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霸天败给白泽以后觉得脸上无光,想找人惩治一下他,而他自愿被关进监牢里让吴霸天乐开了花,第二天设宴请来马龙,把有名的歌姬请来服侍马龙顺便在宴席上说了此事。
“前几天有个家伙在我店里砸场子,还把我好几个徒弟弄死了。”吴霸天给马龙敬了杯酒道:“知府老爷,你看怎么处理?”
“这还用说吗?”马龙斜眯着眼睛道:“似这种闹事的刁民,一定要好好惩罚,以儆效尤,不然人人都这样,那还得了?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已经杀了人,再把他杀了,这是减少劳力的事情,不如流放的好。”
“知府老爷明鉴!”马龙笑着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包银子来道:“请老爷收下小人的一点果子钱,给老爷解解渴,还望老爷不要嫌弃!”
“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是贿赂我?”马龙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按大明律,官员受贿是要被剥皮实草的!你这是在害我啊!”
吴霸天还摸不清楚马龙脾气,连忙跪下叩头道:“小人该死,请老爷宽恕小人一二。”
“吴朋友不要如此惊慌。”马龙扶起吴霸天,笑眯眯地道:“你这么给我银子,是个人都会说闲话的。”
吴霸天直言道:“在下是个粗鲁的人,不明白老爷意思。”
“此言差矣。”马龙摇头道:“你明明是个雅士,怎么会是个粗人?”
吴霸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然跪着道:“求老爷明点。”
“你若不是雅士,怎么会知道我的丹青不错,还送这些银子给我润笔?”马龙笑道:“要知道我的山水可是有市无价,这点银子你花的不亏。”
吴霸天顿时明白过来,合着给官员送礼不像江湖上送礼那么简单,还有这许多名头,这会是学了一招,立马站起来,双手捧着银子道:“劳烦知府老爷动笔了。”
“唉!”马龙长叹一声道:“本来我都要封笔了,奈何你太过热情,没办法,我就收了你的润笔费,三天后来拿画。”
吴霸天懂得这暗语,喜道:“多谢知府老爷!”
马龙这才把银子收走。
一想到三天后就能看到白泽死尸,吴霸天心里高兴,就连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白泽宿醉一夜,早上醒过来已经是大中午,头依然疼,虽然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又喝了一坛,也不知道是化翼从哪里“拿”来的,总之不再是竹叶青,而是一坛浊酒。
化翼就坐在一边看着,丝毫不担心白泽就此沉沦,又等了一夜,到了早上狱卒把白泽带走,化翼还在窃喜,然后离开了。
白泽昏昏沉沉的被按到府衙大门口,马龙看他喝得大醉,直接喝骂道:“先打他二十大板,给他醒醒酒!”
两边衙役站出来,把白泽拖到一边就打,可惜此时的凡间东西已经不能对白泽造成什么伤害,迷迷糊糊间白泽还以为有人在拍他的后背。
渐渐地白泽清醒过来,听觉首先恢复,听见大堂上马龙在断案,原来马龙见白泽久打不醒,先去判别的案件了。
这第一个案件是个佃户告一个商人谋害自己性命,还抢占自己妻子的案件。
佃户和商人站在下面,商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着佃户把事情说了一遍。
马龙质问佃户道:“你说这位陆员外要杀你,占你妻子,是也否也?”
佃户点头道:“是。”
“那我就奇怪了,既然他想害你,你怎么还没死啊?又说他抢占你妻,可是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把人娶回家的,怎么叫抢占?”马龙摇头道:“你们这些人啊,不要看我这个人老实就唬骗我,来人啊,把这该死的佃户拉出去打死!”
两边衙役把佃户拉了出去,在衙门口活活打死。
陆商人足恭道:“多谢老爷成全。”然后开心的去了。
第二节案子是两个富庶人家,都是做山林买卖的,同在庐山包了一块地种桃树,一个姓王,叫王二郎,一个姓何,叫何八才。
王二郎是正经做生意的,一直本分,上个月何八才修建荷塘,占了王二郎半亩地,王二郎因此告了何八才来。
马龙及其为难地道:“这事难办了,你们二人各自有地契吗?”
王二郎拿出地契道:“老爷你看,这是我家先祖置办的地契,有官印为证。”
马龙又看向何八才道:“你有地契吗?能证明这半亩地是你的吗?”
“当然也有了!”何八才拿出一张纸递给马龙道:“老爷你看,这地契写的多有条理!”
马龙仔细对照了两方地契道:“果然,何员外的更对,把王二郎拖出去打死!”
“我不服!”王二郎还在挣扎道:“我家世代在此地做生意,从未占过别人一分一毫,怎么会是他赢!”
“固然,你家地契更久远。”马龙把何八才拿上来的那张纸展开道:“但是何员外的更有理些!”
白泽瞪大了眼睛看去,发现那白纸里面夹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王二郎颓丧着被抬了出去,幸好有家人使银子才免了一死,只打昏了过去。
最后一个案子却是吴霸天告牛家老店牛粟,说他欺诈客商,专门行骗。
白泽纳闷,这是哪来的说法?牛粟怎么骗人了?
只见吴霸天让人拿出招牌道:“牛家这招牌上写了,说是一碗面二钱银子,可是他却只收一钱,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牛粟哭道:“请老爷作证啊!草民今日生辰,特地减了一半银子,却忘了换招牌,还望老爷宽恕!”
马龙气愤不已道:“你可知我在这世上最恨哪种人吗?”
牛粟惨然道:“草民不知。”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专门坑害百姓的商人!”马龙一拍惊堂木道:“你明明写了是二钱银子,为什么只收一钱,还不写明白,你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吴霸天也道:“就是,像我从来不骗人,一碗汤十两银子就是十两,任凭你是乞丐还是王公大臣我都不减价,有时候还超出些银子卖哩!”
“你听听,这才是良心商人啊!”马龙道:“说是什么价钱就是什么价钱,哪像你,到处骗人,你骗人有什么好处吗?做人,主要还是诚信为本!”
牛粟当时就傻了,他只是个农户,搞不清楚这世界是怎么了,难道说老老实实做事是件错事,非得把低劣的东西卖出高价才对吗?
马龙一挥手道:“这种势利、贪婪,无耻的恶人就应该被打死,拖出去。”
白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然跳起道:“你这狗官,拿着朝廷俸禄,不思报答皇恩,还要欺压良善,该死!”
吴霸天一开始还以为白泽被打昏了过去,没想到他还活着,心里忌惮道:“这人武功厉害,快把他打出去!”
马龙也害怕,要叫衙役过来打他,没想到白泽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马龙脖子,微微用力,“咔吧”就将马龙脖子拧了下来,扔在大堂中间。
吴霸天从来没见过这种骇人场景,活生生把朝堂大员弄死了,吓得魂不守舍,想要跑出去。
白泽睚眦俱裂,上去抓住吴霸天后背,把他惯到地上,左脚踩在他胸口,然后对着外面一拱手道:“各位乡亲莫怕,白某人今日杀人只是为民除害,不伤及无辜,望各位乡亲给我做个见证,今日我所杀之人都是歹人!”
王二郎匍匐着爬了进来道:“我愿意为你作证,就算是告到圣上那里,我也要为侠士作证!”
在外面围观的人纷纷表示道:“少侠请放心,我们都是张眼睛耳朵的人,看得清,听得明。”
“那就好。”白泽从一边呆着的衙役腰间取出刀,要砍了吴霸天。
吴霸天害怕之下用起十二分力气,再加上白泽力气本来就没他大,之所以刚才能制住他完全是因为吴霸天本人害怕而已。
白泽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再看吴霸天,都拨开人群跑出十丈多远了,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白泽懊悔间,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再看吴霸天,双臂被齐齐削断,血光冲天,倒在血泊了不知死活,那两只铁铸一样的胳膊片刻后才从天上落下。
白泽诧异,刚想问是哪位相助,就看见人群里走来一个人,白衣净袜,头戴方巾,手执一把折扇,翩然而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得鹿,那天吴得鹿回去以后,担心白泽,又去客栈去看望白泽,这才知道白泽出门以后再也没回来,四下打听,找到这里来了,本来想着救白泽出来,不料白泽自己先动手杀了马龙。
王周迟了一步才跟上来,把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塞到袖子里道:“让公子受惊了。”
“无妨。”吴得鹿道:“为民除害是我等本份。”
白泽很诧异,问道:“得鹿兄怎么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吴得鹿道:“咱们到牛家老店去。”
牛粟战战兢兢地道:“三位大侠随我来。”
白泽、吴得鹿、王周三人跟着牛粟到了牛家老店里,府衙里的那几具尸体被王二郎叫人收拾好,这些就是证据,以后刑部来人可以说清楚事情。
吴得鹿只说了是来巡他,至于想贿赂差官放他出来并没有说,牛粟亲自做了面给端来道:“多谢三位大侠相救,在下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大侠的,只有粗茶淡饭而已。”
“什么粗茶淡饭?”白泽饿了几天,如今看见香喷喷的面条,食指大动道:“在我眼里这比什么山珍海味好吃多了!”说着就端起来连连说烫,连连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