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过后的卫利亚的声音像是暗夜女巫一样难听,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
雍景辰到达圣玛丽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他踏进了月无瑕的病房。
医生已经被召集到了病床前。
“情况怎么样?”
……
时间调回到今天早上。
医生查房的时候,偶然发现这个昏迷了七年的病人,手指突然动弹了一下。
这简直就是奇迹!
植物人醒过来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医生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没过几秒,病人的手指再次动了动。
这位主治医生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只不过,在两次动了手指之后,这位病人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不过昏迷了七年的病人的手指动了的这件事情,基本上是醒过来的一个非常明显的征兆,即便当时没有醒过来,再醒过来也要不了多久了……
医生兴奋地联系雍景辰,却没有联系上。
联系了几次没有联系上,医生便先召集了一波专家过来讨论这位被着重交代过要好好看顾的对象的后续苏醒治疗方法。
各位专家几乎一致认为,这位病人需要来自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的呼唤,才能将其唤醒。
雍景辰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有些风尘仆仆地赶到。
等他走进病房的时候,便已经有医生将他们后续商议出的苏醒疗程跟雍景辰汇报过一遍了。
“最重要的人?”雍景辰第一个想到的,是月老太太。
月老太太是月无瑕相依为命的亲生母亲,如果说要在月无瑕心里排一个最重要的人的列表的话,月老太太排在第一应该是没错的。
第三天一早,月老太太就到了。
她向来苛刻的脸上,此时泛着一丝希冀。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雍景辰道,“你去吧!她如果能醒来,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无疑。”
可月老太太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进去,反而古怪地偏头看了雍景辰一眼。
“你当真觉得,她最想要见到的人是我?”不知道是因为饱经岁月的摧残,还是因为向来刻薄惯了,她的声音像个年迈的女巫。
雍景辰不答,这么多年了,他几乎听惯了月老太太用这种语气说话。
也厌烦地紧。
见他不答,月老太太识相地偏移开目光,视线落到似乎是某个遥远的地方,“当年她要生这个孩子的时候,我是反对的。”
她缓缓道,“可是她不听我的,哪怕我以断绝母女关系来要挟,她也丝毫不动摇。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生的这个孩子?你的钱么?”她讥诮冷哼一声,语气带了点显而易见的傲气,“我月家世代宫廷御厨,到了现在,不说别的,钱还是有的,我月家的女儿,也绝对不会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尊严!”
月老太太的话语铿锵,也带了几分痛心。
她深呼吸几下,再次直直看向雍景辰,那苍老的脸上,一双有些深陷的眼睛,盯着他,“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女儿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她都为你变成现在这样了,你还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谁最重要吗?”
她看着雍景辰,而雍景辰的目光已经投向病床上的那个人身上去了。
月老太太道,“去看看她吧!这些年来,你是不是还没有好好看过她?”
……
名都华庭。
雍景辰已经离开三天了,杳无音信。
纪涵坐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以前没有雍景辰的时候,她一个人向来过得很好的,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近乎空虚的感觉。
就像是身体的某一个部分离家出走了一样。
纪涵的身子一歪,侧倒在沙发上,叹了半天的气,终于又重新坐了起来,打开手机,准备给雍景辰打电话。
却突然跳出来一条短信。
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内容却让人一点都不陌生。
【想要知道雍景辰去了哪里吗?中午十一点半,你来这个地址,我等你。】
后面附了一条地址。
纪涵去过这个地方,就是上一次卫利亚找她聊事情的时候去的那一家咖啡厅。
纪涵握着手机,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
她不想去。
自从上一次在卫利亚那里得知了小寒妈妈的存在之后,她下意识有点不想再见到她。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
正面杠上的话,她不怕她,但是很多时候,她更像是一个诅咒一样,她的出现,总是能在她和雍景辰已经平静下来的美好生活里,砸出一道裂缝。
不致死,却很恶心。
可是每一次,纪涵不想去理她,就像这一次一样,却总能被她抛出的诱饵忍不住勾过去。
雍景辰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甚至连她要求的一个解释都没有给出来。
离开了三天,却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纪涵怎么可能再去联系他?
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得到他的消息。
她想要的东西,卫利亚一转眼就送上门来了。
……
纪涵并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去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这三天她失魂落魄的,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更没有什么状态,要去见卫利亚,当然不能落魄着去,她好好打理了一番,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