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死的好惨啊……娘娘,阴间太冷了,我一个人害怕,我想让您陪我……”凄厉的声音敲打着孔贵嫔的耳膜,让孔贵嫔几乎无法站立,双腿已然颤抖不已,缓慢地滑落在地上。
看着近在咫尺地“鬼魂”,孔贵嫔带着哭腔说道:“不是我杀的你,你别来找我。”
“那是齐王吗……那我便去找他陪我……”
“鬼魂”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别,不是他,是我,对不起,不不不,都怪你自己,是你,如果不是你拿着我们的事情威胁我,我又怎么会杀了你,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日烛台就在我手边,我只是顺手,没想到你就撞了上来,是你自己死的,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孔贵嫔惊慌失措,挥舞着双手想要将这个鬼魂赶走。
“你为什么要杀我……”
“如果不是你问我要那么多银子,我怎么会一时恼怒犯下糊涂,都怪你自己,我不是故意的,你走开,你快走开……”孔贵嫔已然接近癫疯状态,胡乱拍打着周围的空气,却觉得似乎前面已经没人了,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空洞的黑暗。
仿佛一场幻觉,孔贵嫔站起身子,却发现身后方才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此刻居然打开了,而“杏雨”就站站在屋子里朝着自己微笑。
“啊!”孔贵嫔已然无法忍受,朝着宫殿门口转身就要跑,却没想到天色太暗,跑了几步便被路上的石头绊倒在地,顿时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晕死过去。
恍惚之间,孔贵嫔似乎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下人们惊慌失措地叫喊声,甚至在回头的一瞬间看到屋子里依旧站着的“杏雨”。
第二天,小远子进来禀报说:“娘娘,奴才听说孔贵嫔昨夜小产了。”
“嗯……”灵溪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吃着手里的燕窝粥,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一命换一命也算罪有应得。
“而且,奴才听说,孔贵嫔似乎有些精神失常,开始胡言乱语了。”小远子继续说着,没有抬头。
灵溪放下手里的碗,擦了擦嘴,说道:“换做是谁恐怕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
此刻的百花宫内一片静默,魏凌满脸怒意盯着跪着的下人问道:“昨天夜里你们都是死人吗?没听见贵嫔喊你们的声音?”
众人将头埋在地上,不敢说话,但是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似乎睡得格外死。
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这一切都是灵溪吩咐小远子做的,原来几日前的预示就是小远子故意让孔贵嫔觉得害怕,然后等她放松警惕之后,才假扮“杏雨”来让她说出实情,至于孩子自然也是灵溪授意,那些人提前就吸了迷香所以才会完全没有知觉。
“皇上,贵嫔醒了。”里面的医师急急地出来,跪在地上说道。
“怎么样?”魏凌神色间有些焦急,却又有些其他的期待。
“贵嫔的性命无忧,但是孩子没了……而且贵嫔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魏凌觉得心中有些怪异,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好像既有高兴,又带着一些遗憾,便跨进了屋子里。
此刻的孔贵嫔正抱着自己缝制的衣服,痴痴地笑着,看见魏凌进来先是一愣,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起身也不顾身子下面衣服上沾满的污秽,便扑向魏凌,哭着说道:“皇上你来了,我……我们的孩子没了,都怪她,是她。”
说完突然愣在原地,看着昨夜“杏雨”待过的地方,张大嘴巴指着说道:“齐王,看,杏雨来杀我了,她要杀我,救命啊……”
“齐王?”魏凌眼神中露出一抹狠厉,看着此刻胡言乱语的孔贵嫔,转头顺着孔贵嫔所指的方向看去,却空无一人,顿时觉得此事蹊跷。
“你说的齐王什么意思?”魏凌双手捏着孔贵嫔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
孔贵嫔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笑地指着魏凌说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吗?哈哈哈,我爱的是齐王,孩子也是齐王的,哈哈哈,孩子,我们的孩子……孩子呢?”
说着说着,她居然开始到处翻找她嘴里所谓的孩子。
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魏凌挥手将孔贵嫔甩在地上,方才止住的血又开始不断地涌出来,但是下人们都秉着气不敢说话,也没然敢上前去救孔贵嫔。
“来人,给朕去请齐王。”魏凌的语气已然冰冷到极点,几乎可以将齐王隔空撕裂一般,吓得身后的人急忙往齐王府跑去。
魏凌踏出屋子,来到百花宫的主殿,却不料竹裳怡居然也来了。
“皇兄,不知突然找臣弟……”魏微话还没有说完,魏凌便怒喝道:“自然是因为孔贵嫔!”
魏微面色一滞,眼神中露出痛苦之意,转头看向了一边坐着的竹裳怡,事情果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魏微的身子有些颤抖,缓缓地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皇帝,此事是哀家所为。”竹裳怡对着盛怒的魏凌说道,满脸坦然。
“什么?太后这是何意?”魏凌转过头,看着竹裳怡。
竹裳怡转过头说道:“微儿起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母后,这件事是儿臣的错,皇兄,此事和母后无关,若要责罚,便冲着臣弟来吧。”魏微拱手说道,眼神中充满悲切和绝望。
魏凌没有想到,一向懦弱的魏微居然也敢和自己讨价还价,不过竹裳怡是他的母亲,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如何会定罪,毕竟魏微是他的皇弟。
“皇兄,此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魏微长长地叹了口气,不顾竹裳怡的眼神阻拦,一字一句地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那日魏微来永宁宫给自竹裳怡请安,却恰好碰到在和竹裳怡说话的孔贵嫔,于是便坐着喝了杯茶,想着等孔贵嫔离开自己再说,结果后来越发觉得屋子里热,有些昏沉,便想着睡一会儿,谁知道醒来的时候,孔贵嫔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身侧。
魏微不断道歉,企图来和魏凌请罪,可是却被竹裳怡以死威胁,说此事不会被发现,让他假装不知,胆小怕事的魏微只好妥协,可是谁知道孔贵嫔居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