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的话让安相沫愣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种小产了的感觉。
“我知道了,对了,你可知道殿上的那些歌姬到底是什么人?”
安相沫想起在殿上的那一幕,那些人似乎是冲着秦泽而来,想到这儿,安相沫依旧心有余悸。
“他们全部咬舌自尽了,并没有说起究竟是何人指使。”
哦,是吗?
安相沫有些诧异,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看来,那些人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可能有自尽的机会呢!
想到这儿,安相沫不由得又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她总有一种错觉,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似乎冥冥中总有些关联一般,但是到底哪里有关系她又想不出来。
“是不是很疼?”
秦泽见安相沫一直皱着眉头,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他双眼轻闪着,眼里尽显柔情。
安相沫偏过头看了一眼肩头,还有殷红的血迹渗透出来,隐隐的疼痛让安相沫蹙起眉,点了点头。
“我待会让卢御医开一些止疼的药粉。”
秦泽说完,将追风喊了进来,告诉他去找卢御医要止疼的药粉。
“太子妃,你终于醒了。”
时节跟绿柳推门进来,看见安相沫醒来,难掩开心地快步走过来。
“太子妃,你吓死我了,好雨走的时候还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你,如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了。”
说着,时节的眼里忍不住落下了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安相沫。
一旁的绿柳轻轻地踢了她一下,“看你,太子妃醒了是好事,你咋还哭上了。”
时节急忙擦了擦眼睛,“对对,我不哭,太子妃,您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安相沫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对了,祖母他们来信了吗?”
“怀安到这要千里之遥,恐怕要等些时日信才能到。”
秦泽淡声回答道。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追风怎么还没回来。”
秦泽看着安相沫疼的额头沁出汗珠,起身走了出去。
“绿柳,留意打探一下,今日大殿上的刺客的真实身份。”
安相沫看着绿柳,严肃地说道。
“是,太子妃。”
绿柳郑重地点点头。
转眼到了下午,秦泽自从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期间追风将药粉送了过来,不等安相沫问秦泽的去向就匆匆走了,下意识的,安相沫直觉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正当她暗暗沉思的时候,房门忽地被推开,绿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太子妃,不好了!”
安相沫转头,就看到绿柳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径直跑到她跟前。
“做什么这么忙。”
安相沫眯了下眼睛,不解地看着绿柳。
绿柳瞪着眼睛,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好,“太子妃,属下刚刚听说,无极国再次攻打涪城!”
什么!
安相沫面露惊讶,不能啊,不是已经签订了停战协议吗,而且都已经把他们的公主嫁给了秦怡君了,怎么会又攻打涪城呢。
“消息可属实?”
绿柳看着安相沫激动的样子,咽了口吐沫,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那宫娅公主怎么办?”
安相沫心神有些发慌,她更担心的是秦怡君,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现在李将军带着全国的一半以上的兵力在抵制大冶国,根本无暇分身顾忌到涪城这边。”
绿柳有些焦虑。
安相沫想了想,抬头问道,“现在涪城的守城大将是谁?”
“是安将军左右手,怀恩跟怀先。”
“他们怎么还在那儿!”
安相沫一怔,随即有些懊恼,怨恼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关心父亲的人。
“他们说,将军守了一辈子涪城,如今不在了,他们一定要替将军把那里是守住!”
绿柳眼圈忍不住泛红,第一次有些脆弱。
安相沫看着绿柳,忽的想起,记得有一次,怀恩好像塞给了绿柳什么,心里一震,她如今这么激动,难道不仅仅是着急涪城的军情,而是,另有所想?
“你……,”
安相沫看着绿柳,有些犹豫。
谁知,绿柳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子妃,绿柳求你,救救怀恩跟怀先吧!”
看着绿柳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安相沫心里了然,果然。
怪不得,对于追风的热烈追求,她总是躲闪,原来竟是……,哎,也怪她,竟如此粗心,没有发现。
还有,涪城的事情,怀恩跟怀先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战乱区收养的孤儿后一手培育出来的,不用绿柳求,她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到这儿,她伸手去拿衣服,忍痛穿好。
“太子妃,你要去哪儿?”
绿柳急忙起身扶住安相沫。
安相沫系紧腰带,脸上一片坚定。
“我去找秦泽。”
说完,安相沫大步往外走,却在门口顿下脚步。
门外,秦泽正大步走过来。
秦泽看着安相沫整装待发的模样,不禁一怔,看了一眼安相沫身后一脸心虚的绿柳,目光闪了闪一下子明白了。
“沫儿,你怎么下来了?”
秦泽走到安相沫面前,目光落到安相沫的左肩上,那里已经又有血渗了出来,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秦泽,我问你,无极国可是真的进攻涪城了?”
安相沫定定地望着秦泽,沉声问道。
“我先帮你换药。”
秦泽没有回答安相沫的话,拉着安相沫往房间里走。
将安相沫按到床上,秦泽就去脱她的衣服,惹得一旁的绿柳急忙背过身去。
安相沫抓住他的手,抬眼锐利地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上药。”
秦泽简单地吐出两个字,脸色毫无波动。
安相沫用力想要拨开秦泽的手,不想被他一把抓住,然后肩上一凉,衣服被他撕开。
伴随着一阵刺痛,安相沫忍不住嘶了一声,好疼。
偏头,安相沫看着秦泽将白色的粉末倒在她伤口上,就像是撒了盐水一般,疼得她整条胳膊都麻木了。
“忍一下,马上就一点儿都不疼了。”
秦泽一边说,一边轻手轻脚地用白布给安相沫包扎,那小心的模样竟让安相沫一时呆住,忘了挣扎。
直到他的目光看过来,安相沫才猛的回身,本能地避开。
“还疼吗?”
秦泽的声音此刻也是难得的温柔,听的安相沫心里发痒。
“好多了,谢谢。”
“好,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秦泽一屁股坐在安相沫旁边,和安相沫并排而坐。
“是真的,无极国突然攻击涪城,现在父皇正在紧急调遣军队前去支援。”
“现在涪城有多少人马?”
安相沫急急地问道。
“五万。”
心里一动,安相沫深吸一口气,无极国的兵力跟大秦相差无几,现在他们除了进攻涪城之外没有别的战事,所以,估计会出动全国一半的兵力攻打涪城,而大秦不同,现在大秦一半的兵力都在抵抗大冶,这样一来,可谓是兵力悬殊,那么就说明,怀恩跟怀先现在情况很是危险啊!
想到这儿,安相沫是真的坐不住了,她霍地站起来。
“皇上派出多少兵马?”
秦泽缓缓抬头,镇定地看着安相沫,“只能出三万。”
三万?
加上涪城那里五万,也只有八万的兵力,想要对付无极国一半,也就是二十万的兵马,真真是以卵击石啊。
“沫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大秦上下危机重重,这是一场关乎国之衰败的战争,所以,我已经跟父皇请命,亲自前去涪城,挂帅出征!”
秦泽的话让安相沫再次僵住,秦泽他要亲自出征!
“你要去涪城!”
安相沫忍不住诧异地问道。
“对,如今,涪城那里的情况不是一般大将去了便能镇住的,只有我,亲自前去才能有一线希望。”
“所以,这些天我不在,我把追风留在这里,让他保护你,你有什么事尽管跟他说,莫要委屈了自己。”
秦泽目光灼灼地盯着安相沫,看得安相沫心里的一角忍不住坍塌。
“两国兵力悬殊,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安相沫拧着眉头,怎么也掩饰不了心里的担忧。
看着安相沫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秦泽眼里涌上一滴笑意,“你在担心我吗?”
此话一出安相沫本来紧张的情绪化作一抹羞赧,低下头敛起了神思。
忽的,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花形玉佩,她看着那玉佩猛的裂开成了两半,其中一半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下意识接住,安相沫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玉佩,惊讶的发现,这是半朵的梅花。
讶异地抬起头,就看到秦泽的手里拿着另一半梅花玉佩,刚刚是两个合在一起,便成了整朵的梅花。
忽的,安相沫猛地想起,秦泽曾经说过,他要用璞玉做梅花玉佩。
不过这么长时间她都快忘了,今天看到他拿出来,还真的有些惊讶。
“下午紧着将这雕刻完成,你一块,我一块,它们合在一起便是圆满的,就像我们。”
说着,秦泽将那玉佩挂在了安相沫的脖子上,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我……”
安相沫张嘴,刚想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侍卫的喊声。
“殿下,皇上找您马上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