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踪迹
骚白2018-01-31 13:053,223

  在宫人的带领下,何于飞渐渐的向着林思筠的宫殿靠近。

  来到林思筠的宫殿的时候,何于飞第一的感觉就是安静,安静的连脚步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远远的,何于飞看到了守在殿门口的侍卫,侍卫满脸无情,手持兵刃,巍峨挺拔。

  这下何于飞就不得不有后顾之忧了,深宫之地,除了禁军或是皇帝的亲兵,都是不得带兵刃的,何况这还只是在林思筠的宫殿。看来林思筠这一次要去寺庙秀行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去修行那么简单了。

  推开了那一扇沉重的宫门,何于飞应声而去,却没有收到回应。

  紧接着走了好几步,何于飞终于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思筠。抬眼望了一眼桌子上,却见一团糟乱,尽是那样的不如意。

  何于飞不动声息的在桌前坐了下来,很快的,她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桌子上,只是这一次吸引她的目光的是被林思筠压在身下的一张画像。

  轻轻的将那张画抽出来的时候,何于飞还是有些震惊的,上面画的倒也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自己当日在皇后的面前抚琴的那一幕。

  只是,林思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画自己?

  正想着,耳旁想起了林思筠的咳嗽声。

  看到何于飞的那一刻,林思筠脸上神情如泼墨一般,瞬间凝固,盈盈的珠光在眼中闪烁着:“惠文,真的是你。”说着林思筠已经向着何于飞伸出了手,直到她真真切切的摸到了何于飞之后才确定了这个时候的何于飞是真实存在着的。

  “是我。”

  何于飞在来不及说些什么,这林思筠已经扑到了她的怀中,嘤嘤啜泣。此时此刻的林思筠,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找到了一个自己的温暖怀抱,贪婪的汲取这这里头的温暖,并且依恋着。

  何于飞没有哄,也因为自己对林思筠眼前的处境一无所知,更无出去哄。她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林思筠的后背,给予她温暖。

  无论如何,这个人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她说自己是她第一眼就看中的人,也真的就是由一而终的一心一意。这样的境遇,让何于飞想到了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只是这种东西何于飞从来都是不敢轻易的去相信的,有些东西别人可以轻易的接受,那是因为他们有能力承受自己的过失,可是对于错过一次的自己来说,这种过失就成了一种禁忌,终身都不想再去触及。

  “前些日子阿嘉进宫来看我之时提及过远在灵州的你,那个时候我已经身不由己,原本的我以为我此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你了,可偏偏苍天尤怜,将你送回了我的身边……”说道这里,林思筠忽然停了下来,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因为她的幸运,是建立在何于飞的痛苦之上的。

  “惠文,我……”想起这些人关于陈家的哀号,林思筠心中开始了苦苦的挣扎。只是那个时候她只想将自己的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因为她绝望了好久,才等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到来。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世间喜事,莫过以此类推。

  然而,似乎这些话并没有刺激到何于飞,只见何于飞神色如常的看着自己:“六公主还说说关于你去寺庙修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何于飞这一声,彻底打破了林思筠此刻的幻想,而林思筠的脸庞,再度满面的悲伤。

  掩了掩眼中的珠光,林思筠缓缓开口:“前一阵子,父皇自觉心神难宁,思及前方战事紧迫,便打算使人前去南桥寺中祈福,只是如今皇后娘娘身体虚弱,难得此行,二位皇姐如今又因其各种原因脱不开身,如是以,这个担子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些对于何于飞而言,都不足为奇,很多事态的变迁,都在自己所能接受的行列之中,只是这件事最后又是怎么降生到林思筠身上去的呢?这其中所包含的种种,又究竟是因何而来。

  “那日的情况我大体的还是清楚的,或许说自车驾从宫中出发之际、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马车走进了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涌出了一伙人,在一场混乱之中,有人将我掳了去,待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匪盗手中,只是这伙匪盗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而是等到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他们的手中之后又将我放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收买匪盗,毁你清白?”

  这已经是很显而易见的,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究竟又是谁会有这个胆子去构陷金枝玉叶?这种事情只要走漏了一点风声,都会是诛九族的大罪。

  林思城或是林思澜?这几乎都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区区的一个林思筠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反之这还是得不偿失。

  “就因为这个,陛下要借修行之名让你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林思筠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念及此处,何于飞也甚是无奈,这也难怪自己回来这么久了,这件事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头来,感情是皇帝为了保全皇家的名声强行的压了下来。

  皇家,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不清白不白的身份的公主的,所以在亲情和威严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只是这样的一个选择对于林思筠来说是何其的残忍,林思筠活到如今也不过是十来之龄,眼下,正是芳华妙龄,可是皇帝偏偏在这个时候宣布了她的死刑。何于飞相信,只要林思筠开始触碰了古佛前的青灯,那么余下的时光里,她都只会过着这种暗无天际的日子荒废时光。

  “惠文,其实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别无选择了,我所想的只是有人能够让我在最后的时光里好好的挣扎一番。”

  与其说是挣扎,不如说那就是不甘。要是心中没有了执念,又何苦的苦苦挣扎?

  在林思筠的殿中,何于飞带了并不是很久,可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林思筠说的话似乎是比从前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还要多。走出这林思筠的宫殿的时候,何于飞都还在想,假若自己是个男儿身的话,这个时候恐怕真的就会放下一切,带着林思筠远走高飞,管她万世千秋,管她王侯将相,不负彼此,才是眼下应该执着为之疯狂的。

  等何于飞走出皇宫大门的时候,已是黄昏。暖暖的斜阳捂不热这冰冷的宫门,却把宫门前的那些侍卫的脸衬得火红火红。

  马车刚走,却又停了下来,何于飞掀开帘子,只看到了远远的站在宫门旁的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个女子何于飞并不陌生,正是前些日子在盛家险些让自己挡了替罪羊的盛庭芳。

  想起盛庭欢,何于飞心里却没有一点不自在,因为比起林思城那一场一门三妃的婚礼,比什么都解气。

  自从盛庭芳和林思城珠胎暗结的事情被抖出来之后,这林思城可就没有安生过。莫不说林思城的终身上有赵无忧这个侧妃和何秀宁这个侧妃,如今半道上有蹦出来盛庭芳这一档子事,林思城若是想息事宁人也是无力回天,更何况他还坐在了这个太子的位置上。树大招风,就算林思城这个时候自己不给自己找不痛快,那会给他找不痛快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话说这盛庭芳会和林思城搞到一处是谁都想不到的,毕竟这盛家和太子府的人,是八竿子都达不到一处去的存在。

  盛家出了这种事,自然也是颜面无光,只是这盛老爷不忍心家中独女就此沦落得个不清不白,便又是去求了盛家的老太爷。

  种种一来,这件事情的首尾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盛老太爷是先帝的恩师,就凭着这一点,皇帝也做不出那种为了包庇儿子翻脸不认人的事来,便也只能扛着满桌的奏章,力排众议的将盛家女纳入了东宫,至于林思城会是如何,皇帝也只能是一句好自为之了。

  私相授受的罪名本就不小,如今的一下子和三个女子有了关系,那这林思城又是不免的招了一些荒唐的骂名。

  物是人非,现在想来,最尴尬的应该还是这盛庭欢了。听说刚出事那会,盛庭欢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尚书府一趟,只是每一次,都没何尚书挡在了门外。细细想来,这盛庭欢的心里这个盛庭欢的位置还是挺重要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的立场和盛老太爷是决然不同的。

  盛老太爷这一次的出面,怕也是耗尽了自己对这个孙女的最后一丝仁慈。

  叹了一口气,何于飞的目光凝聚在远处。这个时候她又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和盛庭芳汇到了一处,窃窃私语,似是在协商着什么。

  那男子的模样,何于飞是第一次见,但是身上的那一身铠甲却稳稳的告诉着何于飞,这个人是宫中的禁军。只是既然这个人是皇帝的人,那又为何会和盛庭芳有牵扯?

  迷惑不解之际,临风打开了车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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