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婚事,几乎已经是惊动了整个京城,所以这场婚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怕是明个一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打量了何于飞一眼,见何于飞这副全身戒备的状态,不知怎么的这林思澜就得意了起来。何于飞的这副表情,就算是当日在自己的后花园的时候都是没有过的。
想不到这个人对自己的事情毫不在意,对身边的人却是这么的投入。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你说今个本王要是把你曾今做过的再当着你的面做一次,你可是满意?”
何于飞横眉,看着林思澜,只感觉满心都是不屑。
“殿下此话怎讲,在殿下的婚宴之上,本公主可是什么都不曾做,本公主却是没想到,殿下你竟然是那样的冷血薄情之人。”
说实话,这话何于飞说的一点都不假,在亲王府的时候,自己真的就是一个随波逐流一般的存在,莫说玩什么把戏了,到头来竟然还差点被人泼了一头的脏水。在那一场纠纷之中,何于飞曾今还误以为那是林思佩和赵家之间的事,可玩完忽略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不过是眼前的这个人罢了。
“如你这般所言,那你知道的应该还不少。”
何于飞摇头:“殿下太高看惠文了,惠文和旁人一般,皆是局外之人。只不过,惠文倒是可怜亲王妃,明明还有两年活头,硬生生的挡了炮灰。”说完抬起了头来看着林思澜:“想必殿下下手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的吧?”
既然那个时候何于飞就已经确定是林思澜杀死了自己的王妃,那么如今也就不会对凶手“移情别恋”。或许之后的一切,都是在林思澜的意料之中,赵无忧和林思佩都不过是推波助澜的一颗棋子。
林思澜没有否认,反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他唇边诡异的笑意依旧:“何于飞,你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之间的仇恨,可是无关这些人,这些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何于飞闻言,眼中的厌恶之感更是强烈了“殿下说的可是我四姐?”
其实这个问题也犯不着问,这肯定是的,对于林思澜来说,既然他都看不上皇后亲自为之挑选的王妃,自然也就不会看得起庶出身份的何秀行。无奈生米已成熟饭,他那个时候根本没得选。只是何于飞有一点不解,既然林思澜林思澜不喜欢何秀宁,当初只要一口咬定是何秀宁勾引便可,可偏偏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连一句为自己辩护的话,都是没有。
“原来在你的眼中,她还是你的四姐,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之人罢了”
听到这话,何于飞只感觉好笑,自己虽然没有那种尊老爱幼的高尚情操,但所谓的六亲不认绝对是不存在。那件事既然是何秀宁一意孤行,而且何秀行也知道这其中利弊,她还是要做,自己又怎么忍心去阻挡?
“对于四姐来说,只要是进了亲王府,便也算是脱离了苦海,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拦?”
终于,林思澜的笑容消失了,紧握的双拳,似乎是愤怒的烈火灼烧了心肺。
“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很,只不过这些对本王无用,既然本王今日来了,那就一定会把你曾今施加在我身上的加倍奉还。”说完一扬手,黑暗之中就出现了两个黑影,二话不说就对着何于飞扑了上来,死死的锁住了何于飞双手,完全不给何于飞还手的机会。
被锁住的何于飞冷冷的盯着林思澜。
“何于飞,你放心,本王早已对你失去了兴趣,只不你要是肯跪下来求本王,本王兴许还会大发慈悲的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这一点,也是林思澜心中许久都没有解开的心结,似乎这么久都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找到能够将何于飞一招击破的弱点,反是屡屡的栽在了她的手上。
何于飞的神情镇定了下来,看着林思澜的目光,已经是恍然不在一样:“那殿下怕是要失望了,本公主这一跪,你怕是受不起。”说完眼中一闪,瞧了瞧林思澜脸上的意思流离,继续道:“我可没你们这些人那么志向高远,若是有心,就算是街头乞丐,我也愿意三拜九叩。只是有一点……”
“那一点?”不知怎么的,林思澜竟是好奇了起来。
只听何于飞冷冷说道:“狗。”
这一下,林思澜腾的一下就来到了何于飞的面前,扬起了巴掌准备打下去的时候,却又停在了那里。
“你以为,这种伎俩便能激怒我?”
何于飞一笑:“这倒不然,只是殿下没听说街边上的童谣吗?宁嫁乞丐郎,不入阿哥房。如此,我也实在是心疼我那二姐。”
盯着何于飞的眼睛,几乎已经冒出了血丝,可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以看到这张脸,林思澜的心情就能平静下来。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每一次的冲动在这个人的面前所换来的都是失足之恨。
“听说这京城之中又开了一家青楼,你说要是陈国公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已然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会是何等的疯狂?”紧接着,林思澜转过去看那两个黑衣人:“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此刻,何于飞心静如水,整个神情也平静的非常。
竟是那两黑衣人有点不淡定了起来:“王爷,这般怕是不好,倒是陛下要事追究起来……”
话还没说完,林思澜一脚就踹在了他胸口,黑衣人一个闷声就从原地飞了出去。
只见林思澜向着何于飞走了过去:“何于飞,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本王?那么正好,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一程由我来送你。”
然而,这林思澜的手还没有碰到何于飞,林思澜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给打了回去,胸口生的一疼,竟是火辣辣一般。
抬头,面前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人,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人,林思澜觉得惊讶,又觉得可笑。
“凉王真是好生雅致,竟也学起了翻墙越户的把戏,只是本王自问和凉王无冤无仇,凉王何故挡我去路?”见萧镜没有说话,这林思澜有转过头去看何于飞:“何于飞,本王就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这些明明是可以傲视一切的男人,都要围着你团团转?是天命风流,还是你本来就是风流之人?”
如此污言秽语,冷冷的拍落在何于飞的身上,何于飞却不想做出任何的表示,她也很清楚,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疯子。只不过今夜就算是林思澜真的对自己下手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去指证他。
“他是本王未来的王后,你可听清了?”萧镜的声音,犹如山洪一般喷薄而出
然而,林思澜听了,却觉得可笑:“凉王,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惠文公主的未婚夫是陈国公,你这般痴人说梦,到头来怕也只会是为旁人做了嫁衣。”
林思澜的这一句话,说的萧镜一时迷了。林思城这是在讽刺自己不假,却也是在提醒自己,就算她是曾今的那个长宁郡主,只是比起以前的长宁,她却变得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那个何于飞。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都是有目共睹的。
“本王的事,怕还容不得你来管,你答应过本王什么,你最好别忘了!”
瞬间,这林思澜的神情冷淡了下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淡了下来。一时间,何于飞已经摸不清这林思澜和萧镜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如果说那天林思环的事是林思城和萧镜一起做的,那么现在林思澜和萧镜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萧镜,你还是像以前一般,实际上平平淡淡,可暗地里却不是那种甘于平常的人。
“何于飞,算你走运!”说完林思澜就领着自己的那两个侍从翻墙而去,此时此刻此地,就剩下了何于飞和萧镜二人。
“长宁,我给你时间考虑该不该跟我回去,我想今日之事你也已经看得很开,他根本保护不了你,而你留在这里,除了任人宰割,什么都做不了。跟我回大凉,你想杀我,我给你机会。”萧镜的语气和轻柔,和那夜截然不同,何于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么会生出这样的错觉,但何于飞很清楚小金搞得为人,萧镜不会做这种用羽毛探火盆的事情,能被他留在身边的祸患,都是还能为他所用的。
而对于自己,始终都还是那份名单,那份被自己藏起来的名单。这永远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尖刺。
只是萧镜说的陈烈不能保护自己这一点,何于飞就有点看不开了,平日这临风都是寸步不离的在暗中跟着的,可好像今个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这有点不正常啊,还有茯苓,自己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出来寻,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我的事情,用不着凉王来管教!”说完何于飞一手扬开了萧镜伸过来准备探自己额头的那只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而萧镜,也没有拦着,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何于飞远去,许久之后才对这一旁出墙角之上翻下来的暗卫道:“你继续跟着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回报,今日之事我容你一次,若是再犯,你应该知道后果。”
“是!”那人硬着头皮答道。
此夜泱泱,烛火摇曳,何于飞刚走进靠近史连城的那个院子,就看到一个丫鬟行色匆匆的跑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何于飞问。
“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断气了……”
“你说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