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初摸了摸鼻子,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心虚,“嘿嘿,走上人生巅峰了,当然开心一点也是正常了的嘛!”
乔致远盯着她的目光仍旧有几分不信,不过也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拍了拍方向盘,对着沈家初说道,“到了,下车!”
这就到了么?好快。沈家初四处看了看,发现车子停在了市中心某处,周围的环境还不错,不过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沈家初下车,乔致远嫌她走得慢,不由得伸手一把拽过沈家初,和她并排走着。
等到走到了里面,才发现这个地方四周都有很大的窗户,窗帘全都拉了上去,房间的采光做得极好。
再往里面走,乔致远拉着沈家初进了一个房间。
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的二十多个人全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其中有好几个是沈家初在电视上或者是杂志专访上见过的人!
他们无一不是有了一番成就的设计师!
投过来的视线只是一瞬间,在看到了来人之后,他们都又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和同伴商讨起自己的设计稿。
沈家初惊愕的捂住了嘴巴,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一双充满了灵气的杏眼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一般的看着乔致远。
看着女孩儿这副傻呆呆的模样,乔致远淡如水色的薄唇缓缓勾勒出一抹弧度。令人安心的大掌拍了一下沈家初的脑袋,压低着声音说道,“回神了!”
被这么猝不及防的拍了一下,沈家初才彻底的回过神来,这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像她这种初出茅庐怀揣着梦想的设计师,哪一个不想参加这种大师级别的研讨会?!
沈家初转过头来,踮起脚尖,深怕惊扰了一群德高望重的设计师,声音低若蚊般在乔致远的耳朵边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讨论会的,而且还把我弄进来的?”
乔致远正低垂着头,配合她的身高听话,闻言立刻直起了身体,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语气狂妄的说道,“别那么惊讶,别忘了我叫谁!”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高傲狂放,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自负笃定,他的姿态,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而此时此刻的沈家初,简直就是爱死了他这个傲娇自负的小模样!
女孩儿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琥珀色的瞳仁如同最纯粹的琉璃,美丽不可方物。
就在乔致远还有些微怔的时候,沈家初已经迫不及待的把乔致远卡拉了下来,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上。
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位置了,两人坐的地方也不如其他人那么紧密。
乔致远和沈家初坐下时,几乎没有引起别人一分一毫的主意。他们仍旧是该干嘛就干嘛。
沈家初双手交叠着放在大方桌上,脊背挺得笔直笔直的,简直比小学生听课还要认真,规范。
看得乔致远都嫉妒了。怎么没见他说话的时候,她听得那么认真?她的目光,也不停的在别人的设计稿上和其他男设计师的脸上游移,让乔致远心里更不是滋味!
随着讨论会逐渐进入高潮,人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张张脸上带着绯红,有时候还会为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问题争得脸红脖子粗!
沈家初盯着一张被放在最中心的设计稿,嗓音清脆的说道,“哎,其实我觉得你这个地方设计得有问题……”
沈家初一连说了三遍,声音一遍比一遍大,甚至嗓子都有些哑了,然而没有一个人听到她提出来的问题。或许听到了,但没人理。
就在沈家初正准备说第四遍的时候,乔致远蓦地扯住她的手臂,一把就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沈家初看着乔致远一张泛着怒意的俊朗面庞,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你生什么气啊?”
“你说我气什么?!”这一次,乔致远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喧嚣中仍旧不容忽视。
沈家初依旧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刚刚一直在说设计稿的事情啊,没有惹过他!
一双深邃如古井的黑眸犹如利刃一般扫过在场的二十多个设计师,他的音量还拔高了几分,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这次讨论会,我可是出了不少资金组织的,但我没想到我出资的是这样一群目中无人的人!”
乔致远还不到三十岁,比在场的设计师都要年轻,可他在说出这样一句话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却别在场的人高得多!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群中的喧嚣停顿了一下,虽然马上又开始了讨论,只是声音却大不如之前,就跟底气不足似的。
而沈家初整个人,已经完全惊呆了!她呆呆的看着乔致远,微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说,这是你出资的?”
乔致远微微扬起下颌,半眯着眸子,声音淡淡,“不然呢?”
听到他的回答,沈家初的心情顿时复杂得难以言喻。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自己!
这么多知名的设计师,那得花多少钱!要知道,里边还有两个花钱都请不到的!也不知道乔致远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他们来这里的。
乔致远的目光从沈家初的头顶上掠过,冷冷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争论不休的设计师,有种卑睨众生的感觉。
他一字一句的重重的说道,“这种目中无人不识时务的设计师,在这条路上又不远的,就算运气好走得远了也会摔跤。”
乔致远突然偏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家初,“你说是吧?”
沈家初都快被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快吓死了,哪里敢去接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去拽他的衬衣下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一直在激烈讨论着的设计师们,在听到这话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乔致远突然就生气起来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乔致远就是在为自己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