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妃娘娘请勿惊慌,我是皇上派来的,专程来保护娘娘您的安全的。”见灵溪一副马上要叫人的模样,影一连忙将她拦了下来。如果真的叫她叫了人来的话,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魏凌?”灵溪一直知道魏凌在临走之前专门留了人来保护她,顺便给他传递消息,她之前还以为是在她身边的宫人,没想到竟是把暗卫给了她。
“没错,正是皇上。今日贸贸然现身,其实是想求证娘娘一件事情,不然我不好向皇上交代。”影一斟酌的小心开口,生怕有一个字让灵溪感到不舒服,这位娘娘的脾气可是大得很呢,要知道当年狠下心来说走就走,可是让皇上辗转了整整三年啊。
“说吧。”灵溪像是知晓了影一想说什么,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戏谑,只是影一不敢抬头,没有看见罢了。
“最近、最近听闻娘娘带了一个男子进宫里,有流言称是娘娘皇夫的人选。当然我绝对是相信娘娘的,只是……只是以皇上对娘娘的在乎程度,说不定会大怒才是,所以小人斗胆,向娘娘要一个说法。”影一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看到灵溪似笑非笑的脸。
“你不是暗卫吗?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还要向我来求证?”
“那几天,小人正好回了北楚向皇上汇报情况,所以……”
话还没说完,灵溪就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隐藏着怒气,就像是一个平静的湖面上,那深不可测的漩涡你不知道它在何方,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影一现在也并没有意识到,灵溪生气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当我和臣子们讨论国事的时候,你也在场,这些不会你也会如实向魏凌汇报吧?”这样不是就意味着,楚凉在魏凌面前没有秘密了吗?他到底是想让人在暗中保护她,还是在暗中窃取楚凉的秘密?
灵溪的声音里暗含着威胁,顿时让影一一个激灵,求生欲拯救了他。
“娘娘误会了,小人还是知事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知道的。娘娘您在议论国事的时候,小人一直在屋外,是听不到说什么的。”
灵溪悬着的心暗自放下了,但是对影一也是开始暗自提防了起来,国事不比家事,弯弯绕绕不胜枚举。
她不希望有一天和魏凌兵刃相见的一天,自己会输在暗卫上面,看来是时候该组建一支暗卫了。
时间很晚了,灵溪也不想一直就这样耽搁下去,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和影一解释了一遍,好让他回去给魏凌交差。
听的影一暗暗心惊,没想到他就走的这几天,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皇上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如果那天他在场的话,定是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娘娘好生休息。”影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那正是那天魏凌写给她的,没有再用飞鸽传书,而是让影一亲自交给她,也算是直接告诉了她,那个保护她的人是谁了。
灵溪点了点头,就看着影一三下两下的跳上了房檐,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人影了。
灵溪拿起那封信,打开来在上面用手轻轻的磨蹭着,这熟悉的字迹,还带着点淡淡的龙涎香,好像魏凌就在他身边一样。
“吾妻安好……”
灵溪靠在床头上,带着笑意看着魏凌写给她的信,信中魏凌写满了自己每天发生的事情,不时还穿插着一些澈儿发生的趣事。
她知道澈儿已经开始学武了,学武之路苦不堪言,可是澈儿居然愿意坚持下来,在每天繁重的课业之后又去历练体质,也不知这小小的孩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灵溪捂着胸口,泪意有些止不住落下来,在信中有澈儿稚嫩的笔迹,他告诉她,要好好习武来保护她,之后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也许在他小小的世界里,还不理解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只能在仅有的一些思维中意识到长大了就是有能力保护母亲了,所以累点也没什么关系。
灵溪的胸间有郁结,她看向窗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澈儿见上一面,告诉他,她并不是不要他,而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在泪水中,灵溪捧着信慢慢睡着了,在梦里澈儿还是一个小团子,每天魏凌下了朝之后就回到建章宫来,给她说说朝堂上发生的那些趣事,抱着澈儿,向她承诺这是他北燕唯一的继承人。
灵溪是在嗓子的干裂感中醒过来的,她感觉浑身都有火在灼烧,“菁沅,给我水……”
猛的灵溪被嗓子的沙哑给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
“陛下,您醒了?”菁沅端着盆水进殿来了,看着灵溪挣扎着想起来,连忙跑上前拦住了她,“陛下,你这是风寒了,太医说您最近思虑过重,又劳累过度,发热了。”
菁沅心疼的看着灵溪,这些时日灵溪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是真的是用生命再为楚凉操心,坊间现在有传闻她曾是北燕的妃子,恶意揣测她之所以在楚凉不过也是一个卧底,之后会将国家拱手让给北燕的皇帝。
菁沅简直想要将那些说大话不嫌事大的人拉过来让他看看,就是这样的人能因为操劳国事病倒,每天忙碌到深夜,还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她不是真的爱这个国家吗?
“小远子呢?今天还要去上朝呢,有些事情不能耽搁了。”灵溪抛开菁沅的手想要下床,却触地就被软倒在地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菁沅赶紧上前将灵溪扶起来,“陛下,您别逞能了,太医说了这些天您必须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操劳,您这身子啊太虚了,小远子已经通知下去了,您的身子不适不能上朝。”
灵溪摇摇头,她想要越过菁沅去,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身子一软靠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