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将方南今天发生的时候用笔写了下来,然后放进了一只鸽子腿上,扑腾扑腾的就飞走了。这是每天她都必须说的事情,必须每天都讲方南的言行记录下来,然后送到金陵那边去。
只是人心难测,云玉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慢慢的爱上了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一边是感情,一边是忠心,如果真的产生了什么分歧的话,她定会左右为难。而让她最感到庆幸的事情,暂时她还不曾有这种烦忧。
云玉晦暗了看了那间紧闭的房门一眼后,站好了。
第二天一早,迟海棠就下令在后宫之中大肆搜查遗物,并称太子生病一事绝对不是偶然,一时间弄的整个后宫中人心惶惶,生怕有什么不对冲撞了迟海棠,就成了暗害太子的罪魁祸首了。
这个时候估计是后宫里最安生的日子了吧,魏凌在书房里听到下面的汇报之后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
“由她去,朕倒是想看看,朕这个皇后到底在搞些什么花样来。”魏凌沉声说道,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一些什么,但是还不敢肯定。
“属下明白。”
永福宫内,映秋在给迟海棠梳着头发,迟海棠看着铜镜之中逐渐变的威严起来的女人,心里有着苦涩难说。
曾经她何尝没有想过,和后宫之中的其他女人一样,花枝招展,在皇上面前有着自己最美的模样,但是她不可以,因为从她接下了多弘历辛的任务开始,她就注定是只能作为北燕的皇后,一直扮演下去,而皇后这个身份只能让她一辈子都端庄高贵,不可侵犯。
她也幻想过与魏凌在桃花树下举酒吟诗,牵着手漫步在北燕的大好河山里,但是现实往往是那样的残酷,他身边有无数的女人,她也只是这其中的一个,如果没有身份在左右,她也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了。
但是她不甘心啊,就算曾经她只是一个被训练的杀手,但是当她浅尝到了这权利的滋味,扮演了迟海棠的这个角色,就让她开始上瘾了,特别是看到魏凌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的时候,让她开始贪心了起来,想要永远的留住这个画面。
一而再再而三的,她开始试图违抗多弘历辛的命令,拼命的想从其中挣脱出来,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这段时间频繁的信件简直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独占魏凌?迟海棠现在已经快要癫狂了。
“映秋,事情做的怎么样了?”迟海棠抬手,轻抚了抚刚刚戴上的步摇,金灿灿的看上去十分华丽但是又不失庄重。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派人将东西放在了她的寝殿了,一定会被看见的。”映秋埋下头,在迟海棠耳边悄声说道。
迟海棠满意的点点头,给了映秋一个欣慰的眼神,“你做的很好,但是不要太明显了,一开始就别叫人发现了,省得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是本宫搞得鬼。”
“娘娘英明,是奴婢愚钝了。”映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钦佩的看着了她一眼。
“好了,别拍本宫马屁了,这件事情你做的让本宫满意极了,也多亏了你的法子,才让本宫想到了这一点,这个镯子你拿好了,本宫赏你的。”迟海棠从首饰盒中挑出了一对水色极好的玉镯,通体碧绿,一看就是好东西。
“奴婢惶恐,为娘娘解忧本就是奴婢份内的事情,奴婢不敢接。”映秋看到迟海棠的东西立马惊慌的跪下来了,其实她最希望的就是迟海棠不会杀她,保她的小命就好。
“行了,别给本宫整那些没用的,叫你拿着就给本宫拿着。”迟海棠皱了皱眉,直接把镯子塞到了映秋的手上来。
“就当是主仆一场,本宫的心意了。”迟海棠倨傲的说道。
这话让映秋听着有些心惊,“娘娘,这实在是太贵重了一点,奴婢不过是个贱皮子,要不起啊。”
映秋惶恐的看了迟海棠一眼,被她给瞪了回去,“哪有那么多的废话,本宫叫你接着就好好接着就是了。”
“是,谢娘娘赏。”映秋有些委屈的说道,然后便仔细的塞在了衣兜之中。
迟海棠满意的笑笑,心情有些愉悦。
而在后宫之中却不安生极了,皇后的人一早便进入了各个宫里开始搜查,弄得人是苦不堪言,本来太子病重皇后取消了请安一事,各宫的嫔妃们好不容易可以有个轻松日子了,最不济也是下午在开始抄经书,为太子祈福,结果皇后来这一出简直就是把她们往火上去烤。
要知道皇后的人来的时候,有好多的妃子还没有起,侍卫就直接闯了进来,弄得后宫人怨声载道。这不,直接又在永福宫门口跪下来,要求皇上评评理。
“皇上,这后宫的娘娘们,又跪在永福宫门前了。”北生看着魏凌,有些沉重的说道。
“哦?又是所为何事?”北生的话让魏凌再度想起前段时间皇后携众妃前来逼宫,让魏凌气得不得了,现在他暗含着怒气问道。
“这……”北生移开了眼,有些心虚的说道,“听说是皇后娘娘派人一早就进了各个妃子的寝殿中搜查,还有好些没有起呢,受了点惊吓。”
其实北生说的已经相当的委婉了,估计迟海棠也没想到,她派去的人这么给她推后腿吧,本来是想讨好魏凌,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又惊又怒。
派去的人根本不听指示,把后宫如同自家院子一样,即使是婢女在门前拼命的阻拦,也无济于事,人直接就闯进了寝殿内,把后宫的那些嫔妃吓得不行,有些梨花带雨的来到了建章宫,要讨一讨说法才是。
魏凌还没有到那里,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一片哭泣声,让魏凌的头更痛了些。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这样下去臣妾真的不想活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