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无香的丫鬟被逐走之后,场面回到了最初的宁静。
何于飞看着赵无香的脖子上深深的陷入的那一圈勒痕,唇边不由得也长叹一口气,虽然说这赵无香和自己有过节,又是赵家的人,但是何于飞是不曾想过要对她下手的,更何况这还是在尚书府之中。只是这赵无香死在了这尚书府之中,始终还是个大,麻烦。
“很显然,找小姐先是被人勒死,随之凶手再伪造赵小姐自杀的假象。”一语道出赵无香的死亡真相,何于飞眉心也不由的紧凑起来。看来这是有人打算嫁祸自己,只是在这个尚书府之中,到底还有谁会对自己如此的恨之入骨?
何秀宁吗?她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动手,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赵氏?恐怕这赵家的人她得罪不起。
正想着,何于飞的目光赫然的落在了这院子里的其他丫鬟的身上:“昨个,可有谁来过赵小姐的房间?”
怎料,那些个人都是摇头:“回禀七小姐,这自打赵小姐住进来之后,便是不让我们靠近她住的地方半步,这一整夜我们都是在各自的房间里歇息,确实不曾看到有人来过我们的院子,而且这赵小姐主进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此前也完全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
听到这里,何于飞眸色更深了。要是说蓄意谋杀的话,这个院子里的人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者些都是尚书府的下人,而且与这赵无香也是无冤无仇,更不会下此毒手。
“你们想清楚,都带有没有,须知你们都是要为你们所说的话负责。”
听何于飞这么一强调,何尚书马上站了出来维持场面:“快说,到底有没有!”
何尚书这么一声呵斥,吓得那些个吓人们个个双腿发抖跪了下来:“老爷饶命,我们真的是不知情啊。”
下人的这个反应,让何尚书始料未及,原本的何尚书以为是何于飞发现了这其中的什么或是这些下人说谎了,可是按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又完全不像啊。
“这件事,王妃怎么看?”冷静了好一会的平阳伯世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说道。
说到底,这有一个事实摆在面前,这平阳伯也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了。同样的,他也开始有点不相信这件事是何于飞做的了,确实,如今的何于飞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月何家七小姐,现在的她要是真的想要置这也和赵无香于死地,完全用不着使这种手段。
“这里。”说着何于飞来到了面前的那一条门槛前。
“这里。有什么问题么?”
平阳伯世子很好奇,这只不过是一条生硬的门槛而已,难不成内藏玄机?
何于飞摇了摇头:“你们看,这门槛上的东西。”
何于飞刚说完,那些人就围了上来,只见那平阳伯世子蹲在那门槛面前,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是……”平阳伯世子在门槛上发现了一团小小的水迹,上面零零碎碎的还沾着一团被碾碎的花瓣。
“刚才他们说了,这房间里除了赵小姐和早上发现赵小姐死亡的丫鬟,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出来过,而且在此间,也不会有任何人走出过这个院子,而这一团被碾碎的花液,到现在为止,顶多也不会超过四个时辰。”
何于飞这话说完,那些人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如今深秋已至,院子里面除了满地的落叶完全没有任何的花朵盛开的现象?那这门前的花瓣又会从何而来?这分明就是凶手留下的,而且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来说,都非常说得过去。只是又是谁,才能如此巧妙的子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三更半夜的潜入这个院子?
若非是习武之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平阳伯世子用手沾起了这地上的花液,在鼻子上闻了闻,却没来得及说出这具体的是什么花,只听那何于飞当机立断的说道:“为秋之际,唯菊唯桂。眼前之物,当时桂花的汁液无疑。”
何于飞的话刚说完,身后就是一阵的议论纷纷,眼前在尚书府之中,种有桂花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何秀心如今所住的那个院子。
一听这黑锅马上就要掉到这何秀心的身上,这赵氏就急了:“休得胡言,许是府外之人做的也说不定。”
赵氏所言确实不虚,种有桂花的所在比比皆是,并非尚书府一处,可是如此一来,这缉凶之路可就是遥遥无期了。就在所有人以为眼前的这一条线索又要断了的时候,身后一个为赵无香整理裹尸布的人叫了起来。
原来是这人帮赵无香裹尸之时翻动到了这赵无香的尸体,恰恰的就是这一翻,在把藏在赵无香袖子里的一枚玉簪给抖了出来。
这找出一个玉簪原本还没什么,可偏偏的又有人把这簪子给认了出来:“这簪子我见过,是大小姐的。”
何于飞转身去看了一眼何秀心,果然,何秀心看到这一枚簪子的时候,脸色就黑了起来,脸上虽然是平静如水,可是眼中的跳动却落在了何于飞的眼中,无所遁形。
这簪子,很可能就是赵无香反抗之时趁凶手不注意扯下来的,既然这簪子是何秀心的,那这件事决然就是和何秀心逃不了干系了。
物证摆在面前,那平阳伯世子脸上就腾起了怒火:“秀心,我要听你的解释。”
其实这这两个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确实是件很常见的事情,只是平阳伯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妻子会是个草菅人命的杀人凶手。
可是这何秀心并没有想所有人想象之中的那般的惊慌,而是冷淡一小,敷衍着的答道:“难道夫君也认为这是我做的?”
这个时候何秀心的表情与其说是在否认这平阳伯世子所指认的罪行,倒不如说这是在表示对平阳伯世子的失望。
一个妻子只有在对自己的丈夫失去了所有的信任之后,流露出来的这种情感,方才叫做绝望。
“桂花只只长在大姐你的院子里,而这赵小姐身上找出来的簪子,又是大姐你的,冲着这一点,大姐你确实是应该给世子爷一个交代。”话落,只见一个人应从门外盈盈的走了进来,虽然时隔半年,但在场的人还是一眼将那人认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嫁入了亲王府之后便是销声匿迹的何秀行。
谁也没有想到何秀行会在这个时候回到尚书府,只是再次看到何秀行的时候,她的气质已经和往日所尽不同,虽然表面上还是那般柔弱的模样,可是在骨子里,已经俨然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从前,何于飞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四姐绝非是单纯之人,想方设法的都是想挑拨自己和赵氏之间的关系,虽然说自己和赵氏只见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挑拨,可何于飞就是对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很反感,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对何秀行所言置之不理,可是这个时候何秀行出现在此处,又是为何?
来不及等在场的人再说些什么,那何秀行的身后就走出了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个子足足比何于飞高出了一个头,且这衣服也已经完全掩盖不住其肢体上的肌肉,不用问,这是一个十足的练家子。
“来,你来告诉姐夫和父亲,昨夜在这所院子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何秀行的笑声是这样的青泠,可是却让人感觉如此的阴森。
只听那灰衣男子点头应允:“昨夜我家娘娘回府的时候是属下守的夜,娘娘和赵小姐所住的院子只不过隔了一堵墙,所以这院子里稍微是一点点的动静,我都能察觉到。”
“那你昨夜在这院子之到底看到了什么?”面对着眼前重重的疑云,平阳伯世子已经是彻底的迷乱了,只是面对眼前的一丝希望,他还是抱了万分的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不太值得信任,但许多的时候,他做下的决定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又一次,再者万众瞩目之下,那灰衣男子开口了:“昨夜,属下亲眼瞧见一人半夜潜进了赵小姐的院子,且一刻钟之后,这个人又从院子里走了出去,而且属下一路跟踪那人,到了何大小姐的院子里……”后面的话。那灰衣男子原本是还打算说下去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听何秀心冷冷讽刺:“断断一刻钟便取了赵小姐的性命,姐夫你还是太高看我大姐了,我与大姐自小一块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却是,短短一刻钟把人杀死,又将尸体悬在房梁之上,确实不是何秀心这种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只是这个人,始终还是和何于飞脱不了干系。
“此时此刻,我认为倒不如报官,等府尹大人亲自前来断案,如何?”对上那何秀行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态,何于飞很是讽刺的说道。
何秀行这般藏而不漏,可是暗地里却是将自己的矛头对准了何秀心,同样的,也是在暗示。
就在人们考虑该不该报官的时候,人群之中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人何于飞见过,正是昨日跟在何秀心身后的那个丫鬟。
“不用了,这件事是奴婢做的,与我家小姐无关!”
女子话刚说完,这平阳伯世子就飞身而上,原本以为可以掐住这人的脖子,奈何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平阳伯世子竟被那女子反手甩在了地上。
平阳伯世子看着眼前的何秀心难以置信,想不到何秀心的身边竟然会有功夫这般高的丫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