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沫不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紧张地看着那匹狼,那双绿油油的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山路崎岖,安相沫想跑也铁定不是这狼的对手,当下将心一横,抱了与它决一死战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拿出短小却十分锋利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嗷!”
一声长长的狼嚎声过后,那匹狼化作一道闪电,嗖地一下对着安相沫窜了过来。
安相沫再次后退,同时扬起手里的匕首,对准那狼,用力刺了过去!
搏斗中,那狼狈安相沫划了几道口子,不再如刚刚那般野蛮,而安相沫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身上的衣服都被狼爪抓破,鲜血淋漓。
就在安相沫与那狼对峙的时候,忽然瞧见那狼仰天长啸起来,安相沫心道一声不好,它这是在呼叫同伴!
当即额头不自觉沁出冷汗,握着匕首的手腕因为刚刚的奋力搏斗而微微发抖,她确定,如果再来一匹狼,她都不是对手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等死,趁着那些狼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她转头朝着来时的路跑了下去。
身后传来那灰狼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透着噬人的气息。
可惜,没跑几步,安相沫就敏锐地察觉到几股杀气从树丛里传来,几道影子从两旁跳出来,团团将安相沫围住。
不得已,安相沫停下脚步,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几条大狼,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着急间,她瞥见一旁的大树,想着爬到树上,可是,无奈那几匹狼竟十分聪明地将路全都堵住,她根本无法从它们身旁过去。
此刻,安相沫就想案板上的肉,有种任人宰割的味道。
不过,安相沫依旧不想等死,她死死地握住手里的匕首,这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许是被安相沫眼里的杀意震慑,那几匹狼竟迟迟没有发动,只是围着安相沫不停地打着转,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吼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安相沫身上的冷汗被风一吹,禁不住浑身发抖。
“嗷呜!”
一声狼叫,安相沫眼前一闪,先前那匹狼率先对安相沫发起了进攻,与此同时,后来的那几匹也朝着安相沫冲了上来。
一时间,安相沫被几只狼团团围住,胳膊,肩膀,大腿,都被狼狠狠地撕咬着。
开始,安相沫辗转腾挪,还勉强能够躲闪它们的进攻,时不时地还能对它们造成一点是伤害,可是时间一长,她一个人要面对几匹狼,很快便力不从心了!
“啊!”
手臂被狼死死咬住不松口,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忽的目光不悦地看向对面的大树上。
“你还不准备救人吗!”
安相沫一边喊着一边奋力抵抗着,鲜红的血从手腕上滴下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道雪白的影子从树上飘落,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快步走过来猝不及防地刺杀了一匹大狼!
剩余的狼见状,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安相沫,朝后退了一步,那人就到了安相沫的面前。
“宫池,你果真够狠,你是不是想就那样看着我被它们咬死?”
就见站在安相沫对面的宫池讪讪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刚刚才来,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救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想娶你呢。”
“哼。”
安相沫冷哼一声,面对他这个时候的调侃没有心情去反驳,迅速扯下衣服下摆,用力将伤口系住。
宫池看着安相沫的举动,眼里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赞赏。
两个人很快便进入战斗,面对着几匹饿狼,面对面站着。
“一会儿我拖住它们,你快点上树!”
宫池背对着安相沫低声道。
安相沫蹙了下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意外的,安相沫跟宫池俩人配合竟还有几分默契,那些饿狼被他们生生逼退。
见状,宫池挥舞着手里的长剑,朝它们胡乱扫着,几匹狼有些乱了分寸。
“快,过去!”
宫池一边跟那些狼周旋,一边喊道。
安相沫定了定眉眼,足尖用力点了一下地,身体腾空而起,飞身到了那棵大树底下。
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刚想上去,却发现宫池被一匹狼从后面跳起来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安相沫心中一惊,不做他想,将手里的匕首对准宫池甩了过去!
此刻宫池正在跟饿狼搏斗,忽的感觉到杀气,抬头就看到安相沫冲他甩过来一把匕首,神色一下子变得惊愕。
直到,那匕首擦过他的耳旁,身后传来一声狼的惨叫声,宫池才堪堪回过神,这时才明白安相沫不是想要杀他,而是想要救他。
轻轻地松了口气,要知道,在刚刚那种状况下,如果安相沫真想要杀他的话,那真的是易如反掌,也怪他太过大意了。
一边想着,他反手将那匕首从饿狼身上拔出,对着身前的另一匹狼捅了过去。
此刻,安相沫已然爬到了大树上面,目光紧张地看着宫池跟饿狼搏斗。
虽然在俩人的努力下,那些狼被干掉了几只,但是剩下的三只宫池一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安相沫焦急地看着下面,想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帮助他。
目光忽的掠到树干上,这树长得很是壮实,那如她手腕粗细的树干让她眼前一亮。
手脚麻利地折下一根树干,将那树干折成剑状,对着那些狼掷了过去!
巨大的冲力加上安相沫的内力,那树干噗地一下扎进了狼的身体,那狼嗷呜了一声,躺倒在地。
宫池诧异地看了一眼安相沫,心里对这个女子,多了一丝他捉摸不透的感觉。
“快上来!”
安相沫冲着宫池大声喊着。
宫池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对着仅剩下的两匹狼用尽全力挥出一剑,将它们逼退,闪身跑到了大树底下,用力一蹬便上了大树。
好不容易爬上树,宫池坐在树干上,气喘吁吁。
“你没事吧。”
安相沫目光落到宫池流血的脖颈上,有些担忧地问道。
宫池心里一动,记忆里,好像除了小时候母妃有时候会问他没事吧,几乎没人关心过他!
如今再听到这句话,他只感觉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我没事。”
怔愣了好一会儿,宫池才开口回答,只是声音听上去有很明显的不自然。
安相沫没有细想,只是再次扯下被狼拽坏的衣服,抬起手很是自然地给宫池包扎住伤口。
面对安相沫的碰触,宫池只感觉浑身一僵,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震惊中,宫池忽的感觉后颈一痛,诧异地回眸看着安相沫。
却不防看到安相沫手里拿着一根针,一根让他有些眼熟的针。
安相沫带着冷笑看着他,“这针,你该认得吧。”
感觉到后颈那里传来酥麻的感觉,宫池脸色一变,匆忙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
安相沫眼神一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瓷瓶一把抢了过来!
宫池完全呆住,面对安相沫刚刚对他所做的一系列的事情,他竟茫然了。
本来他刚刚还迷失在安相沫的温柔软语中,却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他竟被她给套路了!
母妃果然说得对,女人都是狠毒的。
只是,面对安相沫对他的狠毒,他竟然怎么也恨不起来!
懊恼地皱起眉头,因为毒素的发作,他的嘴唇开始发紫,就如怀恩一般。
“好,今天我认栽,只是我想等我死后,你能通知我的国人,将我待会无极。”
安相沫定定地看着他,手指紧紧抓着瓷瓶,想了好久,她忽的抬手,在宫池的身上点了几下,宫池再也不能动作。
打开瓷瓶,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安相沫将那药丸送进了宫池的口中,然后满意地将瓶子收好。
“我虽然伤了你,但是你也伤了怀恩,现在我虽然拿了你的解药,但是也救了你i,我们就算两清了。”
安相沫双眼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亮晶晶地光,眼底的狡黠让宫池不禁看痴。
“沫儿,你太坏了!”
宫池看着安相沫,眉毛带着挑逗的味道动了一下,,目光落到安相沫的身上。
察觉到宫池不怀好意的目光,安相沫低头一看,脸色一僵,就见她的衣服被那些饿狼撕扯得坏了好多,尤其手臂上,都露出了肌肤。
安相沫下意识用手挡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记住,以后不要用这样阴损的招数,否则,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好心了!”
冷冷地警告了他,安相沫的身体向后微微移动了一下,坐到了另一根树干上,远离了宫池。
夜色渐浓,大树底下几只饿狼的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还有那两只饿狼,不停地围着大树踱步,嚎叫着。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伴随着暗下来的夜色,安相沫这一夜又累又怕,禁不住靠在树枝上,眯上了眼睛。
坐在一旁的宫池,目光渐渐转到安相沫的脸上,看着昏暗月光下她依稀可辨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处竟莫名地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安相沫的呼吸越来越轻,忽的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就见刚刚被安相沫点穴的宫池,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自己解开了穴道!
现在他正轻轻地移动身体,朝着安相沫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