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要去哪,奴婢跟您一起走吧。”韵音有些担心看着始终不发一言的灵溪,见她似乎是准备出去。
灵溪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出去走走。”
很快,灵溪便来到永宁宫。
“哟,吟妃今日怎么得空来哀家这里。”竹裳怡看着突然来找自己的灵溪,一时间不知道灵溪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灵溪淡淡一笑,说道:“臣妾心中有委屈,便想来和您说说,毕竟臣妾当初进宫也是托了您的福。”
竹裳怡眯了眯眼,看不透灵溪的想法,便问道:“此前你可不是这般和哀家客气,怎么,如今哀家落难,你不应该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太后误会了,之前臣妾不过是为了让皇上信任自己,所以才那样对您无礼,毕竟臣妾身边总有人监视着,所以也不好太过招摇,如今太后被幽禁在此,弥月也不在身边,臣妾只好冒着风险来和您摊牌。”
太后审视着灵溪,没有说话,心中自然是不信,但是却依旧想冒这个险,因为自己确实需要人手,便说道:“如何让哀家相信你。”
“太后娘娘稍后便知。”灵溪说完,便离开永宁宫,朝清司监而去。
此番弥月已经在清司监呆了一夜,虽然有太后在背后撑腰,但是依旧被下人们折磨的不成样子,灵溪没想到自己第二次来此居然是为了自己的敌人。
“不知吟妃娘娘有何指教,此地怕是晦气颇多,娘娘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公公见吟妃又来,心中觉得定然没什么好事,于是推脱着不想让灵溪进去。
灵溪冷冷地说道:“本宫是来传皇上口谕,让你们放人的。”
“吟妃娘娘,您也知道杂家这里的规矩,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轻易破坏,不知道娘娘所要何人。”
“昨日送进来的弥月。”灵溪语气毫无温度,让公公觉得心中寒意渐浓。
“这……恐怕杂家无法做主……”公公弯着腰恭谨地回答着。
“那不如本宫禀告皇上,你贪污的事情应该足够本宫要求皇上,让清司监换个人来管了吧。”
公公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娘娘高抬贵手,哪里用得着惊动皇上,奴才这就放人。”
灵溪没有再多说一言,便回到咸福宫,此番太后定然会对自己放松戒备了,本来这些事情大可以交给下人去做,但是灵溪不想让韵音她们因为自己提醒吊胆,所以才亲自来做,这样即便魏凌怪罪,也不会牵连旁人。
连着几日,魏凌都没有来过咸福宫,但是灵溪却不断从韵音她们嘴里的得知了一些朝中情况。
魏凌因为宠爱孔贵嫔,便在朝中允诺,谁人可以去南方取得百香果并且可以保持新鲜带回来给孔贵嫔,便官加二品,此番举措引起朝中非议,觉得皇上昏庸无道,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但是却依旧有不少人尝试,但大都因为炎热,果子在路上便全部坏掉了。
只是没过两日,便真的有人达成了,却无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当他将此果完好地呈给魏凌时,魏凌果然没有食言,直接封为内阁学士,让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初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满脸的不开心,分明是为灵溪打抱不平,但是灵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也不明白魏凌到底是如何想法,总是若即若离,时近时远,灵溪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否还值得,也许魏凌已经不爱自己,又或者魏凌根本没有爱过自己,灵溪不禁伤感,帝王果然多无情。
“娘娘,太后娘娘说想让你去一趟永宁宫,说之前有些误会,想当面向你说清楚。”小远子进来,对灵溪禀报道。
“娘娘,不可以去,上次她明明还想害死你,如今又说是误会,肯定有什么猫腻。”韵音担忧地对灵溪说着。
灵溪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我去一趟,她不会把我怎么样。”
众人无奈,只好跟着灵溪一起来到永宁宫,以防万一,灵溪心下感动,觉得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
屏退众人后,竹裳怡才缓缓开口说道:“弥月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臣妾应该做的,如此太后娘娘可是能信任臣妾了?”灵溪缓缓地说着,坦然看着竹裳怡,眼神中没有一丝虚假。
竹裳怡盯着灵溪看了片刻,不紧不慢道:“为何突然想要帮哀家。”
“您也知道,皇上如今对孔贵嫔宠爱无双,臣妾为何还要忠心于他,倒不如为自己另谋一条出路。”灵溪假装露出嫉妒神色,让竹裳怡信任自己。
竹裳怡笑了笑,说道:“不愧是吟妃,果然和后宫那些女子不一样,但是你凭什么认为在我这里可以有另一条出路。”
“太后不过就是想推翻魏凌,然后让魏微当皇帝,臣妾不才,自认为可以辅佐魏微坐稳皇位,这样太后便大可放心,尽享天伦了。”
竹裳怡没想到灵溪如此大胆说着这样的话,虽然这确实是自己心中所想。
灵溪见太后已然动摇,接着说道:“臣妾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在太后愿望达成之后,带着萍姨离开北燕,到时候希望太后放臣妾母女一条生路。”
竹裳怡挑眉看着灵溪,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萍姨会有你这般孝顺的人在身旁,倒也是她的福气,日后的事情等日后再说,但如若你敢耍什么花招,哀家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灵溪微微一笑,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等在门外的众人一看灵溪出来,急忙围过来问灵溪发生了什么,灵溪灿然一笑,若春凤一般让众人心中柔软,示意自己没事,他们才放心下来。
只是小远子却依旧担忧地盯着灵溪的背影,仿佛已然洞察了什么,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灵溪身后。
才走出永宁宫,便看见了魏凌的步辇朝着远处走去,以往魏凌下朝都是先去咸福宫找自己,可如今却是换成了他人。
灵溪放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只看了几眼,便转身朝咸福宫而去,灵溪不断安慰自己,魏凌不过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一向这么认为,前面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但是心中的醋意却越发浓重,越来越压不住,让灵溪觉得,自己都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