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快成年了
酒醉心明白，虽然是迷迷糊糊说的话，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葛永逸是清清楚楚记得昨晚的事。虽然再未提过这事，葛永逸也总算明白并决定直面自己内心了。于是有一天晚上看书的时候她对小佩说：“小佩，你帮我留意一下马府周围的宅子。”
“公子要在马府周围开医馆？这里可不行的，这里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家里都备有大夫和药房的。”小佩认真分析道。
“不开医馆。”葛永逸回答道，“我住在马府也有四年多了，我如今也算立业了。再在马府叨唠也的确多有不便，还是自己找个家方便一些。但是我又喜欢这里，所以想找个离马府近一点的宅子，大小没有要求合适就行了。”
“公子又想搬出去呀！”小佩吓着了，“上次你说要搬，老祖宗可就发了这么大的火，你可是看见的。现在你又要搬——”
“我也不是现在搬。成年以后再搬。你就去看看距离马府近一点的，合适的，买下来就行。”葛永逸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舅舅说要为我行冠礼，等我三加玄冠以后我也算是成年了，再与外祖母说这事。你说我姓葛若是娶了妻子在马府也不好吧，外祖母也应该理解的。并且买的宅子与马府近，我也会常常回来的。”
听了葛永逸的这般说法，小佩还点点头，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突然之间她心里又有些伤感了，她轻声地问道：“公子搬了出去小佩怎么办？小佩是马府里的丫鬟，卖身契也在马府的。”
“你想在马府还是跟着我？”
“当然是跟着公子了。”小佩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但一说出口就感觉这话欠考虑了，连忙打回场，“小佩没有马府不好的意思——小佩觉得——就是马府——不是就是公子——”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了。
葛永逸反倒是“呵呵”的笑了，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别这么紧张。在我面前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知道，到时候我会和外祖母说的，把你的卖身契要来。”
葛永逸这样一说，小佩的脸上一下子就绽开了花。
在红缨斋的马晓兮近日来也越来越烦躁了，眼瞅着葛永逸快成年了，她心里也就越慌张。这几年来马晓兮没有再去书院了，也不常常出门，自己在院子里看各类杂书默默的研究起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来，如今也是快二十的人了家里竟然一点催促她的意思都没有。
这几年，堂姐马松雪也已经出嫁了，并且出嫁的时候场面之之壮观，整个京城都热闹非凡，马有才和马永宁两兄弟那几天是笑着就没停下来过，各方上门拜访恭喜的人是络绎不绝。要说马松雪嫁的夫君呀，就可不得了了，是如今住在东宫里的皇长孙！
家里的姐妹知道大姐那位一直心仪的男子是皇长孙时，全都吓呆了，都纷纷问她究竟是如何相识。可是马松雪就是红着脸不说，目光里全是柔情。出嫁那天按习俗是要在家里哭的，可是她怎么都哭不出来，咯吱咯吱地笑了一整天。家里人都开玩笑地说她是白眼狼，越是这样说她，她就越是笑。皇长孙来迎她的时候，也是潇洒洒脱，抓住马松雪双手的一瞬间就一下子把她抱在了怀里，任性地掀起她盖头把她的小脸碰在手里，吻了好长时间还分开。再未他盖下盖头，还出了门。
而比马晓兮要小的亲妹妹，前些年也出嫁了。本来她是死活不肯的，说家姊都没嫁做妹妹的先嫁了不是道理。但最终在马有才的威逼下还是先嫁了出去。三妹没有嫁还好，没嫁的时候各个大家族都往马府这里来说媒提亲，三妹一出嫁后来给马晓兮说媒的人都少了八九成，更别说来提亲的了。如今再来说媒的，都是一些已经丧妻或者休妻的，年长一点的中年或是中老年人了。外界的谣言也是传得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说的。
只是马府的人依旧沉得住气，这么久了，看马家的二小姐依旧没有要出嫁的意思。有人就开始猜测了，估计马家是要招赘婿了。
马晓兮放下手里的茶，问了问秋柳今天的日子。秋柳回话以后轻微的抱怨了一下：“小姐，今日你都问了五次时日了。”
“啊——”马晓兮露出惊讶之色，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有吗？”
“有的。”秋柳点点头。
她转头看向至冬和春水，她们两个丫头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马晓兮还叹了一口气。
春水过来帮马晓兮揉揉肩膀：“小姐，这几日你脸色一直都不太好，应该多多休息的。葛少爷的冠礼还要等十多月呢，别太担心了。”
马晓兮打了个冷颤，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春水这个丫头一击命中：“就你话多，今日的《诗经》都读过了吗？前日学的舞学会了没？”
这话是对春水说的，说完以后又轻声地喃喃自语，以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要是他成年后不娶我，我怎么办呀！”
一听这个马晓兮说学习上的事情，春水立马就把嘴巴闭上了。马晓兮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还指望你们——唉。”
叹了气之后，马晓兮就躺在椅子里，瞟见了秋柳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像是意识到什么，问道：“秋柳，你今年几岁了？”
“快满二十一了。”秋柳回道。
“对呀，都忘了你也上二十了呢。”马晓兮感慨道，“秋柳，府里的哪个小哥你中意呀？”
“啊！”秋柳转过身，张大了嘴巴看着马晓兮。春水和至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这里。秋柳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小姐——小姐——秋柳是不是哪里干得不好——”
马晓兮连忙把她扶起来：“你这是干嘛呀。”
秋柳双眼还吊着泪：“最近秋柳是不是——”
“没有。”马晓兮重重地说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中意的小哥我也好给你做主呀。”
“秋柳就想一辈子服侍小姐。没有想过这些事。”
“我帮你挑一个？”马晓兮问道。
秋柳摇了摇头，脸都红到了耳根。
马晓兮还是很过意不去，轻声地说：“可是你都二十一了呀。以后我出嫁了，你留在马府没人给你做主，随便嫁个小厮不觉得委屈呀。”
“我——”秋柳轻轻地低下头，“以前小姐说，我们是要做通房丫鬟的。”
“噗——”马晓兮一下就乐了，“我是开玩笑的，当个丫鬟哪有当正妻好呀。”
“可是——我就想服侍小姐一辈子。”
至冬和春水也聚了过来：“我们也想服侍小姐一辈子。”
马晓兮一下子搂住她们，轻轻说：“好，以后受了委屈可不能哭鼻子。”
“恩恩。”三人都在马晓兮怀里重重点头。
“你们可要把诗词歌赋学好了，这几年来葛小弟与南宫凝走得很近，我怕今后我们会成为一家。到时候我们四人对她一个，你们千万别怂。”马晓兮似乎一下子暴露出了她的底细。
秋柳“噗呲”一声笑了：“南宫凝哪能与小姐相比，小姐是金枝玉叶，南宫凝她就是个红尘女子而已。”
“可别小看红尘女子。”马晓兮认真地说，“南宫凝怎么都是京城花魁之首，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普通女子。秋柳，你今天晚上悄悄把小佩找来，我要好好的探探这个南宫凝的底细。过几日我们穿男装也去会会这个南宫凝。”
“小姐——这——”
“怎么了？”马晓兮看着三人，翘着嘴巴认真地说着。一副要打仗冲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