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自认为法力已经很高深了,起码别人要想杀他是做不到的。他的三个丹田比他还要警觉,一旦有异常情况发生,都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可面对集虚道人的这一招,白泽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很自然的就被带到了天溟院当中,完全不清楚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来参加这场集会的人,都是玄门中的佼佼者,其中不乏一些天纵英才。这些人都倨傲的很,全都认为自己的实力都在顶端徘徊。这次会打斗起来,除了互相有仇隙以外,也是想比个高下,看谁更厉害。
但这些人在集虚道人手下,全部如同婴孩一样。莫说还手之力,就是想看到他出手的速度,也是一种奢望!
“集虚道人果然厉害!”在大家还处在惊讶当中的时候,黄龙真人首先反应过来,大笑道:“原先我还想劝阻大家不要争斗,但集虚道人一出生不但制止了争斗,还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真人说笑了,这都是微末手段,不值一提。”集虚道人道:“适才出手,实属无奈,还望众位海涵。”
“集虚道人,你大老远的叫我们来,总该不会是想炫耀自己的法力吧?”其中有个胖大道士道:“快点说事,不说俺可要走了啊!”
旁边人都讥笑他道:“你难道没看书信吗?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商讨段干弃一的事情啊!”
“俺不识字!”那胖大道士摆手道:“要不是俺师傅生病了,俺才不来参加这个破聚会呢!俺还以为你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个个都仙风道骨的。谁成想,都是些地痞无赖,见面就打。”
“你骂谁是地痞无赖!”其中有个道士忍不住了,抽出宝剑道:“快些给我们赔礼道歉!”
“咋了?还不允许别人说实话了?”胖大道士挺胸而立道:“你有种就来砍我啊!砍的死俺算你有本事!”
“别以为有集虚道人在这里维持秩序,我就不敢打你!”那人冷笑道:“杀不死你,我可以让你少个胳膊!”
话音刚落,几朵剑花冲着胖大道士胳膊砍去。胖大道士完全不害怕,挺胸凸肚迎了上去。那道士本以为要把他杀的肚肠直流,岂料这胖大道士的皮肉好像钢铁一样,怎么也刺不进去。
这道士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卯足了劲,结果还是不行,并且连这胖大道士的衣服都没能刺破。
白泽很是惊讶道:“这人练的什么法术,是不是什么刀枪棍棒都伤不了他?”
“不只是棍棒,这种法术练到大成,什么法器和法术都伤不了他。只是修炼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修炼其他的法术。”王周猜想道:“这人应该是潜山来的,我记得哪里有个教派有这种法术。”
“嘿嘿,你打不过我吧!”胖大道士咧嘴大笑道:“快点给俺让开,不然俺一肚子拍死你!”
说着,这胖大道士真的甩了甩肚子,把剑直接甩飞出去。连同那个道士都被甩出一丈远,手臂的筋骨都拉伤了,刺痛不已。
看实在打不过胖大道士,那道士悻悻然走了回去,隐没在人群里。
白泽很好奇道:“大兄弟,你说你一个字不认得,怎么学会的法术?难道是你师傅念给你听,然后你去学吗?”
“不是啊。”胖大道士解释道:“有一天俺去藏经阁打扫,不小心推翻了书架,一本书正好落在俺脑袋上,都砸出血了。然后俺脑子里就出现了很多修行要旨,俺按照这些要旨修炼才会的法术。”
“这也算是一种奇遇了啊!”白泽连声赞叹道:“就是不知道这种奇遇,会不会对以后的修炼产生影响。”
自从亲眼看到林震雄因为修炼错了法术而死,又听到司徒猿说了真玄的事情,白泽对来历不明的法术很是不信任。
集虚道人环顾四周,看这些人因为刚才的打斗,一个个愤怒的样子。而且衣服都是凌乱的,发髻也散开了。其中洪道长最惨,浑身是血,坐起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正海也不怎么好看,鼻青脸肿的,整张脸胖了一圈有余,配合他瘦弱的身形来看,很是滑稽。
“众位道友,远来不便,像是受够了风尘之苦,请先在此住下,休息过后再来商谈事情。”集虚道人淡淡地道:“泰若。”
泰若道:“弟子在。”
“让人将这些真人带往其他院落休息。”集虚道人道:“莫要延误!”
泰若道:“谨遵师尊嘱咐!”
集虚道人翩然离去,留下泰若在场,亲自吩咐手下弟子把这些人们分门别类送到院落中休息。
所谓分门别类,无非是把关系好的分在一起,比如玄微、白泽、独孤小天、善善、善念和非想、智忧他们就被分在同一所院子里。而吴得鹿却和洞灵派等人分在一起,诸如此类,以免互相间再次发生争斗。
受伤比较严重的洪道长和正海,则是被带到药房里休养疗伤,以免出现意外。
安定下来以后,白泽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轻松地道:“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我得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泽,你还敢洗澡吗?”独孤小天道:“善善道长不是说这里到处都有眼线吗?”
“那怕什么?”白泽不怀好意的笑道:“他们敢来偷窥,我就甩他们一脸水,看他们还敢不!”
“反正我是不敢了。”独孤小天摇头道:“还是离开以后再说吧。”
善善微微皱眉道:“我怎么感觉这里有些不对!”
“是不是已经有人在跟踪我们了?”白泽四下看去道:“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不是有人跟踪,而是没有高手了。”善善道:“小时候我曾随父母来过一次,那时候高手如云,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浩瀚的道气。可现在,那些道气,全都消失了。”
“大概是全都飞升了吧。”白泽不怎么在意这种事,转移话题道:“你们这里哪里有井?我要打水洗澡,刚才活动那么久,出了一身的臭汗。”
“叫童子来就好了。”善善道:“他们会烧热水过来。”
“怎么叫?”白泽问道:“扯着嗓子喊吗?”
“他们一般在院子门口守护。”善念道:“你叫他们过来就行了。”
话毕,善念示范了一下,道:“小道长,麻烦烧桶热水过来,我们这里有人要洗澡。”
月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就见几个小道士提着几桶水和浴斛过来,问道:“请问哪位真人要洗澡?”
“是我。”白泽道:“放我屋里去吧。”
那几个小道士把一切安排好后离开了。
白泽笑道:“这个倒是方便,不用自己弄了,有机会要多住几天。”
“这地方是不准外人入内的。”善善叹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一般不会让武当山以外的人踏足的。”
“看来段干道长惹上了大麻烦啊!”白泽很是担忧道:“面对这么多玄门之人,不知道他有几分胜算。”
善念看出善善叹息里的凄楚,其实不只是他。连善念也对现如今天溟院的状态,感到一些悲哀。
当年天溟院内群英荟萃,多少高手名士聚集。而且这些人全部都是武当山的,有这些人在,武当山如何不会兴旺发达?但在看看现在,又是怎样一种状况?
人丁是兴旺了,但人才又在何处?
潜山那个胖大道士或许是对的,来这里的人,已经变成了泼皮无赖。一个泼皮无赖的居所,到底还有什么好的?
怀念吧,至少还有些欢乐。
白泽洗了澡,哼着小曲走了出来,对月门外的小道士道:“我洗好了,你们过去收拾吧。”说完话,他迈开大步就走了。
守在月门外的小道士等他走后,冷笑道:“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白泽这次出门,是准备找吴得鹿的,问问他怎么和段干弃一联系,或者还要不要等段干弃一来。今天白泽见识了下这些人,对他们的警惕心理骤然下降。这可不是因为他能打得过张老头膨胀了,而是因为这些人都不是一条心,要打起来的话说不定还会互相扯后腿。
就这么个团队,还想指望他们一起对付什么外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白泽还是慎重了些,不然以他曾经的脾气,早就一把火烧了这天溟院。不管怎么说,能给他们制造些麻烦总是好的。
走在路上,白泽忽然听见走廊下传来两个小道士的声音。
一个说:“快上啊,金背大将军,咬死它!”
一个说:“你想得美,就你那瘦弱的蛐蛐,还想跟我的紫头金刚斗?”
白泽心道:“这两个小道士在斗蛐蛐啊,看他们的架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想到这里,白泽玩心大起,悄没声的走了过去,在旁边偷偷的看。
只见一个陶罐里一金一紫两只蛐蛐正咬的不可开交,即使被咬翻了,还跳起来继续打。
看了一会,白泽听出紫头蛐蛐有问题,开口道:“这只紫头的,内热慵鸣,该吃些豆芽尖叶才对啊!”