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蓝颜夕不由得愈加无奈。怎得自从江立轩的面瘫脸得以医治之后,这天然呆却冒了出来,脑袋却是愈发的不灵光了。
有时便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竟然为了给她一个和惊吓无异的惊喜足足在医馆之外等了她两个时辰。
蓝颜夕不由得戳了戳江立轩的脑门,咬牙道:“真觉得你可以回炉重造了。”
江立轩却是满目委屈:“为夫若是回炉重造了,岂不是便上演了一出卿生我未生,我生卿已老的码戏了?”
听到这番话之时,蓝颜夕差点儿要一巴掌将江立轩抽晕。
她道:“好了,莫要再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了,马被你放走了,这匹马是我昨日刚买,还不相熟,却是没办法将它召回来的。”
江立轩耸肩道:“为夫不晓得,那娘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蓝颜夕接道:“总归我是不会走夜路的,只能劳烦你再次将我背回去了。”
听此,江立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在黑暗之中褶褶闪光。
和以前一样,蓝颜夕将下巴抵在江立轩的肩上,感受着那给她无限安全感的身体步步有力地前行着。
困意渐生,蓝颜夕嘀咕道:“清风,和你一样,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你一个呢?这世间再没有一个男子能如你这般待我好了。”
江立轩身子一怔,而后道:“那我们便彼此约定,谁也不可离开谁。”
感受着背上之人点头,江立轩心中这才安定。
这些时日,他不断地伪装诸多性子,为的便是怕蓝颜夕会厌倦那般一成不变的他,如今倒是不必担心了。
只是这伪装却是要继续下去的,只若是蓝颜夕身旁多出现一个烂桃花,他便多伪装一种性情。
这世间,没有人能在他这里抢走蓝颜夕。
除了,她自己要走。
翌日,早朝之时。皇帝宣布让魏子谦随林皇后帮他置办生辰宴会之事。
此话一说,满朝惊动。
魏子谦笑着接旨。魏子宇却是满目记恨,原本皇帝还对他与魏子谦之间平等对待,如今却是偏的如此显眼,这让他如何能不愤恨?
魏子宇暗自握紧了双拳,定然是因为皇孙之事,让皇帝心中的天平瞬间歪了。
可偏偏此时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魏子谦那张得意的脸在他面前笑着。
而他也不能去向皇帝反驳什么,更不能有机会去拆穿魏子谦那副虚伪的假面。
突然,公公慌张来见:“皇上,陈国三皇子到了。”
皇帝心中有丝不满,这三皇子来,陈国竟不与他打声招呼,分明是没将他魏国放在眼中。纵然心中大怒,面上也只得不动声色的露出笑容。
皇帝道:“既是陈国三皇子来了,那便快些去迎接吧。”
众臣便随着皇帝一同出去迎接。
说来倒也是值得令人深思,上次金国太子来时便是赶在早朝之上,如今陈国三皇子来又是赶在早朝之上,也却然算得一桩巧事。
纵然皇帝不喜麻烦,此番却还是要好生对他国派来的使者。
陈国的三皇子比起金国太子却是要眉清目秀上许多,也好看上许多。
可这般表面上的东西便都是一眼能看出的。
只是这内在的却是说不清了。
皇帝几多试探寒暄,却发现陈国三皇子竟都能对答如流,且不动声色地将问题反抛回去。
在场的众臣都是人精,心中不由的对陈国的三皇子赞叹。
这般精明之人为何不是生在魏国皇室,不然定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此番便也无需去纠结于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了。
皇上心中也不由得大骇,看着陈国三皇子不卑不亢的神色,他心中自然有了一番思量。
若是将来坐上皇位,与魏国为敌,魏国怕是岌岌可危。
此时皇帝再看台下的众皇子,也没有之前的那般顺眼了,只觉得他们比起陈国三皇子都是是饭桶一般的存在,简直不堪一击。
早朝结束之后,皇帝表面却是与陈国三皇子相谈甚欢,他先是将陈国三皇子带入自己寝宫之中,为的便是方便试探,他必须要搞清陈国放下的实力。
可是在陈国三皇子口中若是想问出些什么,却是堪比登天。
二人继续寒暄试探。
而另一旁,魏子宇却是对早朝之上,皇帝让魏子谦帮忙筹备生辰婚宴之事,这又让他情何以堪。
他却是要报仇,让魏子谦没了能继续嘲弄他的能力。
魏子宇咬牙切齿,对待敌人要狠,不然将来吃亏的便会成为他。
早朝上的事,皇后自然也有所耳闻,她立刻占了魏子宇前去,商量是否有什么好计策能够挽回。
魏子宇不过将将入了皇后的殿中,脸上便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想想这便是生在皇室之中的悲哀,哪怕对待生母,却也要装出一副模样,却也只有无限的利用。
魏子宇见到皇后立即单膝跪地道:“母后,你可要帮儿臣出谋划策啊,儿臣当真是没有任何法子了。”
皇后甚感头疼,立即扶了魏子宇起身。
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孩子,她若是再置之不理,当真不知魏子宇日后还如何再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之中继续生存下去了。
“子宇,倘若你当真想要得到你父皇的喜爱,重获他对你的信任,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听到有办法,魏子宇如何能不激动。
他立刻问道:“母后,究竟是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给皇帝生个皇孙。”
魏子宇听到此话之时,身子一怔,似乎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其他的事他都能做到,可是这事任他本事通天。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魏子宇见事情瞒不下去了,而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生母,他便说出来让皇后出谋划策也没有什么不可。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男人的面子了,皇位才是最为重要。
“母后,儿臣此番有话要说。”
皇后道:“子宇,有何事在本宫面前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但说无妨。”
魏子宇清了清嗓音,努力壮起了胆子:“母后,儿臣怕是不能根据母后的计划来了。”
“什么意思?”皇后似乎料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
她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魏子宇一向喜爱美人儿,当初她还因此而发愁,怕生下的皇子太多,惹得朝臣议论,也惹得皇帝不满。
可见到后来他未曾留下什么孽种,皇后便也放宽了心。
可是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便又不得不引人猜想了。
原本皇后却也是有过疑虑的,可是一直以来,魏子宇却是掩藏的太好了,根本便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逐渐的,她便也打消了疑虑。觉得是魏子宇小心,没有留下把柄在他人手中自然更好。
可是方才,魏子宇说下了那么一席话,不由得又勾起了她当年的疑虑。
皇后心中紧紧绷着一根弦,只等着魏子宇说出答案来。
“母后,儿臣不能生育。”魏子宇眸中透露出无限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拥有这么一副躯壳,阻挡了他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