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孤是太子。”
太子厉声道。
“太子又怎么样?父皇不认可你,就什么都是假的。”秦印轻蔑一笑,“况且你们怎么知道父皇没有备下遗召呢?”
遗召?
还真有可能。
刚刚他们也确实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应当不会。”太子蹙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道,“若是父皇真的立有遗召,那么总会找几位阁老吧?可是据孤所知,眼下除了叶诚之外,并父皇并没传唤过别人。”
叶诚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阁老去。
换句话说,皇帝单只叫了他,就不可能立下遗召。
众人也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左右思量了下,也觉得太子说的有理。
“所以你就得意了?”秦印冷笑一声,“要不是父皇身体不佳,眼下你早就不是太子了。”
说来也是巧。
就在皇帝打算废了太子重立之际,他病了,这一病如釜底抽薪,让他措不及防,也让他大感遗憾。
这也是为什么,他急着进宫想见皇帝一面的原因。
“五弟,请慎言。”太子不悦的沉了脸。
“孤再不济,如今也还是太子。”
这是事实。
在场的此时才意识到,要是皇帝真的突然去世,而没有机会立下遗召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太子才是真正的能继承皇位的人。
贤王静王两人互看了一眼,端王的眉头则微微一蹙。
这三人心里对皇位的渴望不深,所以也只是怔了怔,随后便也没有太过纠结。
可秦印不一样。
他心里眼里,能想到的,想看到的,只有那个皇位而已。
听了太子的话之后,他顿时就急了。
在他迈着腿想离开的时候,顿时想到了什么,腿一收又缩了回去。
要冷静。
要是被旁人知道,那他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秦印这样劝了劝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就真正的坐了下来。
“太子哥哥抱歉了,弟弟我向来心直口快了些。”
他虽然想要低调些了,可一直以来的骄傲,让他没办法真正的做到谦和恭逊。
太子抬抬手,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倒是瞧着比秦印大气些。
到底是太子,果然是不一样的。
贤王等人如此想。
秦印到底不是蠢人,立时反应过来是自己落了下乘。
一下子就黑了脸。
“三哥,你叫我们来,到底想商量什么?”静王眼瞧着气氛不对,忙出声错开了话题。
“就是单纯的想大家聚聚。”
贤王轻叹,“我们毕竟是兄弟,哪怕是为了那个位子,我也不希望大家反目成仇,而后兄弟相残。”
“不会的。”端王立时表了态,“我可以发誓,绝不会动兄弟们一根毫毛。”
反正他也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只要对方不惹到自己身上来,他也就不会跟对方起冲突。
当然,要是真惹上门来,他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样一想,他才大胆的发了誓。
“我也不会。”静王也表了态,他向来内向的紧,说完话就又低下头去,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说完之后,贤王也表示自己不会。
于是这三人就看向唯一没有表达态的两人。
秦印紧抿着唇,心里思绪繁杂。
他不相信太子。
将心比心了一下,若是他登基能容下所有的兄弟,却独独对太子,他是必杀的。
所以太子必定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这话他轻易说不得。
然而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太子却笑着起身,大大方方的表了态。
“孤亦可以保证,若是孤真的登上那个位置,绝不会对付你们。”
秦印惊讶的看向太子,眼里满是疑问。
他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不见的吧?
还是说他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压过他,而登基成帝吗?
真是可恶!
秦印胸口气急,一抬眼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不行,眼下还是稳住这些人才是。
于是被迫的,他也起身,“我往也不会动你们。”
他这话其实就有很大的漏洞的。
其他人不是没听出来。
但却没有再计较什么。
“这才对啊,你我皆是兄弟,何必兵戎相见呢?”
贤王笑了起来,一下子就将屋子里的气氛调动起来,变得活泼不少。
“来人,上些酒菜,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这就不必了吧,我们都还要回京,要是真的喝醉了,就不好了。”秦印心里想着事,自然不想在这里久留。
所以一听贤王的话,想也没想就直接反驳。
他反对的太快。
不由得让人侧目。
好在,太子跟端王也无心在这里饮酒,纷纷表示也想回去。
这才算是解了秦印的围。
“爷,爷,京里来报,陛下病危了。”
恰在此时,贤王心腹匆匆来报。
众皇子顿时一惊,纷纷打道回京。
等他们回到京里时,大部分朝廷重臣已经跪在皇帝寝殿前,秦墨跟叶诚赫然在列。
在听到动静时,秦墨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重新低下头去。
太子带着一干皇子一起前来,着实有些惹眼了。
诸大臣心里皆疑惑着。
若非场合不对,他们说不定已经上前相问了。
太子率先跪在了秦墨身侧,其他几位皇子按着顺序跪在太子身侧。
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
众人只看到宫人在殿门口进进出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开始有宫人端着带着血的盆子以及帕子离开。
无疑这样的变化也让气氛越发的压抑起来。
“小皇叔可知父皇如何了?”太子小小声的凑到秦墨身侧相问。
“不知。”秦墨低下头去,跟面上的平静不同,其实他内心很是纠结。
按着本心来说,他并不想继承皇位。
比起在当皇帝,他更喜欢当将军,只因为这样更加的肆意些。
这也是为什么,他让皇帝答应,先暂时不对外公布的原因。
为的就是想让太子他们继续动作一番,也好让自己顺水推舟的说服皇帝将遗召改了。
可是事与愿违,皇帝居然病危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他就在被迫登基,而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低着头,周身的气息,因为他心思的复杂与烦躁,而渐渐的冷凝起来。
太子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只当他是因为担忧皇帝而这样的。
“快,去宫门口瞧瞧,皇后娘娘她们可回来了?”吴海匆匆从殿门出来,急急的点了个侍卫就道。
侍卫匆匆而去,吴海则走到秦墨跟前,“王爷,陛下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