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弘历辛看到萧天瑜一副要告发自己的样子,有些担心,他还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导致自己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于是赶忙上前一步,准备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解决掉。
萧天瑜看到多弘历辛眼神中露出的杀气,顿时吓得慌了神,急忙转身就要跑,却撞上了身后突然出现的竹裳怡。
她顿时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躲到竹裳怡身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太,太后娘娘,他,他是……”
刺客两字还没有出口,竹裳怡便笑着拍了拍萧天瑜的手,柔声说道:“他是皇帝请来的贵客,不必惊慌。”
原本准备随时抽身离开的多弘历辛听到这个年纪看起来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说的话,一时间有些意外,便细细打量起这个人,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此人是谁,只是眉目之间却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竹裳怡盯着多弘历辛看了看,便转移开实现,对萧天瑜说道:“瑜儿,哀家有些日子没有见你了,今日既然碰见了,不如陪哀家走走吧,莫要耽误了皇帝的正事。”
萧天瑜听罢,已经全然信了竹裳怡的话,便点了点头,只是仍然带着疑虑看了看多弘历辛才转头离开。
多弘历辛始终盯着竹裳怡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自己才又转身朝着永福宫而去。
仿佛迟海棠一开始便知道自己要来一般,神色间没有显出丝毫意外,让多弘历辛不由得皱了皱眉,却觉得大概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卑职参见大汗。”下人都离开后,迟海棠才福身说道。
“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弘历辛转了转自己拇指上带着的墨黑色扳指,直接坐在了往日魏凌坐的地方,让迟海棠面色间露出一抹厌恶,只是却很快被掩藏过去,并未让多弘历辛看到。
“卑职自然记得,只是卑职身份缘故,无法总是按照大汗的意思完成使命,这是卑职的错,不过此番,卑职倒是有一喜事要禀告大汗。”迟海棠转过身,亲自为多弘历辛斟了一杯差,始终恭敬地站在旁边,仿若当初自己还在他身边一样。
多弘历辛见迟海棠态度倒是够谦卑,所以稍微放缓了语气,只是仍然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和魏凌如今那般亲近,让你杀他不是易如反掌吗?我看你是沉醉温柔乡,不愿意杀人了吧!”
“卑职不敢,只是卑职觉得,现在动手不是时候,您也知道,就算楚凉国没有魏凌,哪还有竹裳怡以及那个不成器的齐王,不管怎么样,北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乱,不过是换个皇帝罢了,可是如果卑职同魏凌亲近,岂不是对您更有利。”迟海棠说的倒是一副诚心实意,虽然心中也的确这么想过,只是现在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啊,谁没有贪念呢!
多弘历辛盯着迟海棠低垂的眼睛,想着她说的话不无道理,若是换了魏微,自己还不得想办法将他搞垮,方才那个竹裳怡既然就是太后,不管她是不是认识自己还是什么,看起来并非简单人物,与其冒这个险,倒不如现在利用迟海棠控制魏凌。
想到这里,多弘历辛露出一抹微笑,一扫方才的阴霾之色,对迟海棠说道:“好,那孤就再信你一次,你方才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大汗手中拿着什么?”迟海棠假意好奇地指了指了多弘历辛手里的东西,其实心中知道那不是什么东西。
多弘历辛动了动手,说道:“没什么,一张纸而已。”
“嗯,卑职最近听皇上说心中甚是烦恼,因为那个楚良玉,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灵溪,已经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所以想除掉楚凉国。”迟海棠慢慢地说着,观察着多弘历辛的表情。
“灵溪?就是那个妖妃?”多弘历辛一早便听过此人,据说当年魏凌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后来却不知所踪,如今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当了楚凉国的国君?看来这个人还真的是不简单,想到这里,多弘历辛就觉得心中一阵燥热,恨不得亲手将此人勒在自己手心里。
迟海棠点点头,接着说道:“没错,就是她,如今她又回来了,可是魏凌却觉得此人当初接近他是为了谋害北燕,因为她竟然是楚凉国的国君,魏凌这几日本想让她将楚凉国交出来,可是这个灵溪还真是有本事,宁死不屈,魏凌便打算……”
“那就让他打啊,孤就不信他有这个能力!”多弘历辛一直自负,不知道北燕这些年招兵买马暗中壮大,只是坐井观天。
“大汗,这等好事如何能让他一人独享,我们何不趁机也分一杯羹,如果北燕真的成功了呢?,到时候大漠又当如何?”迟海棠说的一番情深意切,虽然她已经远离大漠这么多年,但是始终将大漠当做自己的故乡,而大汗对于她来说,除了是大汗,更像是父亲的存在,尽管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多弘历辛低下头,盯着手里的东西,心中已经动摇了,看来魏凌说的果然是真的,不过迟海棠还不知道魏凌已经有同自己联合的打算,如此,多弘历辛便信了魏凌,沉吟片刻,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孤还有要事先行回大漠了,日后你若再敢违逆孤的旨意,就休怪孤不念多年情义!”
迟海棠低下头,没有说话,听到多弘历辛冷哼着离开这里,才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激动以及一丝漫不经心,魏凌才是自己未来所有的一切,而多弘历辛,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快,映秋,传话给皇上,就说本宫有要事禀报。”迟海棠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向魏凌邀功,映秋却面露难色地回答迟海棠道:“娘娘,皇上他……”
“怎么了?”迟海棠转过头,语调也随之调高,吓得映秋急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他此刻正在咸福宫里。”
“啪”一声,竹裳怡手中的玉钗应声而断,将手指都划破了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