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姐姐的心思
“怎么办，怎么办。”小佩吓得不敢再坐在位置上了。
“哦？”葛永逸也爬过来瞧了瞧，果然隔壁的隔间里都是他的表姐些，“别在意，她们又不知道是我们在这里。”葛永逸招了招小二过来，让小二拿帘子过来挡住自己的隔间。再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座位，示意小佩坐下：“坐吧，没事的。”
小佩紧张兮兮地坐下，却还是有些坐立不安。葛永逸再爬到隔墙边上看，马家的四位千金都各自只带了一位丫鬟出来，想来另外两位丫鬟是给了假，自己出去玩了。接着就看见八个人把两个桌子拼到了一起，主仆八人同桌就餐！
葛永逸忍不住一笑，连忙招呼小佩过来。小佩也学着葛永逸的样子，轻轻拉开帘子的一角，露出一条缝看着隔壁的情况。小佩吓得张大了嘴巴，连忙用手捂住，差点没吓出声音来。
“公子——”小佩指着隔墙的。
“所以呀，安心坐吧。”葛永逸笑眯眯地说。
这样，小佩还安心地坐到对面去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外表这么严肃的小姐们，也会让自己的丫鬟同自己一桌吃饭。这要是被传到老祖宗耳朵里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小佩连忙摇摇头，想都不敢再想。
没安静两分钟，小佩又担心起来：“公子，我们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呢？”
葛永逸摆了摆手：“不用，我一个男孩家，去了反而打扰到他们。”
听葛永逸都这么说了，小佩还不再说话了，但心里面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只是也没办法，决定权不在她的手里。
一楼的舞台上唱起了新戏，葛永逸一面吃菜，一面看着。还不错，菜也好戏也好都符合葛永逸的口味。而此时传来隔壁聊天的声音。
首先是有人先打趣大小姐，说大小姐都这么大了却还不选一个好夫君。然后有人接过话来说：“大姐，你若再不出嫁让若晴姐怎么嫁呢？”
大姐就说：“我是她堂姐呀！我不出嫁可不影响若晴呢。再说了，你们姐姐我呀也就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啦！”马松雪笑起来，倒是很大方地说。
大家也就又开始来打听了，究竟是谁家的公子呀让马家大小姐这样上心。可是马松雪就不说。说是，该知道的时候大家自然就知道了。见大姐这般守口如瓶，也都没趣了，矛头自然就指向了桌上另一个成年了的小姐了。当然就是马家二小姐——马晓兮了。
“大伯应该给你看了很多公子哥的画像了吧。二妹可有看得上的？”马松雪问。
葛永逸在旁边听着，戏也没注意看了，侧着头细心地听着隔壁的谈话。连夹菜的频率都变慢了。小佩见了就在旁边偷偷地笑，乐呵呵的假装看着戏。
“看上什么呀！烦死了。”马晓兮的声音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他给我看的那些公子哥我一个都不喜欢，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
“大伯给的，应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呀！应该也是名门望族，妹妹总得挑一个吧。”马松雪和蔼地说，倒是像一番大姐的模样。
“姐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福。”十一岁的四妹说道，“上次在书院里先生就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孩挑男孩的事情呀！平常家的女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丈夫是谁，家里做什么的，富不富贵，稀里糊涂的就嫁了出去。”
四妹的一番话惹得众人哈哈笑。她可不明白，天真地问各位姐姐：“姐姐们，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没有。”大家都这样说。
其实小小年纪的四妹哪里会明白，人是不知足的。没有选的时候只能相信父母，相信命运，希望遇到个好人。可是一旦有了选择，特别是地位高到可以随意选择的时候，那反而更加难了。不过这对马晓兮到没干扰，她只是单纯的还不想嫁人而已。所以后面她还这样说。
“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嫁人，要嫁也等五六年之后吧。”马晓兮突然这样说。
“啊！”大家都吓得是目瞪口呆。只是下人们反而在偷偷笑。
“妹妹。五年后你可就二十岁了呀！你可想清楚，二十岁谁要你呀。我马家的金枝玉叶，可不能去给人做妾呀！”马松雪担心道。
“若是我二十岁了都还愿意真心娶我的，那就是我值得真心所嫁的。”马晓兮微笑着说，她对未来抱着极高的期许。
“姐！别呀！你要二十还嫁人，我可不就得十九二十还能嫁呀！”三小姐张口说道，她是马晓兮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比马晓兮小了九月。
“妹妹。没事的。这事等年关过了我就会和爹爹说开，赶在你笄礼之前。不会耽误你的。”
“不行。”三小姐立刻反对，“哪有这样的！姐姐还未出嫁妹妹就先嫁了，这对姐姐的名声也不好。大不了，我就等到十九岁。只要不翻过二十都可以的。”
马晓兮牵起三小姐的手：“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耽误了妹妹。等几日我就和爹爹说明白。我想爹爹不会为难我的，他应该只会祝福我吧。”
“喔喔——”隔壁的隔间里突然就吵了起来，大家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八卦的味道，一个个都想来扒这其中的缘由，祝福祝福——里面好像有男主角的影子呀。只是马晓兮和马松雪一样，选择了守口如瓶，无论三姐妹怎么威逼利诱马晓兮就是闭口不言。只是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
倒是四位小姐的丫鬟们一个个神秘地笑，相互交流了眼神，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只是四个主子忙着打闹都没看见她们的眼神交流，要不然相互问自家的丫鬟也能问得出一二。
“五年——”葛永逸夹着菜轻声说道。
但依旧被机灵的小佩听到了。她倒了一点葛永逸叫来的酒，壮了状胆，把声音压得很低，害怕隔壁听见了：“难道公子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五年后公子就成年了！就可以娶妻了！公子——”
“闭嘴！”葛永逸连忙叫住她，一时间葛永逸的脸都红了，训斥到，“关乎女孩子家的声誉，怎么能如此谈论！”
葛永逸慌忙地转过头看着楼下的表演。戏已经完了，现在下面是歌舞表演。葛永逸是明白小佩的意思的，小佩一开口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感受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同时也不敢相信马晓兮真的是这样想的。再加上这样谈论一个未出嫁的女子，真的对她的名声特别不好。葛永逸也不敢多说这个话题。
小佩怜悯地看着葛永逸：可怜的公子呀——你怎么就是个木鱼脑袋呀。你要是开了窍，现在去和二小姐提亲，先把婚事定下来多好呀！五年变数这么大——万一老爷逼着二小姐嫁人，到时候可是你自己后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