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声渐小,风声却越来越大。施灵珑在心里算着步子和距离,她大约是走了半里了。
记得这个山坳不是很大,而她发现是已经是在中间位置了,如今再向前走了半里,该是离边缘不是很远了,如此她 更加要小心。
这样的地方,定是能出去的,只是这让人死的地方却是比出口多得多的。
又过了一刻钟。
施灵珑走的绝对算不上快了,一刻钟一百米,和蚂蚁也差不多了。
可听着风声和气味,却让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施灵珑站在原地,仪器上没有什么提示,前方该是平原才是。
但她的身体却有种危险的警告,难不成前方有问题?
想了想,施灵珑还是挪动了脚步往前走着,头一次体会盲人的世界,即便不是真的看不见也是难受的紧,何况她还身有仪器,若是真的看不见世界了,她想她生活的意义也会不存在了吧。
半刻钟后,风声更甚。
这已经超过了平原上最大的风度,虽然身边的还是林中景象,但感受着空气的湿润感,身边的树木该是不多了。
施灵珑大着胆子又往前挪动了几步,饶是她心中有猜测,但还是要确认才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脚下还有一些不平整。
这可不是踩在草丛地上的感觉。
施灵珑蹲了下去,伸出双手,半跪在地上摸索着。
一时摸不到什么,便再往前挪几步,继续摸索。
反反复复几十次后,果然再一次心惊下收回了手,并且往后退了两步。
“这边是悬崖。”施灵珑道出声。
但非是到边缘,她是感觉不出来的,之前依着仪器和给自己的感觉,都觉得这边该是平原的机会大些才会,只是她等于没了视力,才要更加小心了一些,却果不其然。
施灵珑身子凉了凉,在她的视线里,再往前,可还是看不见头的林子,林子里郁郁葱葱,虽看不得多少阳光,却能真实的感觉到树林的存在,哪怕是用手摸,也是摸得到树的。
可她闭着眼,从地下摸去却是另一个世界。
别说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就算是她,时间越长的呆在这儿,对生存的希望确实消减,脑中也不自觉的产生混乱。
好似有一团毛线缠绕在脑子里,理不清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施灵珑面对悬崖的站着,虽然不知道这个悬崖是深是浅,而悬崖下方是谷还是河。莫不是这番指引,就是让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不成?
施灵珑笑出了声,“呵呵呵……我这两辈子活的可真是——”
施灵珑的话戛然而止,眉头皱着,慢慢的蹲身而下,手顺着悬崖摸去。
随后让身子趴了下去,手卡在悬崖边,朝着外面闻了闻。
“这是,花香?”
施灵珑的手得力,拖着自己朝悬崖又近了一步,整个头悬在悬崖外闻着。
若是有旁人看到一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个姑娘怕是要寻死。
可施灵珑却无比的冷静,甚至有些兴奋的闻着。
她说过,万物相生相克,这是一句救命的真理,简单却无比的有用。
冬磷藻无解。
可并非它真的没有天敌。
而是世人没有这个机会去了解它,透析它。这个时候,还是神农尝百草的时期,除了前人亲自尝了,用身体记下来的东西,其他是不会知道的。
可她不是,她又仪器,她有各种现代没有的高科技化验分析工具。
即便是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但化验出表面的东西也是够她用的。
如此想着,施灵珑的身子又往前倾了卿。
那个香味不浓不单,非是它气味过重,而是她的鼻子一向灵敏,且它离自己太近了。
要是她没估算错误,这个话该是长在这边的悬崖壁上的。
即便是不动中医的人也该知道,能独立在峭壁上的花,即便不是多价值千金,也肯定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若是寻常地段也就算了,可这身后可是冬磷藻所形的迷幻,它霸道且嗜血,一般的植物哪敢靠近生长着,更何况还是独立其中,成王成将的傲立着。
施灵珑闻着香味的方向,用手慢慢去摸索。
对于未知的危险,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反正她是看出来的,她这条命是硬的很,寻常灾难怕是灭不了她,所幸就破罐子破摔的上手了,左不过一条命罢了。
施灵珑身子又朝着外面倾了,大半个上身都吊在悬崖外,看着既惊讶又刺激的。
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着着力不让自己掉下去,而另一只手则是摸索着往下够。
“有了!”施灵珑一声欢喜的惊呼,随后又将手往之前的地方摸去。
虽然不敢肯定,但那个触觉应该是摸到了什么。
“嘶!”施灵珑痛的收回手,“刺?”
带刺的花吗?
施灵珑将痛处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她只闻到了自己的鲜血味,不像是有毒。
纯粹的刺?
可是她也顾不上痛不痛的,看不见就只能用身体的其他感官去了解了。
想着她又将手伸了下去。
这回还没有伸到之前的地方就又被刺了一下,施灵珑皱着眉头,不管痛处继续而下,这次除了指尖处,自己的手臂处也有大小不一的痛,而痛感竟是顺着手臂往上延伸。
施灵珑心里一惊,难不成是活物?
可那香味并没有挪动地方。
施灵珑心里的吃惊让她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在她的世界观里,可没有能动的植物。
那可是极尽妖孽的,她不敢想,手顿着,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可不继续又能怎样,左右都是这个情况,说不定自己还能发现什么现代没有的东西,这可是刷新世界植物库的机会。
令施灵珑意外的是,着痛觉并没有如她想象的能一直顺着手臂往自己的身上延伸,而是到了小臂关节处便停了下来,好像只能这么长似的。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血定然是顺着手臂一直流下去的,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内的流动,和身体上的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