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不了太多,何于飞就匆匆的向着盛府的婚房闯了进去,而那丫鬟的声音依旧在盛府之中回旋,响天彻地。
来到房中的时候,一股怪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这些何于飞也没怎么的去多在意,如今何于飞整颗心都放在了史连城的身上。
不一会,何于飞便发现晕倒在了床上的史连城,这是连盖头都还没来的及揭开就已经是昏厥过去的模样。想到这里何于飞就有点担心了,难道林思澜所说的那一些真的不是在恐吓自己,而且他所说过的,他现在也做到了。
当何于飞的手摸到史连城的脉搏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时候史连城的脉搏已经是很微弱了,可即使是这样,何于飞还是感到了欣喜,因为在她看来,这只要是有一丝的机会,那便是一片光芒的前程。
“连城……”何于飞试探的叫了史连城几句,可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想必也是这盛家的人都赶过来了,可是这个时候何于飞才开始预料到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林思澜的本意如果是要史连城死的话,那史连城一定是必死无疑的,又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史连城这一口气?既然是有意的留史连城的行,性命,那林思澜的目的又是何在?
来不及想太多,何于飞把史连城扶了起来,轻轻的点了史连城身上的几个穴道,史连城就开始呕吐,只是呕吐完之后,史连城又是昏死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第一个冲进门来的人,是盛庭欢,随后而来的还有盛庭芳和盛家的几个长辈。
“中毒。”说完,何于飞就站了起来,一边将屋内的窗子打开一边道:“幸亏发现的及时,再晚一时片刻,连城必死无疑。”
何于飞一言,满堂惊哗。
这一下,不用何于飞说话,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此人正是做客盛家婚宴的京兆尹。
京兆尹查看了周围的一些情况之后,便道:“既然我们来之前门窗都是完好的,那想必这凶手当时光明正大出入其中,而且方才参加婚宴的宾客如今都在这院内,所以本官以为,暂时将这个院子封锁起来,直到找到凶手,不知盛大公子意下如何?”
盛庭欢点头应允,只是如今他的心思都在史连城的身上,根本就分不出心神来去思考其他的,所以这件事他除了交给京兆尹去查,别无他法。
很快的,盛老爷唤来了自己的亲信,彻彻底底的将这个院子看守了起来,任是谁也不得放出去,只是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便又开始闹腾了起来,谁也想不到,这好好的一场喜事,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身影破门而入,直直的就向着盛庭欢冲了过去,且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拳头火辣辣大的就打在了盛庭欢的脸上,顿时盛庭欢整个人都愣住了。
“世子?”
来人正是史连萧。
见状,盛家的那些长辈可是着急上了火,二话不说就上来拉住了史连萧,生怕这史连萧又忍不住大打出手。
只是史连萧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这些个盛家的长辈,又怎能招架的住?
一把甩开了身后的那些羁绊,史连萧又准备去殴打盛庭欢的时候,一只手挡在了史连萧的面前,正是何于飞。
“连萧世子,此事还有待水落石出,你这个时候对着盛大公子大打出手,莫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何于飞的话,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怎么的影响到史连萧,可实际上史连萧已经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一把推开盛庭欢,史连萧把自家妹妹抱在怀中,对着身后的盛庭欢和那些长辈说道:“今日之事,你们盛家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必然让你们盛家永无宁日!”说完将目光定落在盛庭欢的身上:“盛大公子,从我手中接过连城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让我看到的,又是什么?”短短一日,便是千里之遥。
此时的盛庭欢站在那里,却是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是有一点他从来没有变更,那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想去接近史连城,又一次一次的被史连城推开,可他始终没有推却。
最后,史连萧总是冷静了下来,对着还在房内翻来覆去的找线索的京兆尹说道:“这件事情,不知府尹大人可有什么头绪?”
京兆尹叹了一口气,最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一辈被喝的只剩半杯的酒水上。
“这个酒有什么问题吗?”盛老爷见场面被稳固的差不多之后,方才站了出来说道。
京兆尹点头:“这酒被下了毒,且本官方才也验过史小姐呕吐在地上的呕吐物,发现史小姐确确实实的就是中了此毒。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被下了毒的酒就只有桌子上的这一杯,而酒壶之中的酒,却是纯净的。”
这样一说,问题就来了,既然这个毒只存在这个杯子里,那也就意味着这凶手是进来过的,只是这里是盛府,又有下人看守,旁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混进来?就别说下毒了,就连让史连城喝下去,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最后,京兆尹把刚才那个在院子里侍奉的那个丫鬟给叫了过来审问道:“既然是你第一个发现史小姐中毒,那本官问你,在史小姐中毒前后,可有别人来过?”
那丫鬟摇头,却又点头。
“那便是有,那是何人?”
那丫鬟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道:“夫人出事那会,惠文公主来过,只是那个时候奴婢一心忙着去寻大公子,没有在意,如今想来……”
“是惠文公主……”
一时间,满堂的人又开始争论了起来,一群人几乎也是异口同声的议论:“不过说来好像也对,似乎刚才正常婚宴下来,我们都没有看到惠文公主的影子,你说这件事会不会……”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未婚夫是佞臣,自己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这个声音尖酸刻薄,即使在人群之中何于飞也找不到这张脸,可何于飞还是一眼就将这个声音给认了出来——林思城。
最让何于飞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现在何于飞又有另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林思澜所谓?如果林思澜真的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话,那根本就用不着留史连城的活口,也不会给自己翻身的机会。
而林思城这个时候急于表现,完全没有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意思,那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不会和林思城有关,和林思城也打过这么交道了,何于飞也只道林思城不会是那种不要命似得要往枪口上撞的人。如果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话,那很抱歉,何于飞很难将那么高的一个人设和林思城混为一谈。
既来之,则安之。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何于飞还是很冷静,因为她很清楚,在自己没有真凭实据的证据的时候,自己的一切辩论之言都只会是空谈。
不是林思城,不是林思澜,那这个半路冒出来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明明自己一直以来都还算是很安分守己的,怎么不知不觉的,竟然搞到了这副仇家满天下的下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何于飞转身看了一下议论纷纷的众人,有回到了京兆尹的身上,何于飞竟发现京兆尹也是毫无波动,只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也是几分大的笃定。
“难不成府尹大人也认为这件事是本公主做的?”
何于飞一言,周身空气陷入了冰点,非但是盛庭欢,就连史连萧也是呆呆的看着何于飞,说不出一句话来。
府尹转身,将那杯酒倒在了地上,众人也看着那一杯酒被洒落在地,冒出了一层层的气泡。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
“难不成,公主还有更好的解释?”京兆尹挑眉看着何于飞。
感情这是要自己当替罪羊?
就在此时,有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派胡言,惠文公主一词‘国破山河在’怜悯天下人,她的品行也是使人皆知,且不说这惠文公主和史小姐曾是闺中好友,就是这无冤无仇的,惠文公主又怎么可能对史小姐下毒手?如此随波逐流,最后只会让恶人逍遥法外,让好人蒙受屈辱。”
何于飞寻着声音看去,却发现这个为自己说话的人,竟是许悠。许悠的容貌可以说是俊俏,可在众宾客之中,却不是出众的,可他如今的这一派大的作风,却是硬生生的让自己独树一帜。
果不然,这个时候就有人进入了喷子模式:“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与惠文公主不过是今日方才相识,你这般的为惠文公主说话,可是看上了惠文公主如今的权势,正赶着去巴结?”
“竖子荒谬,无稽之谈!”狠狠地甩下这一句话之后,许悠就站在了何于飞的这一头、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算是惠文公主,也不能例外。”林思城冷冷搞得步了一刀,这一下何于飞就是彻底的成了仗势行凶的那个人了。
叹了一口气,何于飞还是挺感动的,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会有人相信自己,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今日方才结识的。
看着众人,何于飞笑容渐开:“怎么,大伙要说的都说完了,应该到我说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