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夜半时分,街道上的人已逐渐散去。
蓝颜夕躺在江立轩怀中,不断叹息:“清风,你有没有觉得今日如此好的节日,却是白白浪费了?”
江立轩虽然很是赞同蓝颜夕所说,可他察觉到蓝颜夕的失落,便出声安慰:“其实也算不得浪费,至少你我在今夜可以看到如此美好的夜空。”
蓝颜夕听此,仰头朝天空望去,天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空中,为这世间的所有黑暗带来了一丝亮光。
江立轩看着蓝颜夕被月光照亮地双眸,突然开口道:“夕儿的眼里有星星。”
蓝颜夕一怔,嗔怪道:“净会那我寻开心,若我的眼中当真有星星,那你那双沉稳地双眸里岂不是有了这整个浩瀚宇宙了?”
江立轩眸中显现出疑惑之色,他询问道:“何为宇宙?”
他是当真不知蓝颜夕口中的宇宙所谓何物,他与蓝颜夕相处之时,便时不时地会听到她口中说出他未曾听闻过的词汇。
“宇宙便是这整个浩瀚的星辰。”蓝颜夕胡诌着。
她是万分不可能将她是现代之人的事说出来,哪怕是她现在都当这是做梦一般,说出来便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说不定,会被人当做疯子妖怪。
虽然她深知面前的江立轩不会。
有风轻轻吹过,同时扬起二人的青丝长发,纠缠在一起。
江立轩突然问道:“夕儿,可还想去看花灯?”
时辰已经如此晚了,想要猜灯谜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看花灯,并非没有希望。
蓝颜夕不由惊奇地问道:“你有办法?”
“没办法,咱们只能去他处看看,还有没有未收完亦或者未带走的花灯。”
蓝颜夕瞬间低下了气势:“原来还是没有办法啊。”
江立轩看着蓝颜夕失落的模样,心中也阴沉下去,他需要想个法子让蓝颜夕开心起来。
江立轩神色朝着黑暗之中看去,只觉一道黑影离去。
良久,蓝颜夕只觉四周却是亮堂起来,似乎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
她朝四周看去,只见地上围着一圈摆满了花灯。
蓝颜夕大呼神奇:“怎的如此奇怪?清风,莫不是你会变戏法不成?怎的一眨眼,这周围便布满了花灯?”
“娘子说的不错,我便是会变戏法,如何?娘子的心情可有好些?”
江立轩说些,抱着蓝颜夕微微弯腰拾起一只花灯,花灯下挂着一张纸条,蓝颜夕抬起,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清风,为何你总是做些令人感动之事?”说着,她又附加一句:“而且,又令人不得不在意。”
二人在此将花灯尽数靠近,每只花灯之下,都有着一句寓意美好的纸条。
蓝颜夕感觉满身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感动与欢愉。
“清风,我们回屋吧,世子的病还不稳定,我怕有些什么意外。”
江立轩听蓝颜夕如此说,明知她的关心乃是来源于一名医者所说,可还是令他内心不甚舒服。
“好,那便进去吧。”江立轩不满道。
蓝颜夕晓得江立轩的心思,但她未曾拆穿,拆穿只会让江立轩更加不舒服。
一入里屋,便见战壕抱拳相谢:“蓝神医救了我儿,我便等于欠了蓝神医的一个人情。深知蓝神医不会缺少银两,不若他日来我府上,我必定将府上最为珍贵的物件双手奉上。”
蓝颜夕抬手打断:“治病救人原本便是身为医者该做之事,哪里有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恭亲王客气了。”
说罢,蓝颜夕又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帮世子处理一下伤口。”
江立轩听此,不禁欲言又止,他真的不想让蓝颜夕帮战劺处理大腿上的伤,这总会让他心中感到有些奇怪。
江立轩不情不愿地转身走了出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扰乱蓝颜夕,令蓝颜夕不开心。
“不必出去了。”战壕开口道。
他晓得蓝颜夕话中的意思,想必是战劺地伤口太过严重,蓝颜夕怕他们看过后会觉得不舒服,可是他曾身经百战,不过是深入骨髓的伤口,也算不得什么。
战壕此番算是将江立轩心中所想说出来了,间接帮了江立轩,江立轩眸中的感激一闪而过。
看来战壕也算是个忠义之人。
既然如此,蓝颜夕也自然不会去强求,她点头同意。
她掀开了战劺被撕开的里裤,里面的木棍已然被取出,露出了被缝合的伤口。
纵然战壕见过许多战士的伤。还是被面前的伤口给惊的后退两步,那伤口已然被处理缝合过,可即便如此,也是瘆人的很。
江立轩见蓝颜夕对着伤口左看右看,心中不禁更加不舒畅,战劺的大腿便那样裸露在外。
他很想夺过蓝颜夕手中的消炎药水,可是他依然忍住,看蓝颜夕细心地为战劺上药。
终于,蓝颜夕将药水放在桌上,拍了拍手道:“大功告成。”
战壕再次道谢,几人谈起了陷害战劺之事。
蓝颜夕蹙眉道:“世子受伤之事不简单。”
战壕回道:“我已知晓,方才蓝神医手术之时,我与尚书大人已然谈起过此事。”
战壕将方才他与江立轩交谈之话,尽数告知蓝颜夕。
“你们的猜疑却然是有道理,这世上最不想让你们好,除了害怕功高盖主的那人,我却是想不到还有谁。”
战壕握拳,怒道:“倘若此事确定,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说起战壕,却不得不提起他的父亲战阎,战阎当年随先帝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先帝也一向欣赏战阎,所以封了战阎为异姓王,世代为王。
而战壕从小习武,励志要同父亲一样为君王征战天下,所以也与当年的战阎一样,镇守边关,南征北战。
不过近来却被皇帝调回了都成,战壕原本便心中不畅快,这常常在前线边缘打仗的兵将,哪里能习惯得了都成这般安逸的生活?
可任他千想万想,却也想不到皇帝竟然能对战劺下手。
这算得是挑衅了吧。
想着,战壕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多出一条裂缝。
蓝颜夕不由觉得肉疼,那桌子可是檀木的,价值百两,便如此毁在了战壕手里。
她随不会开口要战劺的就诊费用,但她一向恪守原则。
既然这桌子毁在了战壕的手里,他便是需要赔偿的。
蓝颜夕突然道:“恭亲王,被你拍碎的桌子百两。”
战壕一怔,他显然没想到这此关头,蓝颜夕所想,竟然会是一张桌子。
他尴尬道:“回头本王会双倍赔给蓝神医的。”
蓝颜夕摇头摆手:“不必,我只要这张桌子的银两便好。”
战壕不由得更加尴尬。蓝颜夕所说之话,总让他感觉接线划分的清楚,以此证明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明明蓝颜夕都救了战劺啊。
事后,蓝颜夕在医馆中为几人安排了能将就休息的地方。
战劺受伤严重的紧,不能随意妄动,战劺的父亲铁定是要在此守着的,而她身为医者,不必说也是要留下的。
江立轩见蓝颜夕不走,他又怎会回去?
他也强硬地要求留下,带着心中的不满。原本依照今晚的气氛,他定然会和蓝颜夕自由快活的,没想到被战劺羁绊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