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远远地便看见寒母站在那里。她像是发了疯般不断地捶打着寒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寒川,你是疯了吗?怎么能跟小钥取消订婚?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身边不断有人走过,纷纷将眸光锁定在两人身上,寒川忍着心里的怒火,五年前跟陈钥的订婚本就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现在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咬着牙低唤道:“谢文,赶紧将老夫人扶回去。”
寒川大步往前走,寒母那里肯就此放开他,用力攥着他的衣袖,大吵大闹道:“赶紧回去,回去跟那些记者们说,我们不取消订婚了,小钥还是我们寒家的未来女媳。”
“妈,你是疯了吗?”寒川终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红着双眸子眯着眼道:“已经说出去的话怎么能轻易改变?更何况最初跟陈家千金订婚这事,你就没有征求我的意见!陈钥从不是我们寒家的人,更没有寒家儿媳这种说法!”
寒母听到这话气得眼泪簌簌往下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孩子,真是造孽啊!”
寒川扳开寒母的手指,正要走的时候寒母脸色一白,随即顺着倒了下去。
“妈!”
“寒夫人!”
寒母只觉得天旋地转,不多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急救车一路拉着警报飞速前行,坐在车里的寒川静静地看着寒母,什么话都没说。一旁的谢文看了他两眼,轻声道:“老板,别太担心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这一点寒川当然知道,寒母非但不会出任何事,身体可能还好得很。这几年,每当寒川忤逆她,不再听她的话时,她便用这样的方式来挽留他。
寒川没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等送到医院以后询问了主治医生具体的情况,知道寒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只要稍作休息便可恢复后,寒川转身离开了医院。
临走前他将寒母委托给了谢文,“这几日你在这边好好照顾她,缺什么少什么就给她买。”
“不是老板,你怎么能让我待在这里呢?寒夫人,她需要的那个人是你!”谢文委屈地道。他虽然会照顾人,也愿意做这种事情,可让他替代老板去做他该做的事,他着实没那个勇气。先不说寒母醒来后会不会怪罪他,就寒母那古怪的脾气想想都害怕。
“那里来的那么多条件?”寒川皱起额道。见谢文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寒川摆了摆手道:“这样,你给公司里的叶凡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我妈。”
谢文在这一刻笑了起来,“老板,我也就去。”
病房里此时又只剩下了寒川和寒母,垂眸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记得在小的时候,她可是时常将他搂在怀里,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满足他,那时候的寒母在寒川眼里是个慈祥的妈妈。
脸依旧还是那张脸,人依然还是那个人,只是现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尊重他心里的想法,打着为寒氏集团着想的幌子用他的幸福满足她那颗虚荣的心。
寒川不会再由着她继续这样下去,他会让她看清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对她才是真心实意,又是谁做的全是表面文章。他不再是她手里的那只布偶,任凭她摆弄而不发出任何反抗。
寒母醒来的时候寒川已经离开,睁眼看着身旁的那个陌生女子,疑惑地问道:“你是谁?谁让你在这里 的?”
叶凡听见寒母说话慌忙跑上前来,毕恭毕敬地答道:“寒夫人,我叫叶凡,是寒总的秘书。”
“寒川呢?寒川他人到哪里去了?”
看见寒母凶神恶煞的样子,叶凡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低声答道:“寒总他回公司去了,临走的时候交待我,让我好好照顾夫人。”
寒母听见这话气得一把将手上擦着的液体拔掉,趿着拖鞋向外大步走。她的脚步不算稳,踉踉跄跄的,终还是因为没稳住,身子再一次向着一边歪去。
叶凡将寒母扶上了床,医生告诉寒母,“寒夫人,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的血压已经很高了,稍不注意便极有可能造成脑溢血或是脑梗!”
“你说什么?”寒母是知道这一类心血管疾病的,要知道寒父便是死于脑梗,原本还打算去到寒氏集团将寒川揪过来的她,瞬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般,整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医生见她的情绪低了下来,又道:“请寒夫人放心,血压这种东西只要控制得当,是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
寒母什么话都没说,低头看着身上盖着的那床被子,在叶凡松手的那一刻抓住了她,“给寒川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若是他不愿过来,你也不别想我吃药!”
叶凡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面露难色的看着寒母,“我马上给寒总打电话。”
她迅速从病房里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拨打了寒川的电话。响了两声,电话那端被人接起,“寒总,寒夫人她不肯吃药。”
寒川听见这话不由叹了口气,垂头看了眼脚下的车水马龙,将手中的电话挂断,拿着车钥匙去了车库,开着车往医院的方向赶。
几乎在同一时间,徐莹安从谢文口中得到了寒母病倒的消息,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大米缓步走了过来,笑着问:“莹安,你怎么站在这里了?不是说在车里等我吗?”
徐莹安欲言又止,大米皱起眉,沉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才我给谢文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寒母因为寒川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事情气得住院了!”徐莹安将谢文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看着大米轻声问道:“大米,你说我应不应该过去看一下?再怎么说她也是寒沐和徐清的奶奶!”
“莹安,这种事情你不应该来问我!”大米看着她,伸手拍着她的胸口道:“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想去还是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