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和齐王无关,是孔贵嫔在茶中下了药。”竹裳怡突然打断魏微的话,对魏凌说道。
“母后?您说的是真的吗?”魏微依旧一脸天真,选择相信竹裳怡。
竹裳怡因为看出孔贵嫔对魏微的心思,所以早在茶水里下了药,因为知道魏凌不可能会和孔贵嫔有孩子,所以才打算让孔贵嫔怀上魏微的孩子,虽然是冒险之举,却没想到成功了,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谁知道如今却莫名其妙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本宫都知道,但是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的丑事,所以本宫没有告诉皇帝,并且让齐王也没说,想着找个机会除掉贵嫔即可。”竹裳怡同魏凌解释着。
魏凌看着魏微一脸释然的模样,顿时知道这件事和魏微没有关系,不过也肯定不是如竹裳怡所说,就算孔贵嫔再胆大,定然也不敢在宫中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此刻孔贵嫔已然发疯,没有人可以证明此事是竹裳怡所为,魏凌也明白继续查下去只会丢皇家的脸面,便冷声说道:“够了,既然这件事和齐王无关,朕便不再追究,但是欺君罔上之罪,朕定然不会轻饶。”
魏微有些抱歉地看了看屋子里疯疯癫癫要往这边跑的孔贵嫔,心中升起一抹不忍,当日她问自己问题时候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变成这般,虽然此事并非自己情愿,可说到底却和自己有关。
孔贵嫔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微正朝着自己这里看,突然间停止哭闹,眼神呆滞地望着魏微,脸上的泪痕仍在,嘴角出现一抹妖艳而绝望的笑容。
“太后,齐王,朕念你们是考虑朕的颜面所以瞒而不报可以宽恕,但是从今以后,齐王便不必再来皇宫请安了,太后若是想念齐王,可以来告诉朕,朕会派人去接齐王入宫。”魏凌此举无疑是将齐王出入皇宫的权利拿走,对于太后来说却是极重的惩罚,因为她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儿子。
可是还未等太后开口反驳,魏凌又接着说道:“齐王身为北燕臣子,却犯欺君之罪,今日起禁闭府中思过,朝中事务暂且交由右相处理。
“臣弟遵旨。”魏微恭敬地拱手说道,他知道这样已经是魏凌给自己最轻的惩罚,否则欺君之罪恐怕难逃一死。
但是竹裳怡却很不满意,这样的意思,魏凌不仅要禁止他们母子两人联系,如今更是将魏微的权利收回,让魏微空有一个齐王的名号,而且还将原来魏微所管辖的地界交给右相,这样竹裳怡岂不是要损失很多在朝势力,如此想着便将手紧紧地握着,但是也无法继续要求,否则按照魏凌的脾气,之后的罪责只会比这更重。
“启禀皇上,下官属下来报,说在无名宫中发现一具女尸,经查是百花宫的丫鬟,名叫杏雨。”谢统领突然进来禀报道。
魏凌听罢,转头看着竹裳怡,却发现竹裳怡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反应,还未等魏凌问话,一边的孔贵嫔却突然冲过来抓着谢统领的衣服说道:“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故意的。”
谢统领厌恶地看着拖着自己的人,已然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住手!皇兄,可否赦免孔贵嫔的罪过,她如今已经疯了,孩子也没了,不如就让罪臣带走吧。”魏微不知为何,突然拦下谢统领朝着魏凌恳求道。
魏微只是觉得良心不安,因为孔贵嫔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所以才出言相求,一边的竹裳怡却一时气结,气他不为自己的前程求情,居然为了一个疯子在这和魏凌讨价还价。
“皇帝,齐王应该是累了,你不必听他的,这件事已经明显看得出,所有一切皆因孔贵嫔而起,既然此案已经了解,我们就不再这里留着了。”竹裳怡说着,朝着魏微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嘴。
魏微却仿若未闻一般,固执地盯着魏凌,眼神坚定而充满恳求。
“孔贵嫔小产失血过多已死,按礼葬之。”魏微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便起身离开百花宫,显然是答应了魏微的要求,从此世界上便再无孔贵嫔这个人了。
灵溪坐在咸福宫内,听着小远子朝自己缓缓说着今日发生在百花宫中的一切,却觉得孔贵嫔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不过结果还算不错,最起码让她和自己心爱的人带了回去,不管以后会不会恢复如初,但是最起码她清醒时候的愿望却是实现了。
建章宫内。
“你是说吟妃早就知道这一切?”魏凌听完北生的冰雹,冷声问道。
“没错,皇上,奴才听闻吟妃娘娘早已发现尸体,而且还在那无名宫呆了许久,可是为何没有报给皇上,奴才就不知道了。”
魏凌眼睛微微眯起,想着莫非灵溪和此事有关?还是说根本就是她和太后一手策划,然后又想办法害死了孔贵嫔腹中的胎儿,因为按照百花宫下人们的回报,说前几日每天都能听到女子呜咽之声,魏凌自然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所以认定此事定然有人故意为之,那么此人就只剩下灵溪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魏凌嘴唇紧紧抿着,难道仅仅是为了替那个莫名被杀的女子伸冤?还是,因为孔贵嫔腹中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能绕这么一圈让孔贵嫔自己招认,看来自己之前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魏凌并没有想到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结果,灵溪只不过是想让魏凌有理由去削弱竹裳怡的势力,趁机打压魏微而已,可是魏凌却只想到灵溪是因为容不下孔贵嫔的孩子,这么想着,便吩咐北生摆驾咸福宫。
“皇上驾到……”北生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小远子,小远子便急忙退了出去,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了起来。
灵溪看着一脸寒意的魏凌,不知道魏凌这是何意,便也只是直直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就这么容不下朕的孩儿?”魏凌突然开口说道。
“那不是你的孩儿。”灵溪毫不客气地反驳着。
魏凌冷笑一声,说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那为何不直接告诉朕。”
“告诉你又能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灵溪说这样的话无非是直接告诉魏凌,自己明白他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会让自己想办法将这个孩子除掉,自己已经这样做了,还顺道帮他解决了一些朝中的爪牙,如今这样兴师问罪却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