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白泽打了个哈欠,轻松地道:“明天早上叫我,我会逃出去,杀了攸正,替你叶家和果家报仇,顺便连我被悬挂之仇一起报了。”
在白泽眼里看来,娑罗城不堪一击,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冲进去,把攸正杀死,这也是他愿意被关起来的原因,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出来,也就不害怕什么禁锢。
到了晚上,叶公心急如焚,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夜这么漫长,明明觉得该天亮了,实际上月亮才刚刚升起罢了。
过了一个时辰,叶公辗转不安,害怕白泽此去会连累自己族人,万一那些族人不再被当成奴隶使用,而是直接杀了呢?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不敢冒险了。
可是仔细又一想,白泽或许只是说说大话,并不想去,随便编个借口让自己看上去很厉害罢了,到了临刑时候,估计会吓得尿裤子吧。
这么一想,时间过得也就快了一点,不过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可能的,毕竟白泽曾经和攸正那么亲近,万一服个软,潜伏在攸正身边,伺机以动,也不是不可能成功的,就怕攸正不再信任白泽,把他安置在极远的地方。
这么一夜,叶公来回折腾,等到天光大晓,双眼已经全是血丝,但是精神不改,从树枝间摘下来菩提果,去扔白泽。
白泽这会早有防备,抬手接住,大口吃干净,然后道:“叶公,你看好吧,等我好消息。”
叶公看他架势,知道不是做假,开心地道:“少侠果然言而有信!”
“那是。”白泽伸手抓住头上藤萝绳,一点点爬上去,然后双手勾住树枝,解开藤萝,空出一只手,把罩在身上藤萝都给去除了道:“我绝不会再失信于人!”
说着,顺着树枝慢慢向外爬去,整个监狱四周都是悬空的,没有任何一处可供落脚,这也是没人敢越狱的原因,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是在前面三丈远的树枝上,那里还有士兵把守,即使有人学着白泽这样越狱,到了那个地方,也会被枪戳死。
就在大家都以为白泽是在找死的时候,他已经跳到了凸起的树枝上面,两边士兵听见动静,在外面用乱枪刺来,白泽也不躲避,把长枪夹在腋下,狠狠往后拉去,几个士兵从茂密的树叶对面被拽了过来,掉落树下摔成了肉泥。
白泽把长矛拿在手里,冲出树叶丛,看准两边士兵就刺,把他们一一刺死,来监狱时候白泽记住了路,这会逃出生天,大摇大摆的走去了娑罗城。
其他犯人看见白泽成功了,自以为自己也能成功,纷纷效仿,可是有的还没碰到树枝,就没了力气,身形往下猛地一坠,连人带藤萝网一起掉到树下,死的惨不忍睹。
有的侥幸解开了绳子,却在往出口的路上手滑掉到了下面,还有的到了地方,往下跳没跳好没了性命,更有甚者,明明已经站在了出口处,高兴地大笑起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下去了。
总之成功者寥寥无几,叶公看见他们惨状,不敢尝试,等候白泽过来救他。
却说白泽一路上想着,这个攸正居心叵测,一定另有阴谋,说不定攸山已经被他所害,可是正理都在他那里,再加上自己摔伤了他的父亲,他完全可以推说是我间接害死了攸山,到时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我真的要和一国人打吗?他们都是被蒙蔽的,不该就那么死了。
正想着办法,白泽脚步已经踏入了娑罗城城门,这时候也没人抓他,都以为是个乞丐罢了。
白泽一路走,到了王宫前面,小心的隐藏住自己身形,在花盆间来回躲避,然后猫着腰在王宫墙角站定,一点点抓着墙上花纹,爬上了一处大窗户,然后推窗进去。
好巧不巧地,正好遇见攸蕨在梳妆台前长吁短叹。
白泽上去问道:“蕨儿,谁惹你生气了?”
攸蕨看见是白泽,笑了一下道:“白大哥,怎么来了?”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白泽怜惜地道:“只说谁欺负你了,我来替你报仇。”
“没人欺负我。”攸蕨叹道:“只是我哥哥,整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家也不回,有一次我和他说话,他还不回我,就是冷哼。”
白泽大概知道了,笑着道:“蕨儿姑娘不要担心,他只是有点利令智昏罢了,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搞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看我把他抓回来。”
攸蕨听白泽说这句话,听得提心吊胆的,嘱托道:“白大哥,不要伤害我哥哥。”
“不会伤害他。”白泽道:“你尽管放心,在这里等我好消息。”
说罢,也不管攸蕨怎么样,出了门,用起三丹田气来,找到了攸山和攸正,此时他们二人正在攸山的寝室里说话。
白泽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攸正过去帮攸山解开缠着板子的藤条道:“父王,辛苦您了,但是做戏要做足,一定要害死白泽,不然后患无穷。”
“我知道孩儿的苦心,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做就好。”攸山道:“若是事事让你操劳,我也过意不去。”
“这是孩儿应该的。”攸正心想以后娑婆国都是我得了,受这点累算的了什么?于是开心地道:“等下孩儿端些水来给父王洗手脚。”
攸山感动地道:“真是我好孩子,来来来,我这就把王位传给你!”
攸正吓得退在一边,双膝跪地道:“孩儿何德何能接受父王王位?”
“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不传给你传给谁?”攸山伸手从身后取出一个盒子道:“孩儿过来,这是我国信物。”
攸正心跳加速,手上已经全是汗水,往身上擦了擦,紧张地跪在攸山面前,伸出双手去接。
攸山打开盒子,取出一把那种杀鱼的匕首,睁着满是杀意的眼睛,“噗”地一下戳中了攸正脑袋,攸正当场死亡!
攸山大笑着从床上下来,手舞足蹈地道:“这娑婆国是我的,鍱金也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和我抢,没有人!哈哈哈哈哈……”
白泽推门而入,不敢置信得看着攸山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儿子?”
“你居然逃出来了!”攸山愤怒得脖子上血管直跳,大吼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门口的几个禁卫军过来,看见攸正惨死,都以为是白泽所为,虽然攸正身份不好,但也是王子,一个个愤怒地拿刀去砍白泽,结果都被白泽用金刚环首刀砍翻在地,鲜血红流,一地都是蔓延的血水,白泽这一手威吓住了其他后来的人,都不敢近前。
白泽张着双臂道:“你们为什么来杀我?以为是我杀了王子正吗?”
“我告诉你们!不!”白泽睚眦俱裂地指着攸山道:“是他所杀!他为了什么所谓的鍱金,居然残害自己儿子!”
一个人小心地问攸山道:“国王,他说的是真的吗?”
攸山仿佛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床上,冷哼一声道:“是我做的,不仅他是我杀的,就连这一切都是我计算的,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弄死叶公和果公!其他人,都是我棋子罢了!”
“为什么!”有人在问了:“为什么,国王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原因很简单!”攸山摸了摸头上鍱金首饰,爱不释手地道:“为了鍱金啊!”
“就为了这所谓的鍱金!”白泽声色俱厉地道:“你可以害死有功的大臣,可以害死你的儿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根本不懂鍱金对我而言的重要性!”攸山狂笑道:“我宁愿死!也不会放弃鍱金!”
白泽摇头叹息道:“你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转头,对那些士兵道:“你们看啊,你们的国王已经变成了这样?难道你们还要为了他而作战吗?改立新君吧。”
谁知道白泽这番话没有让他们倒戈相助自己,反而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心,举起刀不要命地杀了过来,一般砍还一边道:“为了鍱金,在所不惜!”
“你居然敢诋毁我们的鍱金?找死!”
“啊啊啊!我要代表鍱金消灭你!”
“我们的国王没错,是你,你损害了鍱金,你就该死!”
白泽一边杀人,一边惊愕地道:“你们疯了吗?就是一种铁而已!”
“还在说!”一个士兵即使被白泽砍断了胳膊,却还抱着他的腿不放道:“诋毁鍱金就该死!”
“你们都没救了!”白泽杀出一条路,翻到墙头上,回头再去看,发现那些士兵也不追他了,而是一个个上去抢夺攸山头上的鍱金,而且有的人抢得多了,又会被别人用刀捅死,夺过来。
渐渐的参加争夺的人越来越多,整个王宫里起码死了上百人,比白泽所杀的人要多出十几倍。
白泽心里开始没来由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对杀戮的恐惧,即使面前死了几十万人,对于白泽也是一笑而过;也不是妖魔怪兽,如果是妖魔鬼怪,白泽直接拿刀剑上去,把它们杀死。
可是这种情况,是白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鍱金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所有碰触它的人,都去死!而且死的时候还在开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