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心里只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关头了,还有心情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而且看那鍱金项链结构复杂,一时半会还带不上,索性道:“等我得胜归来,再戴不迟。”
攸山大笑道:“果然豪气干云!不愧侠士之风。”
白泽直接道:“敢问先从何处入手?”
攸正道:“我已经查出,叶公和果公相互勾结,侵吞鍱金,这一项罪足够捉拿他们,只是怕他们不服,所以要少侠和诸位壮士过去斩杀他们,至于皮公,一向顺从,料想这一次不会阻止我们做事。”
“在下既然答应了王子,一定尽力效劳。”白泽道:“不过我人生地不熟,需要个带路的。”
“少侠请放心。”攸正道:“等下我亲自带路。”
白泽道:“有王子带路,白某放心。”
实际上白泽并不放心,他总觉得攸正这个人有问题,尤其是在听说他是五公之后的时候,对于他就多了一点防备。
攸山道:“我儿此去一定要当心,叶公和果公不是易于之辈,以防他们破罐子破摔,去烧娑婆树。”
他们这地方人是会用火的,不过仅限于做饭,为的就是怕烧了娑婆树,所以攸山才有此一说。
攸正狠狠地道:“父王请放心,等我抓住叶公、果公父子,要挟他们族民聚在一起,然后必杀之!”
白泽顿觉不寒而栗,虽然他不知道叶公果公两族加起来有多少人,不过自成一族,人数应该不少,就这么全杀了,白泽是于心不忍,看不过去的,准备适时把他们族民救了,至于叶公和果公杀不杀和自己无关。
不过关于这一次和叶公和果公的对战,别人以为是保卫娑婆国,可白泽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攸正很有可能在混水摸鱼。
出宫门的那一刻,白泽还在心里默默盘算:“引起攸家和其他两公的矛盾,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候,再让自己族人举起反抗的大旗,不得不说是个好手段,可惜这个招数早就被人用烂了,也难逃我的法眼。”
白泽在思量着,突然听见攸蕨在后面叫道:“哥哥,白泽大哥,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攸正回头道:“蕨儿,快回去,这两天最好不要出门。”
攸蕨嘟着小嘴道:“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凶。”
攸正皱眉道:“这事极为重要,你不要跟来捣乱了。”
攸蕨眼睛红红地,似是要哭出来了,白泽轻声道:“蕨妹子,快点回去,等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攸蕨这才破涕为笑,点了点头道:“好,我会乖乖等你们回来的。”
一行人兵分两路,攸正和白泽去叶公家,枝石头带着人去果公家,这一次事态不是以前那种快速来去,都要座车子,所以行动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就是三十人坐车分为几道,快速到下面,然后慢慢往上爬,第二种是上面的三十人慢慢往下爬,到了指定地点,众人潜伏起来,等到攸正发信号,再一起动手。
攸正和白泽都是潜藏在叶公的屋子后面,这个叶公的屋子架在树干和三根树枝之间,极为庞大,白泽正奇怪两个人怎么抓叶公的时候,攸正取出一份地图来,上面精细的描绘着叶公府邸里面屋子的详细排放,这让白泽深感恐怖,这么一来,叶公真的就如同案上肥肉,任人宰割了,没有一丁点反抗的能力。
白泽开始担心攸山了,如果攸正也这么对付攸山,那么攸山是否有反击的本事呢?
正想着,攸正道:“就是这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鸣螺为号,你赶快冲进去。”
白泽点头,然后就看见攸正从腰间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螺壳,这让白泽很疑惑,这么个小螺壳,能发出什么声音?
果然,白泽的猜测应验了,攸正把螺壳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泽正准备提醒他这件事,忽然觉得左肋有东西在动,伸手一摸,居然掏出一个和攸正手里一模一样的螺壳出来。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埋伏的人也都感到螺壳颤动,纷纷出手,攸正看见白泽不动,自己先翻墙到了叶公宅里,大杀一番。
叶沝提着枪跑过来,对攸正大喊道:“你来我叶家捣乱,就不怕王治你罪吗?”叶沝是把攸正此次前来当成了报复。
攸正冷笑道:“你们叶家侵吞鍱金,证据确凿,我是奉父王之命,特来斩杀你们!”
叶沝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道:“你个婢女之子,无比下贱,有何资格来审判我?看枪!”说着,拿着枪就去刺攸正。
攸正武功也不弱,和他周旋了几下,可是叶沝力气比他大,渐渐占了上风,这时候叶公的几个家臣也来帮助,攸正眼看就要死在这里,白泽却突然出现,上去一把揪住叶沝双臂,抽出腰间挎刀,用刀背狠狠在他背后一砸,差点把他砸断气。
白泽用刀架着叶沝脖子道:“快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那些家臣纷纷住手,这时叶公急忙跑过来道:“少侠请住手,在下愿意浮诛,还望少侠饶我儿一命!”
白泽回头看去,见是个皮肤黝黑的老人,气喘吁吁的,心软了一点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来抓你的,不会伤及其他人。”
叶公闻言大喜,单膝跪地,把双手举在头顶道:“我愿意被抓,求不要伤我族民。”
攸正见白泽一开始不出手,现在又先于自己发号施令,心里不满,但白泽话已经说出来了,叶公也愿意伏法,没有其他原因杀叶公和叶沝,也就罢了,压制住心里不满,说了句:“把叶公捆起来,押往王宫。”
叶沝被白泽用力一击,至今昏昏沉沉地,白泽推搡着,把他带到滑车上,坐竹筐上了娑婆树的顶端。
而在他们之后,又有几个人带了叶族的人来了,叶公道:“各位别怕,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放心,罪责我一人承担,不会殃及你们。”
那些族人才放弃挣扎。
攸正这边三十二人正准备回王宫的时候,白泽感觉那螺壳又开始动了,这一次攸正脸色大变,对白泽道:“果公的人放火了!”
白泽率先请命道:“我这就去杀果公。”
随后几个人也都应承道:“我等愿意随白少侠前往。”
“好。”攸正道:“我在宫里恭候各位胜利消息。”
白泽领着十几个人坐滑车到了果公地方,看见烈火蔓延,眼看就要殃及树干了,周围的百姓如同热锅上蚂蚁,不停地攒动,用卑微的水去灭火。
白泽对这种大火也是束手无策,有个人道:“咱们快点让娑婆树上的人放树干里的水吧!”
那些人道:“好!”
白泽也不了解怎么回事,任由他们抉择。
那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拿起螺壳,很有规律的吹奏起来,白泽手心里的螺壳不停地在动,仅仅过了半柱香时间,就听见耳边响起隆隆地响声,白泽回头去看,发现一些树干不停地颤抖着,里面涌动着什么东西。
一个人拉着白泽到了安稳地方,拔出刀接连砍了白泽站着的树枝,只见一股水源源不断地从树枝里出来,扑在火上,其余人也都散开砍树枝,不一会的功夫,火就被熄灭了。
而地下的储水池上,几根较细的枝杈流出水,形似瀑布,把储水池注满了,然而储水池并没有溢出来,而是把周围小小的闸门顶开,水都流入了水渠里,再满溢了,就流到了海里,实在是神奇。
白泽看得是赞叹不已道:“这是谁想的,能做的这么好,一点不浪费,要是下暴雨了也不会淹了田地。”
有个人就道:“是皮公所为。”
另外人道:“咱们这次坐不了滑车了,只好一点点爬上去。”
还有人恶狠狠地道:“还有果公那些人,绝对不能饶了,捆结实,拽着往王宫走。”
于是下面十五人和这十几个人汇合,困了果公和其族人,爬去驿馆休息,一路上拖曳他们,把他们摔的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家公子叫苦不迭,可是当他们哀叹的时候就有人去踢他们,怒斥道:“居然烧娑婆树,你们脑子进水了吗?!”
爬了一整天,才过了几个驿站,看这样子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地方。
不过白泽是不急,他还没见识过娑婆国的驿站呢,如今看看也是新鲜。
这些驿站都立在各种树枝间,和民房无异,只是大部分都建造三层,每一层的顶部都悬着楼梯和绳子,只要顺着绳子和楼梯往上爬,就能在不远处看见另一个驿站,这样不会让人因为寻找驿站而苦恼。
白泽暗暗算着,这十天里自己一共爬了七十多层驿站,才到了王宫郊外,等到了宫城外面,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本来大家以为这一次立了大功,要受到奖赏,兴致勃勃地,虽然累,但心里高兴,哼着小曲进了城。
可是谁能料到,刚进娑罗城的城门,两边士兵立即把白泽按在地上,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