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一身酒气的魏子宇闯了进来,他被门槛绊倒跌在圆桌上,喘着粗气,那狼狈样子让何孟云不禁狠狠皱眉。
他抓起桌子上的醒酒茶,一口灌了下去,随后扔在地上,发出‘咵啦’一声刺耳的脆响。
待清醒几分,他站直身子,边脱喜袍边向何孟云走来,笑得有些狰狞:
“你不是觉得我卑鄙无耻,配不上你吗?现在成了我的皇妃,感觉如何?”
何孟云怒瞪着他,不发一言。
“贱人,你还敢瞪我?”魏子宇甩了何孟云一巴掌,将何孟云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看到何孟云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心中的施虐欲望迅速升起:
“你让我皇子府丢尽颜面,今晚,你别想好过。”说着粗鲁地撕扯何孟云的衣服,何孟云狠狠挣扎,在被打了几巴掌后,认命般放弃了抵抗。
何孟云缓缓闭眼,遮住了眼中的屈辱和恨意。
…………
为了研读功课,元睿一直深居自己偏远幽静的小屋,连蓝颜月给他的婢女也很少使唤。
平日里他不准她们打扰,只让她们做些洗衣送饭之类的活计。
暮色早已降下,元睿坐在木桌前,借着烛火读书。
翻了几页,他一把合上。
科举考试越近,他越焦虑担心。
纵然他坚信自己自己可以得天子垂青,一举鱼跃龙门、飞黄腾达,但凡事没有绝对,万一呢?
万一他落榜了呢?
他当初夸下海口的可是状元头衔……
若自己不是第一名,月儿父亲不就更鄙夷他了吗?
月儿会怎么看?她会对自己很失望吗?
或者……她也正好有借口离开自己,去觅得更好的夫婿……
元睿越想越乱,越想越不是滋味。
“纸鸢,给本公子取壶酒来。”今日只这一个婢子侍候,他便唤了她。
“是,公子。”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壶中见底,元睿也脸色通红,眼神模糊不清,他倒了倒酒壶,见没了酒,不满道:
“纸……纸鸢,快……再给我,嗝~再取一壶来。”显然醉得不清。
“……是,公子。”
元睿等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酒,张口想要再喊,不料一个温暖柔软的身子忽然从背后轻轻抱住了自己。
他脑子不清醒,身体也有些发热,没反应过来,耳边猝然又传来一道娇媚声音:
“公子~,更深露重,我们上床歇息去吧~”
纸鸢穿得甚少,上身只一肚兜,下身一条亵裤,清清凉凉半屈着身子,一双还算嫩白的手在元睿身上撩拔。
她慢慢引元睿起身,半扶着他向屋内唯一的木床走去,走到床边,她一个趔趄和元睿一起摔在床上,一个大男人的体重让她稍稍有些吃不消,不过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见元睿药性还未发作,忙使尽浑身解数挑逗。
边撩边柔柔地说道:“元郎~”
这是蓝颜月平素唤元睿的称呼。
这句‘元郎’让元睿蓦地睁眼,看着身侧玉体横陈的女子,只觉她无比惑人,下腹也猝不及防窜起一股热流,不待多想,猛然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口中嘟囔着‘月儿’就低头吻下去……
…………
蓝颜月今早炖了莲子羹,想着替夫君补补身子,和他说些贴心话,缓和一下他们之间有些疏远的关系。
然后……她看见了什么?
自己的夫君和一个女子赤身裸体紧紧搂在一起!!
那一片刺目的肤色戳痛了她的心。
手中的羹汤‘哗’地落下,瓷碗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还在酣睡的两人。
不等元睿完全清醒,蓝颜月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一点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待下去!
元睿环顾片刻,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煞白,看见蓝颜月跑出去的身影,立刻草草穿上衣裤,快速追了出去。
无论元睿找多少‘酒后乱性’‘婢女主动勾引’‘把婢女当成蓝颜月’等等理由,无论他有多诚恳地道歉认错,都抹灭不了元睿宠幸了婢女纸鸢这个事实。
婢女纸鸢跪在蓝颜月院落前,眼睛也哭得红肿,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原谅。
她确实是存心上元睿的床,存着往上爬的心思。
在这个以男性为尊的时代,哪个出身不好的女子不想借着与男主人的关系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元睿现在虽然条件不好,可他好歹是相府姑爷,将来更有可能金榜题名,人也长得俊朗不凡,她觉得她的做法对于一个卖身契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女子来说再正常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行的这招险棋,是死无葬身之地,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母来小院看望蓝颜月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婢女跪着,元睿求着,女儿哭着。
林母认真听着元睿讲了此事,心里也是气得很,她仔仔细细看了看勾引女儿夫君的婢子,见她生得柳眉杏目、灵巧可人,暗道果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然也不会动这个歪心思。
可是有这个姿色,不代表有这个福分。
次日,蓝府大堂。
蓝正一身官服端坐在主位上,他下了早朝一回到府上就听说了元睿醉酒宠幸了婢女的事情。
这让他勃然大怒,本以为就算没什么出息也该是个安分的,没想到……
蓝颜月坐在下侧右首的檀木椅上,正靠着林母,抽泣着流泪。
元睿跪在地上,旁边跪着那个勾引他的婢女纸鸢。
纸鸢低着头,有些心惊胆战。
“纸鸢,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
“那你说说,你犯了何罪?”
“奴婢……是奴婢不知羞耻勾引了大姑爷,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很早就对姑爷心生爱慕,可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姑爷,只好把这份爱慕之心压在心底,可奴婢知道科举姑爷高中之后就没机会见到他了,奴婢,奴婢只想和姑爷有一个美好的回忆,这样,就算被重重处罚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元睿听了这番话,心里对她产生了怜悯愧疚之心,他昨日喝得神志不清,自然也不清楚到底是纸鸢勾引他还是他酒后乱性强占了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