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千里寻找他(上)
有了葛永逸的消息,司马韵回屋子以后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以后拿着银两就到妈妈那里去。
妈妈望着司马韵,晃着团扇,说道:“你要走?”
司马韵点点头:“对,我要走。”表情里藏不住她激动的心情。
“我们这春雪阁没有委屈你的呀,你要什么给什么,一年半载不接客不上台表演也都没强求你。怎么就要走呀?你要有什么委屈,说给妈妈听。”妈妈看着她,把春雪阁的情义都数了一遍。其实她知道司马韵要去寻一位汉子。若是他还是原本那个葛公子也就算了,别说妈妈会阻挡,还会亲自为她上门说媒,亲自为她准备嫁妆,风风光光地把她给嫁出去。可如今马家被抄,他葛永逸和马晓兮都是从马家出来的人,多少会受一些波及。这样去寻他不就是去过苦日子吗?
“妈妈。春雪阁对我很好,我也没有受委屈。但我找到我的真爱了。我要去找他。”司马韵难得的红着脸回妈妈的话。
“女孩子家家的,干嘛说这样没脸没皮的话!”妈妈瞪着眼说道,“女孩就要受女孩的规矩,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说出口,也不能随便去寻的。天下这么多女子有情的,活成传奇的有期屈指可数?多数都没有好结果。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你可明白?”
“又何妨。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再说了,我干的活就是不要脸不要皮的,哪里还在乎这些世俗规矩?”司马韵当即就嘟着嘴巴怼了回去。
“你——”司马韵的妈妈指着她的眉心,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司马韵说的也是事实,她是生活在风尘当中的女子,本身就是世俗规矩之外的存在,哪里还会去遵守世俗的规矩。要是遵守了这般规矩,怎么还能混迹红尘?怎么会有风尘女子的称呼?
“妈妈,你也是过来人,应该很懂我还对呀。”司马韵牵起妈妈的收,然后拿出一包赎自己的银子。
“妈妈怎么不懂你呀!”司马韵的妈妈流下泪来,“自我当上妈妈来看了多少你这样的事情。有几个好结果的,但大部分都没能有善果。我们这样的风尘女子,多少都有点像商品。到了世俗世界里,就成了物品。年轻美貌的时候还有人宠着,一旦人老珠黄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若是遇到吟风弄月的男子,性子起的时候爱你一会儿,没兴致了就一脚踹开,过得比下人都不如,还随意送人,或者拿来照顾客人。这样的生活哪里比得上我们这春雪阁呀。妈妈是心疼你呀。”
“妈妈。葛公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司马韵说道。
“他是不是我不知晓。我只知道这人命不好,晦气。在樊城的时候,樊城名家葛府最后就他一人存活,到了京城马家又被抄了,也只有他逃了出去。若是他还是以前的葛公子我也不拦你,可是你看他现在的局势,你跟着他不就是受苦吗。”妈妈抹着泪,一想到司马韵要去河南找那厮心里就不舒服。
无论妈妈如何说,司马韵是铁了心都要去寻他的。认定了葛永逸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妈妈见了她这么大的决心,有想着她犯相思病时消瘦的模样,狠下心就收了她的银子,也不管她给的银子到底够不够为自己赎身的,也就把司马韵的身份还给了她。然后妈妈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没办法阻止你。如果受不了苦日子,春雪阁的门随时为你敞开,需要帮忙的飞书回来。”妈妈不放心地掉下泪,实在是不舍。
司马韵接过自己的身份,开心地笑了,连连点头,连连谢过妈妈。妈妈转过身去不忍看见她,背着她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悄悄抹泪。司马韵没心没肺地笑着,转身就回了屋子,拿起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就准备动身去郑州了。
“姐姐——”风骚小姐姐泣不成声地在门口望着她,“姐姐真的要走吗?”
“要走了。”司马韵走过来帮她把泪擦干,开心地笑着。
“呜呜——”风骚小姐姐一把抱住她,在她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姐姐记得写信回来。河南这么乱,听说日日在打仗,姐姐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恩恩——以我的本事,自保不成问题。”司马韵摸着她的头发,“在这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学习,把音律学好,绘画学好,你别样都好,就是这两样进步缓慢。你如今的诗文到是很优秀了。你相貌又不差,会打扮,能在人群里引起不小的风暴。好好加油花魁这个头衔早晚会在你头上。”
“我不想当花魁。”风骚小姐姐哭着,“我就想在姐姐身边。”
“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司马韵放开她,转身拿出一个小礼盒出来,放在她手上。风骚小姐姐看了手上的礼物,她伸手把自己挂在脖子上那一条对自己最宝贵的项链给取下来,戴在司马韵洁白的脖子上。司马韵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没想到风骚小姐姐会把对她而言如此宝贵的东西送给她。
两人含泪告别,司马韵的小车早早就在外面候着了。也只有她这般的风尘女子还敢大胆去追求自己的爱情。若是换成平常人家,就算是想,也不敢这般胆大地去做。这个年代束缚女子的太多,很多事情明明没有道理,但就是不能做。
可司马韵不同,她就这世界里的红尘女子,是一位风尘客,花开自有花落时。他们这样的女子,看世界的角度都是不同的,本来就不在世俗的规矩当中,当然不会惧怕世俗的规矩。对她这样的女子而言,生命是自己的,爱情也是自己的,不容任何人阻挠。
大家闺秀就不同了,世俗女子有她们严实的规矩,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要参照不成文的规矩来做,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一定的尺度,只有一定的空间。就像马晓兮,再如何爱葛永逸也不敢轻易说爱,等了这么多年也怕,也不太敢女方先说,差点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