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兰神色自若的看着魏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倒是让魏凌颇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是无人知道,她的手心已经细细密密的冒汗了,弄出这么一出,不过是她破釜成舟的一种方式罢了。
如今后宫皇后独大,如果没有一个妥帖安稳的法子,只怕她这一生都会葬送在这后宫之中无人识。
魏凌沉着眼,让人看上去有些喜怒无常,与谢沁兰同行的那些嫔妃有些甚至幸灾乐祸的埋下了头偷笑,她们倒是想看看 这回她要怎么来收场,虽然她们愿意合作来找皇上讨要个说法,但是这后宫里永远也没有一辈子的盟友,见势头不对马上就抽身离开也是后宫生存的不二法则。
“兰良媛,你在说什么呢,后宫之人不得妄议朝政一事你忘了吗?”一个身穿藕荷色宫装的女子捂着嘴笑道,自认为是摸准了魏凌的心思,对着谢沁兰刺道。
“是啊,兰良媛你说的是否也太过了一点啊,皇后娘娘平日里也带你不薄啊,这么个帽子扣下去可不是好玩的。”见有人开了个头,很快的就有人开始回应了,七嘴八舌的嘈杂的紧。
魏凌环视着周围的女人,在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嫔妃们纷纷害羞的低下了头,其他人以为是戳中了魏凌心里的那个点,说的更加起劲了起来。而只有谢沁兰倔强的跪在地上,头高高的扬起看向魏凌,似乎想从他的眼里找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要我说吧,这个兰良媛真的太大胆了些吧,皇上都还没发话呢,就敢越过皇上在背后乱嚼舌头根了,看这样子啊,估计是不太好过啊。”
其他的妃子乐坏了,毕竟这后宫中的女人啊,少一个是一个,谁都不知道表面上和你寒暄的人,背后会不会直接就来捅你一刀了。
魏凌看着谢沁兰,凌厉的眼神似乎是要把她给看穿,换做是旁人一早身子就软成了一片了,而谢沁兰还在那里硬撑着,即使她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大片冷汗了。
“很好很好,兰良媛实在是勇气可嘉,这后宫里独树一帜啊。皇后派人擅闯后宫各宫的事情朕会查明情况,今晚兰良媛就在宫里好好的等朕吧。”魏凌的话音刚落,整个后宫的妃子们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说好的严惩呢?怎么皇上看上去还十分的欣赏她?
正在这时,迟海棠的仪仗姗姗而来,皇后的士气一览无遗,“且慢,皇上臣妾有话要说,这件事情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在宫里修养的好好的,正等着来人传好消息给她,迟海棠就看见映秋急匆匆的赶来,向她说明情况,这一次全后宫的嫔妃们都跪在了建章宫前,表示要向皇上讨要说法 。
迟海棠有些急了,连忙带人向着建章宫行去,一路上让映秋将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她,好想应对的法子。但是她还是来晚了,迟海棠到的时候,魏凌的话音刚落。
看到迟海棠拖着宫衣向他走来,魏凌挑挑眉,玩味儿的看着她,似乎在期待着她说些什么,“哦?皇后有什么话要说吗?那些人都是你吩咐的没错吧?侍卫也确实都闯进了朕的爱妃们的寝宫中,如同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不把主子的话放在眼里,也不将朕放在眼里!”
魏凌突然像迟海棠发难道,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连迟海棠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待她情意绵绵的皇上,居然说翻脸就翻脸,看样子似乎还要惩治她?
迟海棠有些说不出话来,一方面是难过,还有一方面就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魏凌这说的都是事实,人都是她派过去的,命令也都是她下的,但是她知道那些人她就算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这么做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迟海棠无话可说,埋着头沉默不语,而在一旁看戏的其他妃子各个幸灾乐祸,只要火没有烧到她们身上,什么事情都好说,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当众呵斥皇后,这实在是出乎了她们的意料。
“皇上,娘娘是冤枉的啊,请皇上明鉴!”映秋见迟海棠迟迟没有说话,心里有些着急了,怕魏凌继续这样误会下去,赶紧将话说明白,一边还轻拉着迟海棠的衣袖。
“大胆!皇上和皇后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贱蹄子插嘴!来人啊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北生听到映秋的话,皱紧了眉头,立马上前呵斥道,随即便让人给带了下去。
“娘娘!娘娘!”映秋有些慌了,十个板子都够人在床上修养大半个月了,这二十个下来还不要了她半条命啊!映秋看着迟海棠,眼里全是祈求。
迟海棠这才如梦初醒了一般,想到映秋这样下去之后,自己身边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手,忍不住为她求情道:“皇上,映秋也是担心我,您就……”
“那皇后是认为在御前失仪是没什么了?朕倒是不知道,皇后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个狗奴才,朕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朕仁慈!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拉下去,要朕来帮忙吗?”魏凌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心情烦闷。
“是,属下遵命。”映秋被带了下去,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身上,闷闷的,却像是在打着迟海棠的脸一般,告诉她前段事情的浓情蜜意都是错觉,皇家无情这不过就是区区一桩罢了。
“皇后现在还有什么说的?朕好像之前听你说冤枉?冤枉何在?”
迟海棠哪里有话还能辩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叫她有口难言。随后她定了定神 ,皇后的威严不容小觑,不能被其他人给看了笑话。
“回皇上,臣妾派人 到后宫之中彻查一事,是为了太子的安危,前几天臣妾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纸条,臣妾不知道来人是谁,那人在纸条中告知臣妾称太子天花一事有蹊跷,臣妾看了心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