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夕和江立轩相视一眼,蓝颜夕知道江立轩只是想利用公公的身份,得到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心中的警惕可一分都没有放下。
“那你将皇上近来的情况,反应都一一说来,也让本王瞧瞧,你的诚意在哪?”江立轩试探着让公公随意说了说情况。
“是是是!”公公激动得连连答应着,便说了说些皇上的多疑和近日的生活都过得很是糟糕之类的。
“行了行了。”江立轩大致了解到了,便朝蓝颜夕看了一眼,想着也许蓝颜夕也有自己想知道的事。
蓝颜夕点了点头,想了一会,才轻轻地问道,“那……你知道关于魏子墨最近……”
蓝颜夕没有接着再说下去,她也不知为什么问的是魏子墨,也不知事到如今自己该问些关于他的什么。
“魏子墨?”公公有些惊讶,想不到蓝颜夕竟是问他。
“他如今都是快死了的人,还问他干嘛?”公公有些不屑,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对自己毫无利用价值,自己对其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快……快死了是什么意思?”蓝颜夕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几日没有魏子墨的消息,怎么再此听到他,他竟成了将死之人。
“莫不是王妃不知?”公公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蓝颜夕,魏子墨的事应该是人尽皆知了吧?
“不知。”蓝颜夕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力。
虽然公公不知蓝颜夕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将自己所知的,大致地说了“魏子墨好像是病了许久,一直也没有大夫能够治愈,甚至是每况愈下,所以现下已是将死的了。”
蓝颜夕有些求助地看着江立轩,江立轩轻轻皱了眉,朝公公道,“今日就到此吧,今后若还有事自会再找你。”
公公不甘就这样走了,有些不放心,“那奴才说的那事……”
“本王若能当上皇上,要你这命也没用。”江立轩冷漠地看着公公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公公一听,才松了口气,离开了木屋。
“怎么了?”江立轩伸手握住蓝颜夕,“不放心?”
蓝颜夕点点头,“我想我得去找他。”
“那你去吧,现下我也正有事要处理。”江立轩牵着蓝颜夕的手离开木屋。
二人来到了分道处,江立轩不放心地看着蓝颜夕为着魏子墨的事而六神无主的模样,临了都不放心地叮嘱,“切勿想太多,我去去就回,你也要多加小心,早些回府。”
“嗯!”蓝颜夕微微地点点头。
江立轩轻轻地在蓝颜夕的额上一点,便转身离去。
蓝颜夕也立即赶往了魏子墨家。
“颜夕?”对于蓝颜夕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前,魏子墨有些惊讶。
“怎么?”蓝颜夕不忍地看着魏子墨。
魏子墨有些不明蓝颜夕的眼神,恍惚间才觉自己怠慢了她,便很是抱歉地笑道,“许是你来,我太高兴了,竟忘了好好招待你,快请进吧。”
魏子墨笑着将蓝颜夕拉着走到府中大堂,让蓝颜夕好生坐下,自顾自地开心着说,“你来得也是时候,现下府中该做着饭菜,可打算让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蓝颜夕眼神带着些许怒气,直勾勾地看着魏子墨,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知道,就她不知道,所有大夫都请来,唯独不请她,这一切关于他的病的事!
“怎…怎么了?”魏子墨被蓝颜夕的反应有些吓到,不免有些担心,“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蓝颜夕的泪珠慢慢在眼眶凝聚,打转。
这让魏子墨更加担心,便伸手搭住了蓝颜夕的肩,“你出了何事,告诉我?”
“可是是你出了何事,没有告诉我呀。”蓝颜夕抬手抹了从眼中滑下来的泪珠,又一把将魏子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住,想要为其号脉。
魏子墨意识到蓝颜夕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连忙挣脱开来,又后退了几步。
“颜夕,你这是作甚?”魏子墨有些心虚地拉地自己的袖子。
“你问我?不该问你自己吗?”蓝颜夕的语气渐变得犀利,“若不是心虚,你的手,又是在躲我干嘛?”
“我又哪是躲?”魏子墨强笑着。
“看来是真的,你…的病……”蓝颜夕不敢相信地站起身。
魏子墨怯怯地低下了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不相信我吗?觉得我并不能医你吗?”蓝颜夕问着,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
“没有用!”魏子墨轻轻地摇了摇头,模样写尽了绝望,“看过太多大夫,不想你,还要再让我看到绝望。”
“所以呢?”蓝颜夕质问,“你要自我放弃了吗?”
“那不然……”魏子墨轻抬眼,眼神无助地看着蓝颜夕,“我有别的选择吗?死又何惧了呢?”
“死!我知道你自是不怕,可是你可知道我怕。”蓝颜夕看着自暴自弃的魏子墨,心中不忍,却又气他这样不为求生一心求死。
“颜夕!”魏子墨看着蓝颜夕。
“你扪心自问,你死,我可会好受?且不说我本就是大夫我有能力医治你,可我就是你的朋友,也未曾在此时帮你,你若死了,要我的良心置我于何地,要我的责任心置我于何地?”蓝颜夕越说越激动,她实在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里,她会失去魏子墨这样的朋友。
在这段日子里,她已经失去得够多的了,她没有能力再承受,在这个世界还失去朋友的痛苦。
魏子墨看着蓝颜夕显然是对自己现在自暴自弃的模样生气了,自然也明白自己确实是只顾着自艾自怜,却忘了在乎自己的人的感受。
魏子墨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不愿让蓝颜夕知道自己究竟病到何种程度,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蓝颜夕的关心,便还是轻抬起脚,缓缓地靠近蓝颜夕。
“对不起!”魏子墨将手抬起,“我本以为这样去了,你的伤感会少些。”
蓝颜夕看着魏子墨好不容易主动抬起的手,便一把抓住,“不会少,只要让我好好医治你,不论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