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感到危机
到了晚上，秋柳就真的把小佩给骗到了红缨斋来。
“二小姐。”小佩轻轻对着马晓兮曲了曲腿。
“来来来。”马晓兮很是热情的样子，上前就抓住她的手，要搀着她入座。
见这等动作小佩被吓得不轻，连忙回到：“小姐——这样——小佩惶恐。”
“怕什么。”马晓兮冲着她一笑，“坐下坐下，都是青玉苑的大丫头了，还把惶恐挂在嘴上，你出去和药商谈生意的时候也这样吗？”
“这不同的。”小佩想拒绝，但抵不过马晓兮的要求，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里。根本就不能谈是坐，就是把屁股粘在椅子上一点点，整个人的重量其实就集中在双脚上，做好随时站起来的准备。
马晓兮轻轻我问小佩：“小佩，葛少爷与南宫小姐很熟吧。”
小佩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马晓兮的意思，若是以前她也没有这么灵敏的反应速度，这几年经商的积累让她很自然的有一种敏感度。小佩想了想说，打起了太极：“其实公子的心里一直是有二小姐的。”
马晓兮轻轻一笑，说着：“我没问葛少爷心里有没有我。我是问你，葛少爷与南宫小姐究竟如何？”
小佩还是很小心：“公子与南宫小姐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其实公子日日挂念的都是二小姐您。”
“呵呵呵——”马晓兮捂着嘴巴轻声笑，“小佩你还真是会说话。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家公子的心思吧。”
“小佩当然是明白的。其实二小姐对公子的情义，马府的下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小佩是坐如针毡，心里紧张得要命。比她第一次独立与药商谈生意的时候都还要紧张。
马晓兮卸下虚假的笑容，露出女子独特的惆怅。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淡淡地与小佩说：“小佩，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也希望你别有什么其他想法，说我心眼多，好算计之类的。”
见小姐都站起来了，小佩可不敢再坐，连忙站起来跟在马晓兮背后，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二小姐说哪里的话，二小姐的为人如何，在整个马府里可都是人人皆知的。”
马晓兮表情略带纠结，她继续同小佩说：“小佩，我与你家公子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的。他也是样样都听我的。这份情，从出生开始就定下了。我也直说，我想嫁你家公子。你也知道我年龄，我等这么久就是希望能嫁你家公子。我也快二十了。我们这样的女子，二十岁后基本就没人要了，我废了这么大的劲，推掉了好几十家的媒婆，扔提亲的聘礼也扔了七八家。还和爹爹苦苦求了三四日，终于暂时不管我的婚事。如今弟弟的冠礼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慌，你可知道我有多怕吗？如果他不娶我，我如今的年龄不是出嫁为妾就是给丧妻的老头做娘子。等于说，我是把我的一切都压给了他。我只等他成年以后的回应。他若是愿意娶我，我就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他若是嫌弃我已是明日黄花了，我也就只能下嫁给老头做妻子了。”
马晓兮说这些的时候都含着泪，心里不知道经受了多久的挣扎还做出的决定，这四年多的苦苦等待何尝不是一种煎熬。特别是与父母共餐的时候，话虽然说开了不再提她婚姻的事情，但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的都是父母焦急的心。那个时代的女子，谁又有这般的勇气以自己的终身大事为赌注去赌一个人的心呢。还是一颗与她相差有五年差距的心。总有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压抑了这么久，马晓兮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丝释放的感觉。
马晓兮继续说道：“现在弟弟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南宫凝的女子，偏偏是才貌双全的绝色美女，而且！还是！还是一位红尘女子！这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她和我们太不一样了，她生在红尘当中，是专业的！她懂得如何能让男人更加痛快，如何可以讨得男人欢心。又懂得诗词歌赋，还能歌善舞。反观我，一个世俗女子，学的都是三从四德，从未有和其他男子有过多接触，如何能在陌生男子面前说话我都不知。小佩，你常常与弟弟出去，也和南宫凝接触过吧，你把你知道的都告知与我。我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马晓兮转过身来，双手握住小佩的小手，带着眼泪看着望着她。小佩也轻微地抽搐了几下，流出了泪水出来。这些年来，马晓兮对葛永逸的付出，小佩都是看在眼里的。马晓兮承受的痛苦她也是能感受到的。她重重地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马晓兮。两人瞬间就站在了统一战队里，小佩很快就成了马晓兮的专用间谍。就连葛永逸成年后就要搬出马府的事情她都与马晓兮说了。
最开始，一听葛永逸即将搬出去，马晓兮还捂住胸口伤心了好一阵子。小佩连忙在旁边快速地给她说了缘由，马晓兮还缓了过来。想来也是，葛家少爷结婚怎么能把妻子接到马府的院子里来呢。如果最后葛永逸真的娶了马晓兮，葛永逸岂不是就成了入赘的了！这个是万万不行的。
听了小佩解释以后，她对自己的三个丫鬟说：“你们也多多留意一些，周围有好的园子就和小佩说。”
三位丫头一面点头一面偷偷发笑。
等小佩离开以后，马晓兮就吩咐了秋柳去准备男装，准备要找时间会会这南宫凝。
那日，马晓兮带着秋柳一人来到了北里的大街上。马晓兮穿着男装，秋柳还是丫鬟的打扮。马晓兮抬头看着清风楼的招牌，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周围的女子都在冲着她招手，一口一个“公子”的唤，叫得她面红耳赤的。
清风楼对面春雪阁的阳台上，那位风骚小姐姐穿了纱衣，纱衣底下就是被减去半截的肚兜和超短的白裤。纱衣还是透明的！和没穿一样。她就拿着扇子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而司马韵就躺在旁侧的椅子里闭目养神。
“姐姐——快看，又是一个带着丫鬟的小白脸。”风骚姐姐连忙往里面招手。
司马韵睁开了眼睛，偏头看了看底下那望着春风楼门匾的清秀小公子。十分没趣的说道：“不用看了——女的。”
“啊——女扮男装来逛窑子呀！这人什么心态。”
“两种情况——第一喜欢女人，来窑子逛个乐子，和男人一样。第二，自己喜欢的男人被窑子里的妓女迷住了，未婚夫的那种，或者想嫁还没嫁的那种关系。过来看看迷住自己男人妓女的底细，万一以后成了一家人也好应付。”司马韵分析得头头是道，她把领口撤大一些，乳。沟显得是更加明显。躺在椅子里看着阳台外面的天空，还挺刺眼的，就只能看见几朵白云在飘，滚烫的阳光泼洒下来，让她心里乱糟糟的，汗水一滴滴地冒出来。
“姐姐猜她是哪种情况——我觉得，他就是喜欢女人。”然后兴奋地望着外面吼，“小公子——小公子——这里看过来，姐姐让你快活呢！”
司马韵再次转头，在椅子里用手臂撑着身子，向外探着地面的马晓兮，又望了望身边的丫鬟：“第二种，要是第一种她就不用逛窑子了，她的丫鬟已经够漂亮了，身材又好，长得也不错。等等——这人的面相不一般呀！气息好是熟悉，我知道了。这姑娘是来找南宫凝的。”
“找南宫凝那个贱人！”风骚小姐姐一下子就瘪气了，“怎么女的也找南宫凝呀。”
“我感受到这姑娘的气与葛公子成一对，两人的气正好互补。并且，从这小姐面相看，她也非同小可，今后定当是为了不起的大人物。”司马韵微微笑着，盯着马晓兮不放，直到看见她走进清风楼里。
看马晓兮进了清风楼，司马韵又躺在椅子里，轻轻地扇着扇子，自言自语道：“南宫姐姐，今日你又如何应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