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韩昭叛主
鸿雁2018-02-09 09:064,387

  郭庄槐是在午后进入赌场的。在他刚进赌场的时候,郭字谦坐在赌场对面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看见了他,还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贾广仁问郭字谦在看什么,郭字谦只简单地回应说,以为是见到了一个故人。

  事实上,郭庄槐哪是郭字谦的一位故人这么简单?他就是郭字谦的父亲。

  郭庄槐与郭字谦的父子关系到了后面的内容会详细地去讲,在这里,我们就讲郭庄槐走进赌场赌钱的故事。或许,你还能从他嗜赌如命的本性猜测点什么。

  废话不多说了,单说这郭庄槐拎着刚从账房领出来的三百大洋走进这赌场,就把手头上所有的钱丢给了柜台年轻的账房先生,豪气地说道:“全部换成筹码!”

  账房先生把兑换好的筹码放在柜台。

  郭庄槐拎着筹码纳闷道:“怎么就这么点啊?”

  账房先生解释说:“先生,我们扣了您上次欠我们赌场的钱!”

  郭庄槐点头:“哦!想起来了!行!这点也行!这是赏给你的!”

  郭庄槐一只手拎起筹码,另一只手掏出几枚丢给账房先生,然后神采奕奕地走进烟云缭绕、混乱纷杂的赌场大厅。

  郭庄槐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他不时地跟熟人打着招呼,直到他被一群人围着的一个赌桌吸引。

  这是一个赌大小点的赌局,庄家负责摇色子,客人们可以压大或者压小。郭庄槐站在旁边看了两局,这两局都是压大的赢了,他便挤进人群。

  庄家摇色子,把色盅扣在桌面上,很多人纷纷压大,郭庄槐却取出一些筹码压小。庄家开色子,果然是小点。众人垂头丧气,郭庄槐高高兴兴的把众人的筹码收到自己的身边。

  “再来!再来!”

  一局开门红,让郭庄槐的赌瘾更加强烈。就这样,他连赢了几把,后面的运气渐渐不如先前,他的筹码开始被庄家一批一批地划走,他越来越焦躁起来。

  他用手揉着脑袋,牙齿咬着嘴唇,面红耳赤。现在,他只剩下了最后几枚筹码。

  “压大!”

  郭庄槐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筹码都推到赌池上。

  庄家将色子装进色盅,开始摇晃。郭庄槐焦躁、迫切的看着庄家手里的色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在这喧嚣的赌场里,他听到色盅里色子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嘭”,色盅扣在赌桌上。赌桌周围的人起哄叫着“大”或“小”,郭庄槐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色盅,细汗已经布满他的脸上。

  庄家揭开色盅,是“小”点。郭庄槐失望地用拳头擂打赌桌桌面,他的筹码再一次被庄家划走。

  旁边的一名赌客见郭庄槐没钱了,便想占用郭庄槐的地儿换换手气,心一急,说出的话就有点张扬了:“你还有钱吗?没钱往后站点儿!”

  焦躁气愤的郭庄槐正没地儿撒气呢,他一把就抓住这个赌客的衣领:“我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这是老子的地儿,等我回来,你要站在这,老子削了你!”

  那名赌客被郭庄槐吓住了,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郭庄槐把赌客丢在一边,径直朝柜台走去。庄家示意旁边的打手跟上。

  郭庄槐走到柜台把手一伸:“再给我来一点筹码!老子要翻本!”

  柜台年轻的账房先生不卑不亢地说:“先生,您是我们这儿的老客户,我们这的规矩您应该知道!”

  “少废话,给我二十大洋的筹码,快!”

  受到惊吓的账房先生无奈地看向身后的掌柜。赌场的掌柜从后台走上前来,掷地有声地说:“郭先生,您只能佘十块大洋的筹码!”

  郭庄槐急着翻本,不想跟他胡扯:“十块也行,快点给我!”

  赌场掌柜朝账房先生示意,账房先生从柜台拿出两沓筹码递给郭庄槐,郭庄槐接过,转身直奔赌桌。

  这发生的一切,赌场的打手都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

  郭庄槐的地儿果然没人敢占,可是他的手气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好。很快,郭庄槐又把这十块大洋的筹码给输光了。庄家把郭庄槐的筹码全部划走的时候,郭庄槐暴躁的垂着赌桌桌面。

  突然,郭庄槐抬头,目光凌厉的看着庄家:“你一定在作弊!我不服,我还要赌!”

  一个打手看了筹码兑换处账房先生后面的掌柜,掌柜朝他使了个眼色,打手会意,走到了郭庄槐的身后。

  打手拍了拍郭庄槐的肩膀:“郭先生,等您下次带钱来了再赌,成吗?”

  郭庄槐一把把他推开,看到了筹码兑换处的掌柜,直接走过去。

  郭庄槐拍着柜台嚷道:“李掌柜,我可是你们这儿的主顾,你的人竟然要赶我?”

  赌场掌柜早就是一根老油条了,他慢条斯理地说:“郭先生,我知道。可是干一行有干一行的规矩,您就算是主顾,也得按规矩来!”

  郭庄槐的身后有几名打手随时待命,他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些,最终赌气似地道了一声:“我一定回赢过来的!”便大摇大摆地推开赌场的门,走出之后,又一把将门甩了回去,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这时,赌场的外面已经进了深夜。这个时候,赌场对面的咖啡厅早已因为程玉婉昏迷的事件早早地关了门。

  郭字谦和贾广仁道别,然后和程玉瑶在路边打了黄包车,一起将程玉婉送回家中。黄包车在程玉瑶和程玉婉租住的楼下朴一停下,郭字谦和程玉瑶就匆忙地搀着程玉婉冲进楼内,爬上楼梯,顺着走廊急匆匆地到了家门口,大声地敲门。

  门被里面的程淑华打开。程淑华见状,赶紧把程玉婉接了过去。郭字谦跟着程玉瑶想要进来,却被程淑华一把拦住。

  “他是谁?”显然,这是程淑华在问程玉瑶。

  程玉瑶含含糊糊地说:“他是咖啡厅的一名客人。”

  “既然是客人,你怎么把他带家来了?”

  郭字谦想要解释,程玉瑶却打断道:“郭先生,我母亲就这个样子,您不要见怪!而且,这里只有我们母女三人,您现在进来恐多有不便!”

  郭字谦十分地绅士:“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郭字谦转身,顺着走廊走了几步,程玉瑶却叫住了他。

  “郭先生!”

  郭字谦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谢谢您!”

  程玉瑶冲郭字谦莞尔一笑,郭字谦也格外舒朗起来:“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玉瑶关上了房门,郭字谦依然站在原地,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程淑华把程玉婉放在床上,程玉婉开始浑身打颤。

  程淑华急道:“快到我的抽屉把药拿来!”

  “哦!”

  程玉瑶走进程淑华的卧室,在程淑华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支药剂和一根注射器匆匆地走了出来,递给程淑华。程淑华用注射器抽了一定量的药剂,注射进程玉婉的体内,程玉婉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好了,没事了。”程淑华一边整理注射器和药剂,一边询问,“玉瑶,今天送你们来的那个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程玉瑶一怔,知道在母亲面前无法隐瞒,就把实情说了出来:“咱们昨天行动,是他救了您。”

  程淑华追问:“他是敌是友?”

  “暂时还不清楚。”说到这儿的时候,程玉瑶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安与担忧。

  程淑华收拾桌面的杂物,程玉瑶突然问道:“妈,咱们都回到上海了,为什么您还不让我们去见我们的父亲呢?”

  程淑华停下手头的动作,感慨道:“这样太危险了!”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能保护好自己!”

  程玉瑶的话音刚落,程淑华就断然否定道:“那也不行!只要有人还在研究‘生体’,你们回去就会有危险。”程淑华看着刚刚平静下来的昏迷的程玉婉,“你妹妹是唯一被注射过‘生体’药剂,还存活了七年的人,你们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些研究‘生体’的人肯定会再次把她抓走。说不定,他们还会用你们胁迫你父亲重新开启‘生体’项目。”

  程玉瑶失望地坐在椅子上。

  程淑华转身走到程玉瑶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拍着程玉瑶的肩膀:“孩子,我必须确认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我才会让你们跟你们的父亲相认。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会晚一些罢了。”

  “我知道。”程玉瑶无奈地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程淑华家的电话响了。程淑华走过去接听电话。

  “喂……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简短的几句对话之后,程淑华忧心忡忡的将话筒放下。

  程玉瑶询问道:“妈,怎么了?”

  “陶氏医药有两名药剂师,今天晚上会有一名离开上海。还有,今天晚上,他们还会有一场交易。”

  程玉瑶站起来说:“妈,我去刺杀药剂师。”

  程淑华摇头:“药剂师肯定有高手保护,你去我不放心!你去码头抢他们的货,我去刺杀药剂师!”

  程玉瑶还想争取,程淑华又补充道:“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上海丽江饭店包厢的门口站满了黑衣保镖,包厢里面是一个圆桌,圆桌周围坐满了上海滩有头有脸的黑帮大佬。

  在两名黑衣保镖的陪同下,韩昭走进包厢,把风衣脱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就坐在了圆桌上座,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儿。

  郭老板是一位身材阔卓的大佬,他见韩昭来了,身体前倾,手臂支在圆桌上,向韩昭发难:“韩昭,我不明白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在座的各位都跟你有仇,怎么着?今天摆个鸿门宴,想把我们一锅端了不成?”

  郭老板带头针锋相对,其他大佬也纷纷发难:“一个月前,你还派人烧了我家烟馆。今天你叫我来是何居心?”

  “你的手下杀了我的兄弟,难不成今天你要连我也杀了吗?”如此云云。

  韩昭淡定自如的翘着二郎腿,让旁边的小弟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我今天叫你们来,还确实就是一场鸿门宴!”

  圆桌上寂籁无声,韩昭悠闲的吐着烟丝:“今天这场鸿门宴,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各位化敌为友。大家在上海滩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钱吗?我这有一笔大生意,能跟我合作的,从今天起就是我韩昭的朋友,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跟我合作的,你们谁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一位年长的大佬显然没把韩昭放在眼里:“就你,能有什么好的生意?老子十几岁就在上海滩,混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大生意没有做过?还差你这一单?老子不做,照样从这个房间走出去,我看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这位大佬站起来就朝门口走去。门口韩昭的手下突然用枪顶住了大佬的脑袋。韩昭示意手下开枪,这位大佬还没来及反悔,就被韩昭手下一枪击毙,鲜血溅了郭老板和其他大佬一脸。

  郭老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条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帕,慢慢地擦掉脸上的血滴,悠然地说道:“雕虫小技!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大生意能分给我们做呢?”

  韩昭放下二郎腿儿,一副认真谈事的样子:“我有大量从英国直接进口福寿膏(大烟)的渠道,比市面上的价钱低三成。但是,我家老爷子不让我在我们的赌场售卖,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

  郭老板问:“那咱们怎么合作?”

  韩昭说:“我负责发货,你们只管在你们的管辖范围销售经营。”

  “那利润怎么分配?”

  “六四分成,我占六成!”

  圆桌上大佬们议论纷纷,唯独郭老板胸有成竹。

  一位大佬提出了异议:“我感觉你这分成有问题!”

  韩昭吐一口烟雾,逼视着提出异议的这位大佬:“你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合作要么死!”

  其他大佬议论纷纷,只有郭老板沉吟片刻后,突然说道:“我同意合作!”

  见郭老板表态,其余大佬纷纷表示赞同。

  韩昭的意图达到了,于是爽朗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后厨上菜吧!今天我请客!”

  接着示意门口的手下,让后厨上菜。

继续阅读:第十章:码头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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