车上,陈烈欢郎的笑声越来越是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