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道:“几位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请问谁叫王祐康啊。”
一个白皙皮肤的男子道:“我就是。”
“大家都等着你呢。”白泽道:“我也是严家船上的,特地来寻你。”
王祐康脸色惨白地道:“多谢侠士相救。”
有个大胡子的男子道:“少侠,这尸头蛮厉害,已经有好多人死在她手下了,你可要当心啊!”
“我有宝贝,不怕她。”白泽取下雕翎宝剑道:“等会看我斩杀了她。”
大家听说有法宝,放心了,开始四处找衣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几个番人看见其他人镇定自若,也安心不少。
过来一盏茶功夫,尸头蛮满载而归,这回是一对兄弟。
尸头蛮一进来,看见那些人都醒了,大怒,一颗头居然飞了出去,去咬白泽,白泽展开布,那雕翎宝剑发出耀眼金光,白泽都被吓了一跳,等到金光收敛,再看那尸头蛮,都已经化为了一大一小两滩血水。
大胡子鼓掌道:“少侠好武功,在下佩服!”
“什么就好武功了!”王祐康愕然道:“他分明动都没动!全是他手里法宝功劳!”
“以不变应万变,方是真本事。法宝再厉害也是需要人来操控的。”大胡子道:“你这种俗人不懂的!”
白泽大笑道:“这位大哥不要夸我了,我都快找不到北了。”说着,把雕翎宝剑又用布裹好,拿在手里,生怕丢了。
白泽又叫醒那两兄弟,带着他们上那尸头蛮的船,回了严家大船。
这时大家都没有睡,听见船上有动静,都吓得冷汗直流,直到听见白泽声音,才高兴地从屋里跑出来,欣喜地道:“少侠可曾杀了那怪物?”
“杀了。”白泽摆摆手道:“那怪物不过尔尔,我一根手指头就把它弄死了。”
大胡子附和道:“是啊,少侠武功真是盖世无双,一出手就把怪物变成了血水。”
王祐康此时都不想纠正什么了。
严崇把准备好的一百两金子拿给白泽道:“少侠请务必收好。”
白泽也不客气,随手就装在玉瓶里五十两,还有五十两给大胡子道:“你们分了吧。”
大胡子心里另有打算,完全看不上这点金子,直接交给王祐康道:“你们拿去吧,我就不要了。”
王祐康很开心的和那几个人一起分了。
别人看见白泽轻松把五十两金子变没了,更加钦佩他,严崇更是要请他吃饭。
白泽虽然表面上怡然自得的样子,可是心里明白,这是谁的功劳,辞别了严崇,到土符屋里,看见土符正在床上打坐。
蹑手蹑脚的把雕翎宝剑放在桌上,唯恐惊醒了他。
可是白泽本事还没达到躲避土符耳目的手段,他杀尸头蛮,到回来这一段路,土符都看得清清楚楚。
土符发现白泽还把剑还回来,就开口问道:“怎么,这剑不好吗?”
“好是好。”白泽不好意思地笑道:“可是不能总让师叔少一片羽毛吧?”
“想不到你还挺有孝心。”土符欣慰地一笑道:“这把剑我就送给你了,不需要你还。”
白泽这才放心的双手把剑拿了,欢喜的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大堆商人出去贩卖货物,严崇拉着白泽一同去,白泽不愿意,拉拉扯扯吵到了土符,它走出门道:“走吧,我也想看看异域风情。”
白泽这才回屋背了剑跟了土符下船。
严崇看出土符不是一般人,亲切地凑过去道:“这位先生哪里人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岐山人氏。”土符道:“最近才行商。”
严崇见他冷冰冰的,不愿与人多说话,也就作罢了。
白泽看见严崇只带了瓷器来卖,并没有那些草料,就问道:“那些草呢?怎么不见你拿来卖?”
严崇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道:“那是要拿去娑婆国卖的,这里卖不出好价钱。”
白泽心里想着,娑婆国马匹一定很多,不然哪里需要那么多草料?
在路上,白泽看见当地百姓无论男女头上都用花布挽着髻,由于四季常春,大部分人都是用锦巾裹在身上的,房檐上雕刻着鸟兽的图案,街市上还有酒卖,更多的是象牙、玳瑁、犀角以及一种名叫棋楠香的香料。
这都没什么,让白泽惊讶的是明朝极为贵重的乌木和降香,在这里和柴火无异,百姓大都用来烧火做饭,实在是奢侈,还有一件奇怪事情,占城国无论男女老少,嘴里都好像嚼着什么。
走了不久,昨天那个大胡子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番兵。
严崇叽里咕噜的和那几个番兵说了几句话,然后兴奋地对白泽道:“白少侠,占城国酋长要见你呢!”
白泽怕事情麻烦,耽误了土符时间,看了看他道:“师叔我要不要去?”
土符道:“去吧。”
白泽点了点头,跟着大胡子走了,严崇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白泽问大胡子道:“那酋长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这事情那么大,想瞒都瞒不住。”大胡子高兴地道:“大家都等着看你这位小英雄呢。”
“说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名字。”白泽道:“你好像还懂番话。”
“我是另外一艘商船的通事,姓郝,双名小宝。”郝小宝笑了笑道:“少侠叫我小宝就行。”
白泽忍俊不禁,实在是想不到这么一个大胡子壮汉叫做小宝。
郝小宝尴尬地道:“谁不是从一点点的小宝宝活过来的,少侠就别笑在下了。”
在番兵引领下,来到树林掩映地方,见一所装饰精美的大屋子,周围还有墙垣,从当中大门走出一队番兵,各执螺号椰笛皮鼓,吹奏一番,随后从大门走出一只大象,大象上驮着百花妆点亭子,亭子上坐着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头戴三山金花冠,身披锦花巾,四肢上各有金镯,脚上一对玳瑁履,腰缠八宝方带,装饰的如同庙里金刚。
白泽猜测这人应该是酋长了。
在酋长后面,则是一队卫兵,拿着长矛护卫左右。
郝小宝、严崇,还有带他们来的那两个番兵齐齐跪下,郝小宝拉着白泽裤子道:“快点跪下。”
白泽这次醒悟,正要跪下,那酋长已经来到了白泽身边,指使着大象用鼻子卷起白泽,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
郝小宝道:“酋长问是你杀了尸头蛮吗?”
白泽也不怵,点头道:“就是我。”
郝小宝给酋长回话,酋长又说了一番话,指使大象放下白泽。
郝小宝几个人都起来,郝小宝对白泽道:“酋长让你跟他去会宴呢。”
那酋长指使大象到左面去,身后卫兵紧紧跟上,白泽、郝小宝等人步行前往。
等到地方,白泽才发现好多明朝人都在,那几个被尸头蛮抓住的人也在,就连土符都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埋头吃各种果子,反正白泽是不知道那些果子叫什么名字,有几种看着眼熟,好像是葡萄什么的。
一个卫兵走到大象下面,跪在地上,酋长踩着卫兵下来,坐到长桌的主位上,郝小宝拉着白泽捡了个最靠近酋长的地方坐定,严崇比较胖,行动不便,没挑到好位置,只好次之,坐在白泽下首。
白泽看去,发现一大堆自己不认识的人,那天在严崇清点人数的时候,白泽都暗地里记住了他们,可是席上都没见到几个严家商船的人,这不由得让白泽疑惑。
那边,郝小宝和酋长相谈甚欢,严崇偶尔插插嘴,白泽离酋长近,可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学土符,埋头吃果子,把自己认识不认识的都吃了个遍,至于酒,白泽是没碰。
那味道当然是苦辣酸甜全都有了。
酋长和郝小宝说着话,突然向身后摆摆手,一个卫兵赶快拿了三盘东西放在酋长面前。
这三个都是银盘,上面描绘着各种图案,十分精美,每个银盘上面都铺设了一张花锦帕,三张锦帕上整齐的陈列着三种东西,第一种是褐色的果子,呈椭圆形,第二种是几片树叶,第三种是一堆粉末状物体。
酋长先用叶子盛了粉末,又把果子裹里面,随后放嘴里咀嚼,吃的津津有味。
白泽好奇地道:“我看国中大小人士都咀嚼东西,难道是这个?”
“是的。”郝小宝道:“这种东西叫做槟榔,极其可口,少侠要是想吃,我和酋长说一声。”
白泽听他说这东西很可口,就想尝尝:“好。”
郝小宝和酋长说了这事,酋长很大方的就把自己面前槟榔推给白泽。
白泽伸手就去拿槟榔和叶子,惹得酋长大笑不止。
白泽尴尬地道:“这怎么吃啊?”
郝小宝笑了笑道:“你要用槟榔裹荖叶包蛎壳灰吃的。”
白泽明白,学着酋长去吃,刚入口没什么,但嚼到后来,逐渐面红耳热起来,头脑发昏,嘴唇发麻,和喝醉酒一样,又嚼了一会,居然真的醉倒了。
在白泽倒地之前,眼前还看得见郝小宝和酋长在笑,就连其他座位上的人也都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